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汗岁月

转眼间，任枫入伍半个月了。冯俏对他厌恶到极点，体能，体能不行，内务，内务不行，反应又慢，胆子又小。吓唬他一下就有思想问题。这货是怎么当的兵！虽然他不想太暴力，但是一看到任枫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这天跟往常一样，新兵们在操场上如火如荼的训练着，冯俏和韩冷痕坐在台阶上闲聊着，老韩，这都半个多月了，其他新兵都差不多适应了，但是你看看那个任枫，到现在齐步都会走错，我一看他他就全身发抖。我都快崩溃了！别急，老冯慢慢来嘛，韩冷痕笑道。哎，要是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两个多月后都肯定会去那个地方。突然韩冷痕说到：老韩，你还记得，“北极光”吗？冯俏当场愣住，过了好一会说到，但愿如此吧。时间转瞬又过去一个星期，再过不久就到了新兵的前期考核了，全团的新兵都会排名，而且这也是新兵的第一次“机会”到时候各路领导都会过来观看，其中的佼佼者会被挑走。有想法的新兵也是日夜不停的，努力着。来到部队快两个月了，任枫都说不出自己内心的感受，每次一训练完，都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在梦里，他梦见过父母，还有，游生蔓，秦双。任枫觉得离他们很近，似乎又很远。但每次任枫都会被急促的哨声惊醒。前期考核迫在眉睫，但是像任枫这种成色的新兵整个新兵连还是有几个的。在一众班长的怂恿下，连长大笔一挥，成立了突击班，班长是冯俏，副班长韩冷痕。除了吃住，点名，其他时间都是冯俏，和韩冷痕组织。突击班一共六个人。他们单独住在一个房间，但是他们军旅生涯最为艰苦的日子也就此开始。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操场上都看到几个拖着轮胎奔跑的身影。这正是突击班的新兵，这一天，...不要减速，保持呼吸，顶住！冯俏拿着一根树枝在旁边怒吼着，冲刺，冲刺！别停，去给我举哑铃！此时天空中下着倾盆大雨，任枫的迷彩服早已湿透，雨水顺着迷彩帽的帽檐滴答落下，任枫分不清这究竟是雨水还是汗，任枫，他妈的跑快点，冯俏跟在任枫的后面不停地说到，班长，我跑不动了，他妈的，只要腿没断就接着给我跑，其他几个排的跟你差不多的新兵现在都进步很大，你咋还是这个球样！那张满脸雨水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老冯，老冯，歇歇吧，在搞下去，他受不住啊，韩冷痕跑了过来说到，不逼他，他迈不过这个坎！冯俏一脚踢在任枫的屁股上，任枫本来就快枯竭，这一脚，他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一个水洼里，给我起来，继续跑！老子当了这么多年兵，没见过你这么怂包的！任枫躺在水洼里，寒冷，委屈，无奈，瞬间涌上了心头。眼睛里落下了晶莹的泪珠，但是下着大雨，让人分不清这是雨还是泪，任枫摸了摸脸，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拖着厚厚的卡车轮胎继续跑去，老冯，冯俏站在雨里，将指甲深深地抓进了肉里，任枫继续跑着，他好像看到了任乘风，好像在呼唤他，又好像看到了秦双，你是个懦弱的的人，任枫喃喃自语的到，我懦弱，我是个废物，我是个废物啊，任枫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的往前跑，冯俏本来低着头，突然被任枫的叫声惊住，然后看着任枫的举动，眼睛里冒出一丝光芒。任枫就这样跑着，一圈，二圈，不停地跑着，突然任枫只觉得两眼一黑，就什么不知道了。当任枫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团卫生所的病房里，，金色的夕阳照耀在任枫的脸上，在任枫的旁边，一个人正坐在他身旁睡着了，阳光照耀在这张俊朗的脸上让任枫觉得无比温暖。哎，简直了。韩班副，坐姿状态都能睡着。任枫会心的笑了笑。他轻轻的走下床，把被子轻轻的盖在韩冷痕身上，但，韩冷痕还是醒了，任枫，你醒了，感觉好些没？我没事，班副，你赶紧去床上躺着休息，好。望着韩冷痕俊俏的脸庞任枫心里一股暖意流动。接着，韩冷痕拿出一个饭盒，说到：任枫这里有鸡汤，赶紧喝吧，不怎么热了。班副，我。别说了，赶紧喝吧。任枫望着饭盒，吞咽下一大口口水，然后大口的喝了下去。班副，谢谢你。没事，不过不应该谢我。这汤，是你冯班副去炊事班给你做的，噗，任枫一口汤喷了出来，瞪着眼镜，一副惊讶的表情。本来他不让我说的，不想让你感觉到他的柔情。哈哈。你冯班副，其实人很好的。好？我咋没发现？任枫，那我问你，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任枫想了一会，说到：对人和善，乐于助人，这是好人。对人自私，凶神恶煞，这是坏人。你冯班副凶吗？凶，自私吗？不自私。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这时的任枫突然想起，以前每当训练的时候，冯俏都会再三地叮嘱，注意安全。每个星期六的晚上，他都会悄悄地给老兵钱，让老兵给他们买牛奶。那个时候，他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觉得冯俏这是在做戏给赵垣看，当时心里不知道问候他祖宗多少代。现在听了韩冷痕的话，在想想。他似乎觉得冯俏并不是那么冷酷无情。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感的人。在韩冷痕的申请下，上面批准了他来陪护。而任枫的生活与在新兵连完全颠了个。早上起床号响了，竟然可以倒头继续睡，竟然不用出早操，不用打扫卫生。而韩冷痕的关护，更让任枫觉得，这一切是梦。在这里，任枫感觉自己才像个人，像个正常人。有时候想起那一张张脸旁，一遍遍的怒吼，一声声的口号，觉得是那么的熟悉与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