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郡不属于墨湖州,它是北仓州最北的一个郡,与墨湖州接壤。
卡图本想去投靠自己的远亲,不想这个远房表哥是个势利眼,见这穷鬼亲戚来投,连门都不给他们进。卡图唯有在县城的贫民区里租下一间房子,先落了脚。
进了城,卡图打猎的老本行只能暂时搁置一边了,好在他会弄烧饼,于是买了一些炊具和一辆小推车,在街边干起了卖烧饼行当。桑巴和玛伊也在一旁打打下手,帮忙招呼顾客。
桑巴知道没有盘缠,是到不了兰心城的,救人虽然要紧,但得先解决温饱问题才行,空着肚子是救不了人的。其实有时他也在想,距离百花山庄被毁,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师父他们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自己再去兰心城可能意义不大了,不过他心里却始终抱着一个美好的愿望,师父师兄他们都还活着,只是被关起来了,就等着别人相救。
然而卖烧饼的生意却异常艰难,往往一天下来所赚到的钱,也不够他们三人的伙食费。桑巴在想,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行,总不能饿死街头吧。刚好这天,有人在烧饼摊档对面的墙上贴了一张征召告示,臧武家族要征召护院家丁,待遇是每月五百文钱,包食宿,凡年龄三十以下,身强体壮者,皆可应征。
征召告示贴出来后,立马吸引了大批年轻人前来围观。
看到告示,桑巴便产生了应征的冲动,五百文钱一个月,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玛伊也鼓励他去应征,说:“桑巴哥,我刚刚听人说,臧武家族是北疆郡赫赫有名的家族,据说他们对待下人也不错,可惜他们不要丫鬟,否则我也去了。你就去应征吧,我支持你。”
“没错,桑巴,以你的能力,跟着我老头子卖烧饼,实在是屈才了。只要你干得好,在臧武家族必定能出人头地,你就放心去吧。”卡图也鼓励他。
桑巴点头道:“好,卡图爷爷,玛伊妹妹,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桑巴于是跟随一众应征的年轻人来到臧武家族的大院里,参加体能考试。
说来也怪,这个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的院子也忒寒酸了点,别说比不上百花山庄的深宅大院,就算一般人家的院子,也颇有不如。
负责征召家丁的也就三个人,一个老头和两个年轻人。
那老头坐在一张案条的后面,摇着纸扇,品着香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两个年轻人分列他左右,都是身形彪悍,个头硕大的后生,面对汹涌而至的应征者,流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案条前面的地上,放着三个巨大的铁碗,它们的直径分别是半米,一米和一米五。考试的规则很简单,应征者将小碗套入中碗之中,然后再将中碗套入大碗之中。最后将大碗搬到十米开外的地上放着。下一位应征者再依照同样的步骤,把三只大铁碗搬回来。能在五分钟内,完成这个动作的人,即可正式成为臧武家族的护院家丁。
征召者此举的意思很明确,要想得到饭碗,就得有能力捧起饭碗。
三个铁碗的重量加一起,起码超过三百斤,看来臧武家族的护院家丁,都不是一般的大力士。
考试正式开始,第一个年轻人的块头也不小,但他也只是将中碗套入大碗之中,就搬不动大碗了。主考老头子对右边的年轻人说:“大牛,你去把碗拿出来。”大牛腾地走过去,两臂一伸,一下子就把中碗从大碗中提出来了,再把小碗从中碗里拿出来。片刻工夫,他就把两个沉重的铁碗解套出来了。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松,就像从餐桌上把饭碗提出来一样。
人群中已有人发出喝彩,此人果然天生神力,非一般人能及。桑巴也暗自叹道:“若非修炼了先生的奇能口诀,这小碗我也提不起来。”
接下来的二十个人尝试捧碗,都无一成功,非但不成功,有人闪了腰,有人崴了脚,还有人把手臂弄断了,场面惨不忍睹。直到第二十二个人出场,情况才有所改观。此人相貌平平,身材不高,皮肤黝黑,身形就像钢条一样,非常壮实。只见他赤膊上阵,很快将小碗套入中碗,再把中碗套入大碗。动作麻利,力量十足。
众人屏住呼吸,就看他怎么搬动这个三百多斤的大碗了。
小伙子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什么,然后站稳马步,两脚斜蹬地面,身子半蹲,两臂肌肉虬结,环抱大铁碗,突然发出一声闷吼,慢慢地将大碗抱起来了。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片喝彩之声,赞叹此人真大力士也。
小伙子抱着大铁碗一步一步地走到十米之外,然后把大铁碗放下来。
他成功了,正式成为了臧武家族的护院家丁。
主考老头微微点了点头,对这个身材不高的小伙子投以赞许的目光。
考试继续,然而接下来的十人,全部以失败告终。第三十三人,就是卡乔桑巴。
桑巴在想,自己可不能表现得太出色,否则会遭来别人的嫉妒和排挤。当他走到大铁碗前面的时候,众人却发出一片嘘声,这瘦不拉几的家伙不弄伤自己就不错了,还想来应征护院家丁,简直是做梦。
“小伙子,你确定是来应征的吗?弄伤自个儿可不划算。”主考老头眯着小眼睛,瞅着他,
大牛大声道:“喂,你就别瞎搅和了,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没事赶紧走。”
桑巴正色道:“我不是来瞎搅和的,我是来应征的。”
大牛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那行,你赶紧的,别耽误了大伙的吃饭时间。”
桑巴吐了一口气,将奇点力的暗能量运行起来,悄无声息,暗能量已经灌满了两只手臂,他一弯腰,一只手将小碗提起来,套入中碗之中,再一伸手,又是一只手将中碗提起来,套入大碗之中。这个动作一气呵成,迅捷无比。原本他想艰难地完成这些动作,然而大牛的话激怒了他,使他高调炫技了。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不敢再嘲笑这个瘦不拉几的年轻人。
主考老头从椅子上霍地站起来,瞪着他,说:“小伙子,你继续。”他要站起来看清楚,这家伙是不是作弊。
桑巴弯腰张臂,双手抓住大碗两边的碗口,噌的一下,就把三百多斤的大碗提起来了,然后轻松走到十米之外,将大碗放下来。别人都是环抱着大铁碗,一步步艰难地走过去,他直接提着大碗就走,就像手里提一只鸡一样。
众人顿时纷纷叫好,大赞桑巴是世所罕见的大力士。
主考老头微微一笑,说:“小伙子天生神力,不错,不错!”
桑巴抱拳向众人道:“多谢各位的夸奖,谢谢!”
大牛暗自嘀咕:“他奶奶的,这混蛋也真邪门了。”按说,自己也算是力大无比了,但要做到像桑巴这样轻松提走三百多斤的大碗,那是绝无可能。
上百人的去应征臧武家族的护院家丁,只有两人通过考试,而桑巴是其中的一个。
告别了卡图和玛伊,桑巴就跟那主考老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