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到宫门的城墙之上往下一看,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被火把照得犹如白昼。“张赫将军,黑夜带兵聚集皇宫门前,难道是要兵变不成?”城墙上传来太后威严的声音。
张赫见了太后也未下马,在马上一抱拳道:“太后,微臣并非要兵变,只是微臣得到消息,摄政王已经殉国!摄政王是代皇上狩猎,却死在了喀喇城,众将士觉得事有蹊跷,前来讨要个说法罢了。”
太后惋惜道:“摄政王的死哀家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与众将士一样,也很心痛。不过要说事有蹊跷,这可就说不通了。喀喇城发来公文,表明摄政王是旧疾复发,未能及时医治而亡,又何来蹊跷?”
张赫质问道:“临行前,皇上特意安排了御医跟随,为何又会没有及时医治?难道说是这御医故意不给医治吗?”众将士高举火把,随声附和。
太后镇定地道:“张将军。”张赫一挥手,众将士停止了讨伐的声音。太后接着道:“摄政王是在木兰围场犯的旧疾,当时太医也没有带着对症的药物,只能去最近的喀喇城抓药医治,没想到摄政王的病来得是如此的凶猛,即使吃了药,还是没能挽回性命。”
这时张赫的副将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赫抬头对太后道:“那其他的随行侍卫为何一同死了?”
太后叹息道:“摄政王的随行侍卫,个个都是刚烈的汉子,见摄政王病故,他们也都自刎陪葬,真是忠义两全。等他们的尸首运回京城后,不只摄政王会被追尊为帝,其他的侍卫也会被追封,加重抚恤。只要是忠君爱国,为国家效力的人,皇上绝不会亏待!”
张赫听完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
“皇帝听闻摄政王病逝,悲伤过度,已病倒在床上,所以不能亲自前来,不过皇帝的意思哀家已经转达的很清楚了。难道哀家还能假传圣旨不成?”太后道。
张赫下马跪地叩首道:“臣,不敢。臣在此替摄政王随行,谢皇上恩典。”
太后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道:“那张将军还要带着众将士在此讨要说法吗?”
张赫抱拳道:“摄政王病逝,心中难免慌乱,被传言蒙了双眼,望太后恕罪。臣马上告退。”说完转身上马,带着一队人马撤离宫门。
太后看着人马一点一点的撤离,抓着城砖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松开,待众人全部撤离已看不见火把的光亮,太后才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宫墙。可刚才用手抓着的城砖却被汗水洇湿了一片。
张赫的副将问道:“将军,真的相信刚才太后说的话?”
张赫低声道:“刚才你不是探查到周围埋伏了大批人马吗?再加上宫内的御林军,如果我们稍有异动,内外夹击,绝对讨不到好处。”
副将愤然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今日我们来的匆忙,人马也未调整齐备,今日动手很难占到便宜。等过两日摄政王的尸体回京,我们再做详尽的安排,如果摄政王真的是旧疾复发,皇帝又追尊摄政王为帝的话也就罢了。如果不是,那我们就只能拼他个鱼死网破,也要为王爷报仇!”张赫冷冷的道。
太后下了宫墙,便直接来到了养心殿。看望仍然昏迷的皇帝,转头问太医:“皇帝得的是什么病?”
太医回禀:“皇上感染风寒,高烧昏迷,臣已抓药煎服,休息一晚便无大碍。”
太后怒道:“这就是你的医术,连病因都查不出来吗?皇帝分明是听闻摄政王病故,忧伤过度才昏迷的。”
太医连忙跪倒在地,改口道:“是是是,皇上是忧伤成疾。”
太后转向早已到来的众妃子道:“哀家最近无心打理后宫,而皇帝又没有立后,所以从今日起,由贵妃代哀家掌管后宫。”
包括贵妃在内,众人都是一惊。随后贵妃就想通了原由。上前几步福了一礼道:“能为太后分忧是臣妾的荣幸,日后必当恪尽职守,不负太后期望。”
太后点点头道:“皇帝已无大碍,这里有太医照看,你们都回去歇息吧,人多也妨碍皇帝休息”
众妃子道了声“是”,纷纷告退。
德妃经过贵妃身旁,福了福身子道:“恭喜妹妹。”
贵妃还了一礼道:“大家都是宫中姐妹,日后还需姐姐多多提点。”
德妃掩口轻笑道:“妹妹才德出众,哪里需要我来提点。”
二人互相恭维时,淑妃在一旁经过,重重的冷哼一声,径直的走了出去。
回到了翊坤宫,白羽兴奋的道:“恭喜娘娘,离后位又近了一步。”
贵妃撇了撇嘴道:“没什么好高兴的,太后这么做,无非是看重阿玛的兵权,她是怕张赫真的兵变。”
白羽道:“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就比旁人占了优势不是?”
贵妃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打听到皇上为什么感染上风寒了吗?”白羽低声道:“听说今儿皇上又去了凝香阁,回来就病倒了。”
贵妃将从头上拔下的发簪重重的拍在了桌上,道:“又是凝香阁。对了,上次让家里派出的刺客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白羽轻笑道:“娘娘,看今天皇上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得了手。”
贵妃玩弄着一缕青丝笑道:“说的也是。不过有机会还是让他来宫中回话,我要仔细的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