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整个世界充满了静谧的神秘感。一个小女孩安静地坐在院中的石登上,任无情的风雪落在她的脸上、身上,眼中的忧郁似要流淌出来,一身大红衣袍与她的气质矛盾万分又奇异的相称。肉呼呼的小手撑着圆圆的苹果脸认真地思考着,这样的表情与她那小小身躯同时出现,顿时变得可爱起来。
这个小女孩就是唐安,自从被带回这个小院已有三年,日子过得十分平静,每天除了修炼就是看书学习,甚至还有老师专门教导,下人对她也是十分恭敬,照料有加。在这样的环境中她的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就在昨天她已经突破了练气前期。许多人一生都无法突破这一关,进境快的也要十几年,唐安这样的速度委实令人惊骇了。
在这三年中,把她带回来的怪人除了带来奶娘的那一次就在未出现过了。从终日的惶恐不安到淡定修炼学习,再到现在的突破,唐安已经不怕了,或者说是麻木了,要不是在昨天冲关的最后关头他突然出现帮了后力不济的唐安,她只怕要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
唐安很疑惑,他究竟想干嘛?只是为了要养一个孩子?那为什么从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是想收他做徒弟,也不见他教导过自己。在阮夫人处的书中曾看到,魔教妖人是会把女子当做鼎炉的,可就这豆丁身材,似乎也不太可能。心下烦乱,出门赏雪,看着院中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她的心也宁静下来。
翌日,卯时起床、更衣、洗漱、用过早饭后,唐安开始了一天的学习,除了必学的琴棋书画外,还要学习女红刺绣,这些都是上辈子想学而学不到的东西,唐安学习起来十分认真。
午时开始午饭,午饭过后休息一刻钟便要开始一天的修炼,及至酉时末修行结束开始晚饭,晚饭过后,有专人教导刺绣,戌时末洗漱休息!虽然没人监督催促但唐安仍是一丝不苟的坚持着!
这日,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正打算休息,喜欢板着脸的丫鬟紫丫一脸惊慌的闯了进来,“姑娘,求求你救救青丫,求求你救救她吧!她就要被主人赐死了,求您看在我们伺候用心的份上救救她吧!”紫丫一脸泪痕的苦苦哀求。
“赐死?你应该去求你的主人,我只是囚犯罢了,又能为她做什么?”唐安盯着紫丫的眼睛说道。
“姑娘,有哪家的囚犯能向您一样,主人对您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您肯求情主人一定会放过青丫的!姑娘难道你忍心青丫就这样去死吗!青丫一向对您忠心的啊!求求您了姑娘!”紫丫开始跪下来磕头!
忠心谈不上,谁会对三岁的小女孩忠心呢!但他们的确是尽职尽责的照顾了自己三年,不能不管,虽然自身难保还是想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这边唐安一点头,紫丫抱起她就跑,途中穿过了两个精致小院,来到一座修建得很是大气的院子里,青丫正跪在地上拼命求饶,面前的房门紧闭不开,除了青丫有些凄厉的哭喊声,再无其他声音。
看到唐安青丫疯狂地扑了上去抱住紫丫的腿苦求到:“紫丫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姑娘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你先让开,我们这就去见主人为你求情。”说着也不管青丫是何反应,挣脱开她的手走到了门前。“主人,小主人来了。”紫丫轻声道,“进来吧!”低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紫丫放下唐安牵着她的手,推门走进屋内。与想象中的威严不同,屋内轻纱飘扬,无风自动,给人以神秘之感,层层的纱幔后隐约可见一华丽大床,床的不远处便是一池温水,水中飘满了各色花瓣。几名侍女正恭敬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尊的石像。屋子的主人此刻正坐在床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唐安。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看着一脸大敌当前的唐安,记昉好笑地问。“唐安”,干脆利落的回答,唐安静静地盯着坐在床上的人。“哦?”对方意外的挑了挑眉!似乎对于唐安有名字敢到有些惊讶。之后就一直盯着唐安,仿佛已经穿过了衣物和皮肤,看到了美味的血肉!
被这狼一样的眼光盯着,唐安有种想要拔腿就跑地冲动,想到此行目的却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唐安猛地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记昉的眼,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青丫虽然有错,但这三年来尽职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你放她一马,饶他一命。”一旁的紫丫见状也连忙跪了下来。
“呵呵!青丫犯了规矩断无饶她活命之理,你确定要救他吗?”,记昉严肃地看着唐安。“我,我愿意。”虽然有些犹豫但要想救青丫就不得不答应。“很好,想要得到就需付出,想救青丫的命,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说完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唐安。
屋内十分安静,甚至能听到轻轻的呼吸声,“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今晚那个带回我的原因便会揭晓了吧”想着这里开口说道:“需要我付出什么?一命换一命吗?”明知道对方的要求不会是要她的命,唐安还是故昨天真的问道。随后又一脸害怕的说道:“我和紫丫、黄丫帮青丫分担罪责可以吗?三个人平分就不用死了吧!”说完就一脸无辜的瞅着记昉。
头一次见到这种逻辑,记昉对这个一会儿老成,一会装天真的小丫头有些无奈。这孩子实在是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就突破练气前期达到练气中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能够得到她的血是最好不过的了。可若是被她记恨也是一件可怕的事,只能提前毁了她,记昉不想这么做才想出今天的苦肉计,没想小丫头并没有意气用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有罪责他人的道理!让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我处事不公?”记昉大义凛然地说。
“那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青丫?”唐安开门见山。
“我想要你的血!”两人无声的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