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隐什么身,无聊。”我埋怨了一句。
“我那QQ上人多,一上线一堆人找我,麻烦。”孙老三嘴里如是说,脸上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QQ上人多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
“那你来得也是够快的,这留言没多少时间。”我先给他嘴上塞了根烟,点着了。
他没理我那茬,叼着烟嘿嘿一笑:“今儿你态度变了啊?”
此时韩大壮将一把椅子和一个小板凳拿进大屋,张仁仙则颠颠地给孙老三端了杯水来,我坐床边,给他俩一人一根烟。
孙老三抽着烟,眯着小眼看着我,道:“说说吧,这一上来就给你三爷上烟,无事献殷勤,甭问,你小子肯定是有求于我啊。”
我瞪了他一眼,这给点好脸色就翘尾巴,便气他道:“您了不是会算嘛,算算我有嘛事找你呗。”
孙老三拿白眼球看我了一眼,哼了一声,道:“不用算,小事你也不会求到我,能让你求我的必定是件麻烦事。”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烟卷,又道:“太麻烦的事一根烟可解决不了哦。”
妈的,典型的敲诈勒索,我吸了口气,咬着后槽牙道:“如果你真能帮我解决,好烟好茶好酒好饭,一样也少不了。”
孙老三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道:“行啊,你先说说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将陆成和章辉的事情拣重要的讲了一遍,末了又将我的想法说给孙老三听,然后问他:“你说会不会像我想的那样,那段标身边的人是妖,而且还是会放电的妖?”
听完我讲的一切,孙老三脸上神情鲜见的严肃起来,他沉思良久,才开口道:“我觉得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先说那个段标身边的人,目前看来只是身手了得,你说陆成也是武术高手,都能被他一个照面打伤,但你别忘了,身手高强的可不一定就是妖,不能小看你周围的人,其中不乏有高手混迹于其中,不过是很少显山露水而已。现在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身边的那人会放电。”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孙老三接着说道:“再说章辉失踪时的闪电风暴,根据你形容那时的现象,不像是人为造成的,我问你,当时有没有人注意到,屋里除了陆成和章辉,还有别的人存在?”
我回忆了一下何芳芳讲叙的内容,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屋里的景像她也是听守在外面的人讲的,不过确认过很多次,所以即便有夸张的成份,也应该有限。据他们说屋里没看到有别人存在。”
“屋外呢?”
“门口就那四个守卫的人,出事时没看到有别人。”
“我是说窗外呢?出事时,病房里的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
“阳台门开着,但没找到什么有人进出的痕迹。”我想到何芳芳说的,相信她检查的程度。
“没人进出不表示窗外没人。”
我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认为楼外面有人?”
孙老三喝了口水,咂咂嘴,道:“抛开章辉失踪这个事不提,屋里出现这么强大的闪电风暴,我们姑且这么叫吧,假如说是因为有人或者妖施展法术造成的,那施术人应该就在屋子附近,你说屋里没发现有人,那只能是在外面啦。”
“可那是六楼啊。”我提醒他。
孙老三一撇嘴:“都有能力放那么强的闪电风暴了,你以为高度还是问题吗?”
呃,好像是这样。
“难道施术的人一定会在屋子周围吗?不可能隔着老远施法术?”一提及法术,我不免升起了一股好奇心:“不都说那些会飞剑的人,可以从千里之外‘嗖’的一放剑,把人脑袋给砍下来?还有那种你拿一草扎的小人,在这里用针一刺,隔老远的人都能挂了。还有,前两天我还看过一大神写的小说,里面有一法术叫‘摄魂术’,就说能从老远的地方把人的魂给勾跑了……”
说到这里,我大惊失色地触电般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叫道:“陆成不会就是中了‘摄魂术’吧。花大神诚不欺我啊!”
孙老三用看怪物的眼神盯了我半天,瞧得我心里凉嗖嗖的,忙闭上嘴重又坐下。他这才跷起二郎腿,脚一点一点地抖着,慢悠悠道:“跟你一凡人小白谈法术,我算掉价,不过呢,你说得也不算错。对了,应该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
“玩过红警2吗?”
我一愣:“电脑单机游戏?”
孙老三点点头:“对,知道里面盟军有个终极武器吗?”
我想了想,道:“超时空传送仪和……哦……闪电风暴?你提这个干嘛?那个是游戏啊?”
孙老三一耸肩:“是游戏不错,不过我觉得你刚才形容的现象,挺像红警里的闪电风暴的。”
“就算像,你总不会以为有人真创造出个能形成闪电风暴的机器吧。”
孙老三打了个哈哈:“这可说不准,万事皆有可能嘛。保不齐有个疯狂科学家研究出来了呢。嘿嘿,所以说,总之一句话,你朋友章辉失踪,可能是法术,也有可能是人为的,还有可能是未知的超自然现象。”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定地问他道:“你意思是不是说,你不知道?”
