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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清晨来客

房间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挂钟,挂钟外框是银色的镀边,而时针却永久停在了九点十分,仿佛不动已经一个世纪了。

雨儿于是自包中掏出手机,手机是粉红色的的外壳,看了看数字,显示着下午六点二十三分。

雨儿从行李箱的外面拿出一袋还没开封的面包,一瓶矿泉水。

然后对着空落落的房间有一口没一口的解决掉。

解决了腹中的难题,雨儿又随意浏览了遍屋子。厨房在后面院落里,通往厨房的院落中间铺着几块完整的青石板,现在青石板上已长满了鲜绿的苔藓,脚步入上去有股柔软。厨房里,锅已彻底被氧化得不行,锅身是遍体鳞伤的斑斑锈迹,锅底索性给直接洞穿了。炊壶在一旁,但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境况。

雨儿将水龙头打开,水流先是在里面冲突打转,发出响声兀自不肯出来。尔后慢慢流出一股黄色的水迹,最后一泄而下,清澈的井水流溢成粗短的水柱。雨儿捧起一掬清水朝着脸上泼去,好在现在正当初夏之际,清水泼在脸上,虽然有丝凉意,但也不碍事。随意清洗了下脸庞,然后脱下鞋袜,赤着脚踝在水流中冲洗。

看看时间,已是八点整。雨儿推门而入,从妈妈的房间挪来自己的行李,入的却是自己的房间,大小约二十个平方左右。一张书桌,桌上现在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因为雨儿离开时将书本全部挪在了抽屉里和箱子里。墙上贴着一面只有脸孔大小的镜子,杂物都收拾进纸箱里。房间里好像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了。

雨儿望了会窗外的月光与星辰,乡村的星星密密麻麻点缀满了天空,长条的银河清晰可见,无论是月光还是星辰,较之城里都要明亮可见得多。

雨儿打开一扇衣柜,里面放置着高高几层棉絮。雨儿抽出其中两层薄的,然后从行李箱中拿出床单和床被。清理了房间,打理好了床铺,雨儿随即躺了上去。

自行李中翻出一本书籍,躺在床上看了起来。书名叫《雨季不再来》,是作家三毛的作品。

静静地看了一个小时,然后合上书,开始发愣片刻。

第二天早晨,雨儿还躺在床上,就听见清脆的敲门声。

“扣扣扣!”

大清早的又是谁来敲门呢。雨儿抓过手机看了下,却已经是十点了,转过头来,太阳光正透过窗玻璃直射进来。雨儿抬起纤瘦的手臂很自然地挡了挡。

怎么回事?雨儿心下兀自纳闷,不是昨天刚回来吗?这是谁啊?

敲门声停顿了,又相继响起两声。

雨儿已经穿好衣服,拖上拖鞋,睁着朦胧惺忪的眼向着大门行去。

“谁啊?”

雨儿拿掉门闩,门吱呀一声迎面而开。

“是我。”

“二伯——”雨儿吃了一惊。

“回来怎么也不支声?昨天晚饭哪吃的?”门前站立着一位约莫岁五十上下的大叔,身体较瘦,精神却很好。

“二伯,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雨儿问道。

“昨天有人在路上看见你了,今天到我家告诉了我,我说雨儿,你可不像话啊!怎么回来也不先去我那,这老房子几年没收拾了,你昨晚怎么住的?”二伯满怀关心的问道。

“我……”雨儿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答到了。

望着二伯清瘦的脸,二伯突然说道:“快,早饭还没吃吧?!快跟我回去,这房子我下午帮你打扫打扫再住。”

说完二伯便拉起雨儿的手臂,欲要往外行去。

“等下,二伯,我还没洗脸呢!”雨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二伯眼神紧盯着雨儿:“我说雨儿啊,这才几年的时光啊,你就跟你二伯开始生疏了?!原本指望着你每年过年能回来过个年的,可是你一走就是几年。出去也好,你也可以渐渐忘了以往的事情。可是如今你既然回来了,你就不能把你二伯我当做外人了。走,你二娘的菜可能已经烧好了。”

二伯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不在人面前玩弄虚假,他所作所说都是发自他肺腑。如果你认为他做作,或者热情过火了,你就大错特错了,世上很少再有这样毫不设防的人心了。

雨儿面带微笑,正准备听从二伯的命令随他去他家。

可这时,一个电话急促打来。

“喂,雨儿吗?”

“二伯,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雨儿转过身去,小声接道:“啊,罗云你在哪?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雨儿你在哪?”

“在家……哦,不是……”

“啊!雨儿,我看见你了,电话挂了。”

“啊!”

雨儿向四处望望。二伯一脸不知所以然状。

“雨儿!”雨儿循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果然。

罗云正向这边一边招手一边过来。

“你男朋友?”二伯一脸坏笑问道。

“啊,那个,不是啦……”

雨儿一时真的无法解释,眼看着罗云高兴地朝这边走过来,阻拦当然也是不厚道的事。

没多时,罗云是真的已经走近了。

“这是?”罗云向雨儿询问。

“哦,这我二伯。”雨儿只有尴尬的介绍道。

“二伯好。”没想到罗云也随着雨儿叫了起来。

二伯这次更是确认无疑了,他将那白白的牙笑了出来,笑得合不拢嘴。

“嗯,好,好,好小子!”

“嗯?”罗云不解地摸了摸头。

雨儿更是欲说无辞。

“那个,二伯,您误解了。”雨儿想还是要尽量澄清澄清。

“误解什么了?”二伯愣道。

“他不是。”雨儿微微凑近二伯耳旁轻声解释道。

“不管是不是,总之慢慢来吧。”

罗云听着他们奇怪的对答,却半天没弄明白事情的缘由。

“走吧,小伙子,一块上我家吃饭去。”

二伯倒是性情直爽,笑笑也就不再追问了。

“那,好像有点不好吧?!”罗云望向雨儿。

“没事,就一起去吧。”雨儿清楚二伯性格,她向罗云邀请道。

“我看好你小伙子,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二伯开着玩笑说道。

“那就叨扰了。”罗云最终屈服,也随着雨儿一道向前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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