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类有种说法,双胞胎是互补的。我想姐姐和我也是吧。虽然同日出生,但是我们性格截然不同,姐姐性子烈,脾气如火,我性子温,做事慢吞吞的,就连修炼人形时,虽然是同日,但是其实是姐姐一直在等我。”花儿抹着泪,慢慢的开始诉说那段往事。
“我知道你和你姐姐感情好,那和你不肯卖给那个客人有什么关系?”钱小牧凉凉的插嘴,“最好在我家老板娘来之前说完。”
“啥要在我来之前说完?”彩云施施然的进来,手上抓着一把青菜。
“老板娘,你不是说今天加菜么?就加这把青菜啊?”钱小牧看着那把青菜,感觉自己脑袋上飘过一片黑云。
“难不成你打算我加只鸡啊?家里还有肉呢,今天你再做些肉饼吧。刘大夫喜欢吃。”钱彩云把青菜砸到钱小牧的脑袋上,转身和花儿轻声细语道,“小姑娘,你别哭,你和我说说你的事情,我听着啊。别理这个家伙。哎,你不是卖花瓶的小姑娘么?怎么了?”
“您就是老板娘?求你别把我卖给肖林生。”花儿又抹着眼泪,再次下跪。
“卖你?我们不做买卖人口生意的啊。”钱彩云迟疑了下,扶起花儿,“你放心。”
“额,老板娘啊,她不是人,她就是那只瓶子。三百两。”钱小牧抱着肩膀靠在柱子上,笑嘻嘻的说。
“啊,你是……妖怪?”彩云顿时花容失色,推开花儿,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老板娘,求你别卖我。”花儿再次下跪,准备磕头。
钱彩云虽然脑子里面只有妖怪两个字,但是看着花儿长的极柔弱,又哭的梨花带雨的,心里又开始觉得心疼,“我刚进门就听你说你有个姐姐,你和你不肯卖给那个叫肖什么生的有啥关系啊。”
“老板娘,你们听我从头说起。”花儿再次开始讲述自己的事情。
“你简单的说,就说你为啥不肯卖就成。”钱小牧再次插嘴。彩云立即丢了个白眼给钱小牧,但是也没说啥。
花儿点点头,开始说着:“几百年来我和姐姐经历多很多人的手,进入肖家是肖林生母亲何夫人嫁入肖家的嫁妆。那个我们已经有了灵性,加上何夫人是喜欢礼佛之人,每天香烟熏陶下,在肖林生十七岁那年,姐姐和我化成了人形。那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懂,就遇到了肖林生。肖林生那时候也是个单纯的读书人,有点呆呆的感觉。我和姐姐只能在夜里出来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他没告诉肖家其他人我们的存在,教我们读书识字,还告诉我们外面的事情。他对我们很好很好。”花儿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回忆似乎很是甜美。“那段时间我们过的很快乐。”
钱小牧翻了翻白眼,小小声的说道,“明明很喜欢他么,为什么不肯回去?”
“如果日子都那么好就好了。后来肖府上出现了些诡异的事情。有人夜里被人攻击,昏迷。还有钱财消失了。府上就有人流传说是闹鬼,有妖孽。”花儿声音开始有些伤感,有点难过。“姐姐和我都很着急。姐姐性子急,她想去抓住这个坏人。姐姐就想既然他也是夜里出来装神弄鬼的,那么我们也在夜里等啊,等到了就叫大家一起来。可是没想到,肖林生和大家居然都把我们当成了坏人,我们怎么样解释他们都不听,连肖林生都不相信我们,他们还带了道士过来,我们俩姐妹只是刚化成人形的小瓶妖,根本没多少道行。姐姐拼了全力带着我逃出去。”花儿的眼泪像是散了线的珍珠一般,散落了一地,“我是个笨瓶子,没逃多少路,我就化成原型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了过来的时候,发现只有我一个在老板娘手。我也感觉不到我姐姐,我姐姐一定已经……呜呜,姐姐。”
彩云在一旁听着,也觉得很心酸。她想去擦花儿的眼泪,但是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小牧,你去安慰安慰她。别哭了。我看着难过。”
花儿闻言,又开始彩云磕头。钱小牧眼疾手快的制止掉,“那个,你不要动不动就跪,不好不好,我家老板娘受不起,会折寿的。”
“你姐姐是不是和你长的极其相似?”彩云想了想,又问道。
“是的,姐姐和我是双胞胎。长得极其相似,就连肖林生也经常搞错。”花儿点了点头。“您见到过我姐姐?”
彩云有点怕怕的说道,“那个把你给我的姑娘和你长的就是一模一样。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她。”
“老板娘,你在哪里见过我姐姐,请你带我过去找她好么?求您了。”钱小牧瞪了花儿一眼,花儿这次不敢下跪,也不敢和彩云靠得太近。
彩云出现了种奇怪的表情,“你姐姐,那个时候很奇怪,直接把你给我了,然后请我好好照顾你。但是,她看上去蛮好的,没有受伤,也没有狼狈的样子啊。而且很悠闲,完全不像是逃命的样子啊。”
花儿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了,整个人突然站在那里,满脸无措,有点高兴又迷茫和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姐姐,没事?很悠闲。那为什么姐姐她不来找我?为什么姐姐把我丢给老板娘啊?为什么姐姐不要我了?为什么肖林生会来?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姐姐到底想要做什么啊?”脸色开始由青转白,白转青,变化无常。
“钱小牧,我去隔壁拿包凉茶啊,天气太热了,这里你收拾下,就去做饭啊。”看着花儿脸色又变幻无常,似乎有点痴呆的样子,彩云心里有点怕怕的,担心花儿妖性大发,伤了大家,于是找了借口溜到隔壁医馆了。
钱小牧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事情也简单,等三天,那个肖林生过来也就成了。不过,我提醒你下,你吓到我们老板娘了。这个事情可不是很好办呢。”
“对哦,等着他过来,我要问问他,问了他后,我去找姐姐。”花儿慢慢的回过神来,她脸一红,想到刚似乎真的把彩云给吓了个不轻,急忙向钱小牧道歉,“真对不起,吓到老板娘了啊。请你帮我向老板娘道个歉,好么?”说完,周身冒出了青烟,青烟一圈圈的消去,地上又只是留下了那只漂亮的龙泉梅子青釉弦纹双耳春花瓶。
钱小牧笑了笑,提起瓶子,说道:“道歉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做比较好啊,过几天你自己去和她说吧。”然后抽出条抹布,又开始一边擦着瓶子,一边想晚饭该做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