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怟道:“淑妃虽然升奴才为首领太监,可是对奴才并没有完全信任。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奴才,确实无法脱身。今日绿茵闹了肚子,换奴才去取安胎药,才得以来见娘娘。”
德妃听到“安胎药”三个字,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即起身,亲自搀起跪在地上的王怟。柔和地道:“本宫相信你的忠心,但以后行事,还是要先与本宫商议才好。”
王怟双眼通红,险些掉下泪来。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有些哽咽地道:“谢娘娘信任。”
德妃正色道:“既然你要为淑妃抓安胎药,那本宫也不好多留你。赶紧去吧,别惹人怀疑。”
王怟一抱拳:“奴才告退。”
“慢着。”德妃喊住了王怟的脚步,“顺便再抓些枳实,每天加一钱在淑妃的安胎药里。如何得到枳实,这难不倒你,是吧?”
王怟听后,整个身子都是一滞,施礼道:“娘娘放心,奴才定会完成。”
待王怟走后,红阳问道:“娘娘,他真的值得相信吗?”
德妃撇了撇嘴:“值不值得,就看他能不能完成任务了。”
“万一他背叛娘娘,枳实的事暴露了怎么办?”红阳紧张地道。
德妃还是很淡然的模样:“枳实是他自己弄到的,查下去,也是他自己要谋害皇嗣。即没认证也没物证,他如何拖得本宫下水?”
德妃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她似乎很有耐心。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月。这一日,绿茵端着安胎药道:“娘娘,趁热喝了吧,凉了怕会误了药效。”
淑妃皱着眉头:“这药太苦,而且最近喝着总觉得不舒服。”
“娘娘,良药苦口。为了小阿哥,也得忍着喝不是?”绿茵劝说道。
淑妃接过药碗,碗中散发着浓浓的药味。用手扇了扇,不成想药味更甚,一双绣眉都簇成了一团。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仰头喝了下去。
这碗药,喝了没多久。淑妃就觉得腹部疼痛难忍,痛得倒在床上冷汗直流。吓得绿茵脸都白了,赶紧去传了太医。
太医院的赵太医急冲冲赶来,诊了脉确认并无大碍,揪着的心也放松了几分。对症为淑妃开了方子,命人马上去熬。
得到消息的皇帝也匆匆赶来,一进门便问道:“怎么样?”
赵太医跪倒回话:“淑妃母子均无大碍。臣已经开了方子,服用之后,腹痛即可减轻。”
“是什么原因?”皇帝追问道。
“淑妃娘娘是吃了行气的食物,导致有胎儿流产的征兆。”
“对胎儿是否有影响?”皇帝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个……”赵太医有些踌躇,“不知淑妃娘娘食用了多少,食得多,也许就会对胎儿有影响。”
皇帝沉着脸,对床上的淑妃道:“你最近可吃了行气的食物?”
淑妃本身就腹痛难忍,看着皇帝冷厉的目光,更是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绿茵跪了下来,急切地道:“皇上,娘娘自从怀孕以来,食宿都是按太医的叮嘱去做,没有过半分偏差。安胎药那么苦,娘娘都是强忍着,一顿不落地服用。皇上可不能错怪了娘娘!”说完将头用力的扣在地上。
皇帝稍稍冷静了一下,道:“赵太医,仔细的查查,淑妃娘娘到底是食了何物!”
赵太医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淑妃刚喝过的安胎药的药碗,碗底还残留着一些药渣。
赵太医伸手沾了沾碗底的药渣,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