正低着头如此觉得抱歉呢,突然就听到半躺在床上的宫润南道:“发什么呆呢?”
于是夏小贝抬头,怔怔道:“没……没发呆呀。”
宫润南瞅着她,“没发呆为什么还不拾好衣服。”
拾衣服?
夏小贝疑惑,却只见宫润南抽手指了指她的脚旁道:“你刚才扔下的,不会打算就让它们那样散着吧。”
经宫润南这么一提醒,夏小贝终于是注意到了那一地散乱的衣服。她刚才一门心思就知道脱衣服,于是脱一件扔一件,解一样抛一样,跟本就没想到要把它们放好了来,所以现在她眼前则是这么一种景象:袍披被搭在桌椅间,腰带被吊在椅背上,中衣则躺在自己的脚下,而挂饰……
咦?挂饰呢?
一圈寻捡过去,她没见着挂饰,于是朝地上、桌上、椅子上,床底下仔细寻瞧了个遍,甚至是一旁摆设用的花瓶她也没放过。
然而——
“不在!”
她倒着手中的瓷瓶,没见挂饰出来,于是又不禁嘀咕着道,“哪去了呢?”
嘀咕着便又在房中翻找了起来。因为不管是丢到了哪,她都得把它找到了,那东西她刚才也端摸了有一会儿,虽然不识贷,但觉得是优物,因为就凭了它是宫府少爷常佩腰间的物什,就依了这一事实,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了那绝对是件贵重的货,而此时若真被她弄丢找不到了,少爷又来个索赔,她就算是把她所有的家当都搬出来也不够塞那东西的一个小小的尖角呢。总之就是两句话,她若把它弄丢了,她就是赔不起!
于是非常慌乱的寻找着,整个房间的转,心急如焚。
宫润南便在床上看着她在房中转一个圈,又转一个圈,脸上非常玩味似的笑着,因为他知道夏小贝在找什么,他也知道夏小贝在找的那个东西在哪,然而他现在还不想说,于是继续再玩味了一会儿,才对着夏小贝缓缓问道:“转来转去,转什么呢?”
“找玉佩!”
夏小贝连头也不朝她甩一下,嘴巴朝着地板一张一合,便弹过去这么一句话。因为她没空!
于是宫润南终于是笑出了声,伸手在枕边摸了摸,然后手指便勾出了个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两下,才对夏小贝道:“是找这个吗?”明眼人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这是在明知顾问。
然而夏小贝抬起头来,没看着他的神情,而是直直的就盯着了他手中的那个东西,顿时眼睛一睁亮,开步便奔了过去。
“就是这个!”
兴奋的说着,伸手就要从宫润南的手中把它给拿过来,却谁知宫润南手往旁边一闪,她拿了个空。
“给我!”于是她急道。
“为什么要给你?”宫润南笑问。
“因为……因为……”
但她因为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要因为什么,最后还是宫润南给了她答案。
“因为你要收拾衣服?”这是他适当性的给予她的提示。
对,对,就是这个!夏小贝不停的点着头,然而嘴上却已激动得道不出一个字。
“拿过去。”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样了,宫润南终于是把手中的玉佩递了出去。
接过那玉佩挂饰,夏小贝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没丢呢,不然她真得卖衣卖鞋还有可能卖身的来还债了。然而后在她像是握宝贝似的握着手中的玉佩一阵长吁松气后,突然便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瞪着眼睛看向宫润南——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那?”
宫润南正翻着床单镶着床边儿,终于是听到了她一句清醒的问话,于是慢悠悠的答道:“我抓的。”
抓的?
怎么这么奇怪的回答,夏小贝不明,于是定定的看着他。
宫润南悠悠的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神情中的意思,于是解释道:“看它在空中飞,伸手就抓过来了。”
刚才要她替他宽衣时,她脱下什么抛什么,解下什么又扔什么,总之她宽衣时,不管你是三七还是二十一,手上就是不能有一样东西能端留着超过一眨眼的功夫,若不是他手伸得快,那挂饰也早被她扔地上摔了个粉碎了,虽说真粉碎了,他眨眨眼再换一块也就过去了,但怎么说这也是一块上等的好玉,舍给贫困人家还能让他们换得一阵好生活呢,若真就那么被她摔碎了也怪可惜。
富时须顾穷人苦,所以举手之劳他也算是挽救了一笔穷人的财富。
镶好床边,他看着夏小贝,只觉她在对着自己刚说的话语正咬文嚼字的体会着其中的意思呢。但是他已经没什么劲儿同她在这儿闹了,本就想睡觉了的,刚才一时又太过玩乐,此时一静,便更是乏了。于是没待夏小贝完全想明白过来,她便干脆就直白的告诉她,“你宽衣时把它扔了,我就接了过来。”语气沉沉的,声音也因疲倦而微哑。
听着他这句话,夏小贝终于是从那个“抓”字上转过了弯来。
“就这么简单?”她问。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的?”宫润南抬眼看着她问。
“我以为你会隔空抓物呢。”
她记得的,这玉佩她一解下来便被她给扔了出去,而宫润南在整个宽衣过程中都没有移走或者是弯身拾物的举动,这玉佩怎么就到了他手上的?所以她刚才一根筋尽想到了他是不是会隔空取物去了,而完全没有想过他是在她把这玉佩扔出去还在空中飞没来得及落下的时候便抓了去了。
困倦中,宫润南仍旧笑了,隔空取物他不会,现在想睡觉倒是真的。这丫头也真能闹,闹到这个时候还没念着要休息。然而他决定不陪她闹了。
于是他道:“睡觉!”倦意浓浓的语气也带着沉沉的命令意味。
“哦!”
夏小贝被他这么一下令,顿时醒了个利索,别啰嗦也别在吵了,抱着那一堆衣物,裹着那个名贵挂饰往一旁的椅子上好好一放,便给宫润南盖被,放床帐。
“少爷,祝你好梦!”
隔着床帐看着宫润南躺下,她还没忘甜甜的祝福一声。
宫润南在床上听着没理她,只觉得很是新鲜,于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吹灭灯烛,夏小贝转身就要走出房间,却突然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转过身来,看着床的方向问宫润南道:“我睡哪?”
“外面。”一个侧身,宫润南乏哑着声道。
“哦!”
夏小贝又是乖乖一应,自是不敢再去打扰,于是轻轻走出了外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