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雨儿那里,二伯已经在打扫屋子了。
屋子里每处角落里都结满了蛛丝,家具上都落满了尘埃,二伯认真打扫着,每处角落都没肯放过。做着时倒也没一句话。
雨儿也在收拾屋子,见罗云回来了,便走近说道:“对了,罗云,家里的锅什么的炊具,还有一些东西都要重新购置。能陪我出去一会吗?”
“没问题。”罗云爽快答应着。
“二伯,我们先出去会,上镇上买点东西,一会就回。”
二伯的声音不知在哪里回应着:“诶,早点回啊,等会还是回我那吃饭去。”
雨儿随口应了声便向外走去,罗云也紧随而上。
到了镇上,依然还是给人一种冷清的氛围感,街上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人,再就是偶尔几个孩童相互嘻戏追逐着的身影。商店里的营业员亮亮相互在着讲着闲言碎语,有的发着呆玩着手机。
雨儿和罗云先在商店里选好了锅还有一些必要的炊具,再就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纸巾毛巾脸盆衣架什么的。
雨儿不时让罗云帮着参考下,罗云需要的物品倒不多,囫囵几下也就行了。反正也没打算长住。
虽然选东西然后付钱的过程已经尽量快了,但等一切购置完毕,再看看日头,却已然不早了,太阳已渐渐西沉,天色逐渐暗淡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半了。也就是说,从来到镇上大约三点多,然后选购商品,这中间的过程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多。时间真是一位从不吝啬的老头,去的快,来的也快。不给你一丝一毫准备的余地。
在回去的路上,罗云主动要求承担了一大半物什的重量。
看着罗云背后背着一口大锅,雨儿微笑着不好意思道:“呵,出来时什么也没想就一个劲的往镇上赶,事先也不知道准备,害的你……”
再看看罗云背后背着一口半圆的大锅,雨儿实在禁不住笑出了声。
罗云自己当然看不见自己的背后,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滑稽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北海老龟出世了呢。
“我很滑稽吗?”罗云望着雨儿,意指自己的背后。
“嗯,的确挺滑稽,像……”雨儿抬了抬头沉思良久,最后说道:“对了,像海滩上躅躅行着的海蟹。”雨儿此刻笑得很天真。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不贴切,但还是难得的笑了起来。
罗云觉得雨儿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好,他喜欢欢乐的时刻,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笑。
走着走着,罗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向雨儿问道:“你随着你爸姓还是你妈姓?”罗云已经是极小心的问了。
雨儿显然对这个莫名的问题很感意外,并没有很快回复。
雨儿又像之前有过的情形一样,打量起罗云。这也很正常,一个要好的朋友突然三番两次的问奇怪的问题,不让人猜疑也不行。
“我随我妈姓。”雨儿答道。
罗云哦了声。
“那凌小蝶是你母亲吧?”
雨儿突然瞪大了眼看着罗云。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凌小蝶果然和雨儿有着最为亲密的关系,罗云想道。
罗云抢先一步解释道:“不要误解,我今天早晨在村子里闲逛时无意间看见了你母亲的碑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嗯,那里的确埋葬着我的妈。”雨儿承认道。
不知道刚才这句话打消了雨儿的疑问没,反正也无所谓了,就算对自己全是怀疑也无所谓。罗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起来,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一切都向着自己不能理解的方向行去。
自己所要找的那位妇人怎么会恰好就是雨儿的母亲呢?!这中间似乎一团乱麻,罗云真的不想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罗云又感觉头有阵眩晕。
“本不想提起你母亲的事的,刚才真是无礼了。真是抱歉。”
“没事。”雨儿说道。
可是雨儿脸上又换上了那张忧郁的颜色,仿佛前不久的笑只是她勉强装出来似的。
罗云知道自己做了不应该的事,不应该一次次提起令雨儿不快乐的事的。
可是罗云实在是没办法,如果凌小蝶果然就是雨儿的母亲,自己又只有从她身上入手了,弄明白当年这村庄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凌小蝶到底怎么死的。凌小蝶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雨儿的父亲又在哪?这一切仿佛与罗云要调查的线索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要想彻头彻尾弄清楚此件事,看来别无他处可寻。
难道自己还要继续伤害自己的好朋友,一个看似坚强,实则弱不禁风的女孩。
回到雨儿家的老屋子,放下所添置的新家伙,再望望屋子,二伯的身影早已不在。
“不早了,该吃饭了,走,还是跟我去二伯家吧。”雨儿说道。
罗云嗯了一声,也随着雨儿而去。
走在路上,雨儿说道:“从明天起,我们就自己做饭吧,天天去二伯家蹭饭也怪不好的。”
罗云随口应了声。
不知怎么的,罗云从心底感到一种暖暖的的感觉,原因只是雨儿带了两个字,我们。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间。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可能自己真的孤寂惯了,哪怕小小的无意间的关心,自己也会被感动。
在二伯家吃完了晚饭,雨儿和罗云又回到了老屋子。
罗云帮着雨儿收拾了厨房,生锈的锅丢掉,换上新锅。
炊壶洗干净了,注入水,插上插头烧起来。
然后将雨儿母亲房间的老式彩电搬到雨儿房中。
本来罗云准备今晚就在雨儿母亲房中休息的。可是等罗云刚要铺上被子时,雕花木床吱呀一声塌了。不一会儿,整个床架也向墙脚坍塌下去。
这床也随着这几声吱呀声,宣告正式寿终正寝。
如此一来,罗云还是坚持在雨儿母亲房中打地铺算了。
雨儿却怎么也不肯。
“地上有潮气,这儿比不得城里,睡久了会得病的。”
不管罗云如何坚持,雨儿还是不肯。
罗云从雨儿的表情中看来,她仿佛对刚才雕花木床坍塌的一幕深深介怀,说不清她对她母亲到底有着怎样的复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