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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山,飓风门密殿。
飓风门是四重山之首的派系,一般有什么重大事情四大派系的执掌人也就是长老们会来飓风门这里商讨对策。
尽管现在听水阁的发展逐渐壮大,甚至有日益取代之势,但飓风门仍然是四重山创建最早的派系,因此飓风门的长老仍然是话语权最高的。
仅次于飓风门、听水阁的就是炼火门和圣塗阁了,炼火门对弟子心性要求不低,毕竟是火系法术,天天被烤来烤去的也挺挑战耐力的。圣塗阁门槛很高,弟子数量极少,土系法术难懂难学,如今渐渐衰败。
飓风门的密殿虽说不大,但也算得上宽敞大气,也足够这几个长老对打上个一天半天的。
顾峰算得上是四重山的老人了,尽管他看起来还算年轻,当年也是凭借自己极好的天赋和悟性刻苦修行,当上了飓风门的执掌人。虽然弟子们都称呼他为风长老,尊称,但是他每次歪歪颤着的薄唇回应,很明显他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自己有那么老么?不过才步入中年。
当然听水阁的李秋水比他还不满意,但碍于这是四重山的规矩,也一路皱眉忍下来了。
圣塗阁的执掌人高泯荼当然对这个土系长老的称呼最满意了,毕竟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老头,但是他现在的神情有点像正在发怒的狮子,和平时和和气气的态度截然不同。
“不行!万万不可!”高泯荼大声道,“你们可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私自抓走魔皇的女儿来审问,近几年来魔族妖族蠢蠢欲动,他们日益强大,早就不像当年说抓就抓了!”
“那我们人族的风系巅峰秘技怎么会在那个摩雅身上看到?这你又如何解释?”顾峰已经恼了一整天了,他从比赛完毕就第一时间回到四重山的藏书阁蹲着翻各种流传下来的古书,他知道对于整个人族来说,高阶法术的秘技外泄意味着什么。
李秋水倒是还算平静,“难不成摩雅为了仙器来飓风门偷秘技不成?有那么个魔皇做爹要什么得不到?犯得着来偷?”
顾峰一听偷秘技仨字,心态更加爆炸,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状况,竟然在自己的派系出现了,一个魔族在他从未察觉的情况下偷走了自己派系重要的秘技,那么骄傲的他,又如何能忍?
“我必定不饶这个魔皇之女!传出去真是让人耻笑!”李秋水看见顾峰这般,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拿出飓风门的镇压仙器和摩雅大战一场了。
不行,回头得派人手严加看管听水阁的藏书阁,李秋水也在隐隐不安,毕竟如今比赛期间,那些妖族魔族之人是住在我听水阁的。李秋水想着。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的炼火门的执掌人九焱终于发话了,“我看不是魔族之人窃取了飓风门的秘技,而是另有原因。”
高泯荼也是一愣,琢磨了一番,稳定了下情绪,转头看向九焱,示意他说下去。
九焱站起身,绕过自己所坐的锦玉椅,平静的说道,“四重山外围有强大的结界,再加上四大派系分别都有各自的强大的专属法术布阵,秘技又是藏于各自派系的藏宝阁之中,藏宝阁戒备森严,每系所有的藏宝阁都机关重重,况且四重山如此之大,我们常驻之人尚且会迷失方向,更何况对这里毫不知情的魔族?找寻秘技岂不是难上加难?”
“哼!”顾峰冷笑,“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你炼火门的秘技外流,你当然不急了。”
而李秋水沉默不语,看她皱眉思索的样子,九焱大致猜到她在想着如何加派人手保护自己派系的藏宝阁,没空理会几乎已经暴怒的顾峰。
一旁的高泯荼心中暗自嘲讽,李秋水的听水阁力量之所以日益增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九焱也没理会顾峰的态度,毕竟他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稍微一点火准能跟猫一样立刻炸毛。
“你们想想看,都是什么人会这些高阶秘技?”
三人同时抬头,寒冷的冰山突然被打破一般。
“都是参加过人魔异族大赛的佼佼者,而这些人族的佼佼者每每都能拿到大赛的前三甲,如今却都不知去向。”
九焱的话让他们瞬间惊醒。
“他们不是很大部分被剔骨成仙了么?”李秋水一怔。
“可你们从不怀疑这成仙之说么?”九焱冷笑,“他们完成所谓的成仙仪式之后,在人界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有半点消息?”
“谁来给他们剔骨?又是谁来让他们成仙?除了每届人妖魔轮着掏出仙器作为大赛的奖励之外,又是谁让你们以为只有成仙才是那些诞生的天才唯一的选择?”