孙老三翻起白眼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靠,又他妈被他玩了,何着跟我这儿费了半天的话,就两字:白费。
我恨极暴起,也不打算顾及他的面子问题了,一伸手想夺下他手中的半根烟,踩地上出出气,因为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我,把他打了对我没什么好处。
孙老三一边扭动着身体躲开我的手,一边狠命地把烟放嘴里抽着,旁边的张仁仙和韩大壮见势不妙,急忙起身拉住我,连声劝道:“得了,得了,小齐,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导师肯定有办法。”
那两小子稍一用力,我是想动了动不了,只得一边强扭着身体,一边恶狠狠地对他俩道:“什么导师,你听他说了半天,有有用的没有,连他妈电脑游戏都出来了,他就一骗子。”
孙老三一看我被拉住了,重新坐直身子,又抽了两口烟,这才扔地上一脚踩灭,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教育我道:“小齐啊,你这种遇事冲动的性格可得改一改啦,凡事需三思而后行嘛,不然对你的脑袋可不好哦。”
被他这么一说,我果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才想里那里面好像还有个“定时炸弹”,但一想到陆成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中,怒火顿时不熄反升,冲他叫道:“出事的是我两弟兄,一个生死不明,一个昏迷不醒,我这儿求着你帮忙,你不给我点有用的意见,净说费话,想玩儿死我啊。”
孙老三近乎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用用你的脑子,现在是就凭你嘴一说,能让我分析出什么来?按你形容的,可不就是除了人为就是超自然,我没给你分析出个外星人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但凡你好好想想,还能不明白,不让我亲眼看看出事现场,我能知道个屁啊。”
听他的话里似乎有话,我的大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扭头示意拉着我的两人放手,我用力深呼吸了好几次,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细细一想,他说的话也算在理,而且潜意识里我相信孙老三还是有真本事的。
我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心中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又掏出根烟递给他并替他点上,我尽量用缓和的语气对他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要是我带你看看出事的那间病房,您了能找到线索?”
面对我这种前倨后恭的言行,屋内其余三人的表情可谓精彩万分,韩大壮和张仁仙对于我变脸的程度之快,是一脸又是惊讶又是钦佩的神情,而孙老三则抽着烟,仰起头,开始用下巴看我。
鉴于目前事态之严重,我知道除了孙老三,也找不到别人可以出手相助,便干脆又捧了他一句:“要不然,您老给算算?”
孙老三闻言嗤笑一声,冲我挥了挥手,道:“三爷我算完了你就不怕是忽悠你啦?”
我讪讪一笑:“行了,我说孙老啊,我那弟兄的事是真得求您了出手了,怎么办您了说,大不了好吃好喝伺候好您。”不能直接叫孙老三,但要叫他三爷我还真张不开嘴。
孙老三两眼一亮:“真是好吃好喝?”
我全身陡然一凛,略一思索刚才自己的话,暗暗吸了口凉气,这话说得太满了,差点给自己下套里,回头到时候老家伙来一个就吃贵的不吃对的,还不得把我往死里玩儿,就我所知目前酒楼饭店里,天价席是一桌比一桌宰人下刀狠。
心下转念,我干笑几声,道:“到时我伺候您老就吃那最实惠的。”
孙老三“嘿嘿”地奸笑数声,也不再提吃的话题,冲我晃了晃手中空杯,我急忙要起身给他倒水,张仁仙抢身上前,对我一笑,道:“还是我去吧。”
孙老三扭头冲张仁仙道:“去看看他冰箱里有果汁没?给我倒一杯。”
得,老家伙属猴的——顺杆就往上爬,这是得理不饶人啊。既然打定主意有求于他,我也不再计较这些,忙连声道:“有,有,里面有小瓶的,拿四个来,咱一人一个。”
不多时,屋内四位人手一杯,孙老三拧开盖,美滋滋喝了一口,咂么咂么嘴,说了一句:“这个没有果肉的那种好喝。”
我是实在没力气鄙视他这种“白吃馒头嫌面黑”的行为,想起来晚上还有事,忙对孙老三道:“对了,一会儿您了就留这儿吃饭吧,晚上麻烦您了陪我去看看陆成好不好?”怎么说他也算是闪电风暴的受害者,就算医生没办法,或许孙老三有这个本事也说不定呢。
孙老三显出为难的样子:“我没学过医术,这昏迷不醒的应该算是病吧,我可不会治啊。”
我抱着希望道:“我这不也是病急乱投医嘛,这万一要不是病呢,要是中邪什么的呢,您了不就能出手了嘛。退一万步说,您老要是没辙了,我也就更没办法了。”
孙老三想了想,哼哼了几声:“得,三爷就陪你走一趟。”
话题总算是告一段落,我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半,一眼瞧见了坐着的韩大壮,脑子又现出刚才他与何芳芳相见的场景,心念一转,刚想问,又觉得当着韩大壮面说这种事有点不太合适,便对韩大壮道:“行了,没嘛事了,要不大壮你和老张先回屋看电影学习去吧,我和孙老再聊会儿。”
韩大壮虽有些疑惑,却没多问什么,起身拎起椅子回小屋了,张仁仙颇为不放心地看看我,估计他又怕我暴起对孙老三不利,我冲他笑笑,示意他放心,他这才拿起板凳也去小屋了。
孙老三眨着两眼,不明白我这是什么意思,奇怪地问我:“什么叫看电影学习去?”
我很得意地将韩大壮看完电视后表情开始丰富的事情讲给他听,他很惊奇地看着我,道:“行啊,你小子也挺会找辙的。”
我挥挥手:“我也聪明着呢,说正事,你认不认识单身的女妖……”
我话未说完,就见坐着好好的孙老三猛的二目圆睁,一拍额头,如同被火燎后座一般,挺身竟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惊叫一声:“坏了,你小子耽误事!”边说边拧身冲出屋,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紧跟着他身后,见他几步冲到大门前,推开大门。
我的目光落到门外,立时呆若木鸡,大门外不远处通楼上的台阶上,居然坐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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