空气中微微涌动着他们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九焱的话如同寒冷刺骨的雪融之水一般,从他们的头顶浇下,高泯塗还好些,因为他本就不信那成仙之说,况且他的弟子少之又少。
顾峰的脸色有点难看,李秋水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每届胜出的人族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出自于飓风门和听水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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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脸色难看的,也包括魔族祭祀赤麓,虽然站在他面前的摩雅毫不在意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的在四周乱瞟几眼。
“糊涂!你简直糊涂!”魔皇顿克在赤麓临走前,特意叮嘱让他看好摩雅,不要出了乱子。但是摩雅还是成功的激怒了这个仅次于魔皇的大祭祀,赤麓现在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整个魔族没人不知道摩雅,是如何让魔皇头疼的。
“是那个妖族自己没本事,遇上我这个万年老刺客还放雾,这不是智障是什么?”摩雅耸耸肩,根本没意识到赤麓已经恼怒的就差去揪着茼的衣领和她说你他么对手是摩雅怎么不一上场就认输了。
赤麓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谁让她是魔皇的女儿,谁让魔皇又是自己的上司?
“好,就算她愚蠢到释放雾阵,你也不应该用了那人族的秘技!”
“谁规定那秘技只能他们人族用?”摩雅白了他一眼,“本公主就用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地不成?我看那群吃白饭的什么长老估计现在连我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嚷嚷着自己是长老呢”
“切——”摩雅摆出一副鬼脸,让赤麓又生气又好笑。
赤麓算是被摩雅打败了。
他如同泄了气一般,在摩雅面前完全没有什么胜算。“可他们估计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怀疑就怀疑,假扮仙人为他们剔骨,暗中传送至魔族境地,洗去记忆为我们魔族所用,本来就是我们魔族干的,自己干的事还怕被怀疑?智障!”摩雅懒得和赤麓多说,真废口舌。
赤麓彻底蔫了,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魔皇在自己临走之前那么提醒自己要看好摩雅,因为这个摩雅,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竟然还把自己族人的干的好事说的言简意赅一清二楚,她自己仿佛一副圆寂了一般脸上写满了关我屁事我还有事能不能别跟我瞎扯了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此事我自有安排。”赤麓挥了挥如烂泥巴一样的手,他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这么被气死。
“那我走了啊,”摩雅笑着摆了摆手,推门离去。
赤麓看她离去,突然的愤愤道,“真是莽撞!”,他完全不知道摩雅身边的两个哥哥是怎么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的,竟然精神还都正常。
“哦,对了,”摩雅突然探回头来,漫不经心的说道,“老头,你这袍子真丑。”随后如刚刚吹进屋内的冷风一样,消失不见。
此时的赤麓如同一只愤怒的呆鸡,脸上绕在一起的皱纹抽搐着,又不敢追出去把摩雅抓回来。
老头?!竟然叫我老头?!你爹还要尊称我一句大祭祀你他喵叫我老头?
“大鸟!给我进来!”赤麓高呼,怒气满满。
“是!大祭祀!您有什么吩咐?”这个名叫大鸟的魔族推门而入,等待赤麓的命令。
“去!给我做一件新的附魔长袍!”
“是!大祭祀”大鸟准备转身。
赤麓猛的想到大鸟这个名是摩雅给取的。
“给我回来!”赤麓的怒气又重了几分。
“啊啊是,大祭祀,您还有什么指示?”大鸟赶紧回过身,以至于还有些没站稳。
“回去把你这个破名给我改了!”
“额…是!大祭祀!”大鸟有些摸不着头脑,谁敢把大祭祀气成这样,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改了。
赤麓怒气依旧没消,他还要明天去看看大鸟给他重新准备的长袍,他害怕摩雅暗中换了她自己中意的颜色。
比如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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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塗藏书阁的地下深处,一支蜡烛轻燃着,时不时还有水滴在钟石上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这是一处地下洞穴,洞穴四周雕刻着不同样式的文字,文字旁还伴有壁画作为解释,这是圣塗的创始人圣塗老祖当年修炼的地方,整个四重山都很少有人知晓。
而如今圣塗阁的执掌人高泯荼就是圣塗老祖的徒弟。
石壁上刻有的文字都是不同元素的修炼之法,这在四重山可是严令禁止的。所有弟子只能修习一种元素的法术,一旦要让风水弟子所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绝对会被销毁禁封。更何况石壁上所刻有的文字大多都是有关暗元素的。
而高泯荼也一直保护着这个秘密之地,因为这里很不一般。
石洞并不大,四周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刻痕时深时浅,却清晰了然,可见高塗老祖法力高深。
洞窟中间有一张巨大的玉制圆盘,圆盘上画有不同的阵法,以防自己的徒弟高泯荼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如今盘膝坐在这圆盘之上的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女子周围的空气有些扭曲,呈逐渐扩大之势。
悄无声息。
直到一名不速之客的闯入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女子突然猛地张开双目,褐瞳中扫过一抹凌厉,她起身腾空,口中念出滞涩难懂的咒语,如同命令一般,不速之客也是一愣。
“这个混蛋!竟然用这个咒语!”不速之客心中暗骂。
但他也没坐以待毙,他身边骤起狂风,将石窟中被遗忘已久的风沙尘土呼啸的卷起,瞬间弥漫至整个洞窟,在空气中高速滚动着。
女子身体周围早已生长出无数的树枝,相互缠绕盘根错节,树枝犹如被赋予了生命,正在感谢天降的恩赐一般,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躯扑向不速之客的身影。
树枝看似新生柔软,却韧性十足,下一秒,女子嘴中再次迸发出新的咒语,此时她眸中又覆上一层威严,霎时,树枝如同经历了无数阅历一般再生枝叉,嘎嘣嘎嘣的长出油嫩的叶子,虽然看起来有些萌,但是效果却是有的。
弥漫在空气中的气流的扩大之势被这些嘎嘣嘎嘣的嫩叶打断,沙尘也渐渐萎靡,不再作响。
不速之客眉头皱着绕着额头跑了一整圈,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被这些“嘎嘣嘎嘣”声给掩盖。
只见他突然紧闭双目,如同上古的兽神降临一般,威严恐怖的气息开始溢出他可以看出年纪的苍老的瞳孔,压迫着元滢难以呼吸。待到再睁开,布满灰尘的老脸也跟着紧绷起来,原本的瞳色早已被冷月一般的银灰所代替。刺眼的很。
咒语,冰。
元滢见此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而且是大祸。
一股寒流瞬间袭来,还夹杂着难以描述的威严的气息,最先感受到的是洞窟的顶层,微微结了冰。形成了妙美的景观。
可元滢可没有时间欣赏,她在不断的颂唱着不同的咒语,让满洞的树枝仍然充满希望一般为自己做事,听自己的命令。
她命那些叶子掉落。
快!快!快啊!再不快点姑奶奶我就被冻成冰块了!
寒气扩大的速度远远大于嫩叶凋落的速度,元滢的脚踝已经被冻僵了,随之而来的是小腿,双膝,大腿,腹部。
元滢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咒语,她越念越快越念越快,身体开始颤抖抗议,但是她仍然没有放弃吟诵。
不速之客眼角处微微一颤,元滢看的一清二楚。
那不是害怕,那是在笑。
“反正都死定了,不如死的更彻底。”元滢大吼。
不速之客冷笑,张开双臂,凝元素之力以聚器。右手中快速凝结成一把三尺长的冰杖,左手掌心处元素乱流,力量不断聚集又不断散开。
如今已经不是寒气了,而是结冰。
所有的树枝都被冻结,还有即将落地的新生的嫩叶,在空中被冻住,结冰之后又长出了一丝又一丝的冰渣,十分好看。
如今元滢只有头露在外面,脖子处已经被冻住,还有不断向上蔓延的趋势。
冰杖被不速之客紧紧握在手里,飞速向元滢袭去。
完了,彻底完了。
“师父饶命啊!师父饶命!”元滢大叫。
“哼!你这个臭丫头!越开越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高泯荼训斥道。
边说边抬起手,暗暗注力,冰杖在离元滢还有一丁点长度的时候,瞬间静止。同时向上蔓延的结冰之势也停下来。
“师父!滢儿知错了!滢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元滢苦苦哀求。
高泯荼撇过头。
“你这个混蛋丫头,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不熟练的法术切不可乱用,你看看你,这轮回之术你昨日刚刚领悟,今天就敢在为师面前乱用!简直可恶!”
“哎呀师父,你就绕了滢儿嘛,滢儿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而且师父你想啊,这法术学会了不用,那不就白费了嘛。而且现在也没有人陪我练习,只能找师父您了啊”元滢立刻变脸,笑嘻嘻的,她知道师父就吃这一套,每次闯祸,只要自己笑嘻嘻的一哄,保证没事全身而退。
“这次我决不轻饶你!”高泯荼决定狠下心来,却看元滢被冻的红彤彤的脸有些于心不忍。
“师父,哎呀师父你最好了,你就放我下来吧”
“不行!臭丫头!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高泯荼喝道。
元滢眼眶立马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眼看就要流出来了。
高泯荼心软了,“唉,滢儿,你要切记,不可好高骛远,如今圣塗门的弟子没几个了,有的那少数弟子中绝大部分都是悟性不高只求修行个武艺罢了。为师最看重的,还是你。”
元滢愣住了,也不顾着装可怜了。突然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霎时间恢复正常的表情还是挺难的。但是元滢做到了。
“师父,那这个修炼之地……难道……只有我一人来过?”
“不然你以为呢?这个修炼秘址是你师祖留下来的,此处别看不大,蕴含的机密深多,不可外泄。”
元滢心底突然多了样东西。
“师父你放心,滢儿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师父的话,我都听。”此时元滢全然忘却了除了脑袋其他身体各处都被冻着。
“傻丫头,你可知道为什么土系法术如此难悟难学么”
“这个……我…不知道…”元滢本来想撒个慌编个答案,看看能不能蒙对。但是苦思冥想了半天,元滢感觉自己桃核般大小的脑子快炸了。
“你难道没发现土系法术和其他派系的法术有所不同么?”
“师父,这…能有什么不同啊,不过都是用一种元素作为基点来修炼啊。”元滢不以为意。
高泯荼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把你今天拿来对付我的法术咒语再念一遍,不注入元素之力,只是单纯的念给我听。”
元滢张口而来,不假思索。
“有什么领悟么?”
“没。”
“再念!”高泯荼咬牙切齿。
元滢再次吟唱完。
“有什么想法么?”
“没…”
“再念!”
直到元滢念到第二十遍的时候,不等高泯荼催,她自觉的念了第二十一遍。
二十三遍。
二十四遍。
二十五遍。
……
三十五遍。
一直到后来都是元滢自觉的吟唱起来。
直到第五十遍,元滢将滞涩难懂的咒语译成可以听懂的语句的时候。
“以树为名,以光为蛊,殒命重生,为吾所用。”
高泯荼有些傻眼,他知道元滢一提到修炼就会全神贯注,有时候对法术的钻研倔强的跟头猪一样,额,不对,是驴。但没想到竟会如此固执。
固执地让人心疼。
冰在渐渐融化,融化之后浸湿了元滢的长发,洞窟顶部时不时有几滴水珠落下,碎裂在地面上。那张普通而倔强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狰狞。
她甚至声音有些嘶哑。
高泯荼没有去打扰她,他在等元滢想明白。
突然,元滢停止吟唱,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幽幽道,“师父,我觉得土系法术没那么简单。”
“土系法术中,都是元素的融合,甚至还有暗元素的存在。”元滢叙述的平淡无奇。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土系法术之所以难学,是因为法术中融合了其他元素,包括你说的暗元素。”高泯荼道。
元滢沉默了。
“这四周的刻字也都大部分是暗元素的法术。”见元滢沉默,高泯荼继续道,“但是当年圣塗老祖只讲自己不到一半的所学记录在这里,整理出来的法术真正记载入藏书阁的也就只有寥寥而已。”
元滢一怔。
“为什么?”元滢突然问道。
她觉得土系法术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但是为什么只将很小一部分记载入藏书阁供后世弟子学习,而绝大部分自己死后带入泥土之中?
“我也想不通。可能你师祖他有他的道理。”
元滢又开始沉默。
怪不得圣塗阁的秘技藏卷如此之少,但是,她在想,到底是为什么,那个圣塗阁老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水阁有整整九十九卷法术记载。全是水系的修习秘技。越到后来想衔接起来越不容易,赫连羽已修习到九十二卷,已经超过了李秋水。沈楠鸢更不用说,她更是天才,虽然元滢并不知道如今沈楠鸢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飓风门有八十卷。就连炼火门也有六十五卷。
而圣塗阁只有十卷。
况且自己如今只修习到第四卷,还觉得滞涩难懂,简直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为什么?
“好在你这个死丫头的悟性还算可以,今天我就饶了你”高泯荼拉回元滢的飘然在外的思绪。
“不过你还需要反省,咒语,树之轮回,你还需要再练。”他补充道。
“不是师父,你先放我下来,我还在冻着呢。”元滢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觉得冷。
“哎!师父,滢儿都明白了,不用再练了!”
“师父师父!你别走啊!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冰化成水啊!”
“师父你干嘛不理我!师父!滢儿知错了!滢儿再也不拿师父当出气筒了!”
“不不不!再也不拿师父当靶子了!”
“不对…又错了!师父你怎么不见了师父你去哪了!师父——————”
元滢的惨叫声扩散到石洞的各个角落,当然高泯荼没告诉她,这个地下的秘洞隔音效果很好,超级好,好到爆炸。
随着蜡烛的突然熄灭,那叫声更加惊心动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