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每个人都在拼命实现着自身价值,因为他们怕自己不重要,怕被别人轻易遗弃,这种毫无安全感的非理性思维,如同手抓沙的道理是一样的,攥的越紧流失的越多,反之就会有所得。手的松紧代表着人的思维,有几人能做到收放自如呢?
……
同学会散场后,楚筱筱很有风度的将众人送到门前,特别是同陈菲儿还来个礼节性的拥抱,至于两女在拥抱时说了些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周明对楚筱筱自是一番感激,但楚筱筱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返回了酒店,赵明礼看到了这一幕,但装作未见,转身离开了。
沈南轩本以为莫小闲会返回酒店,没想到却上了他的车,说道:“到你家再喝点。”
“郁闷了?”沈南轩调侃了一句,而后让助理开车离去,通过车窗看到张轶独自在酒店前未走,仿佛在与他人通电话。
考虑到莫小闲晚上还要回家,所以车子开到了莫小闲公寓旁边,沈南轩在此也有一套楼房,两人经常在此喝酒。
沈南轩把家中的能吃的全都拿出来了,拿出瓶茅台道:“看你今天也没喝好,这回好好喝喝。”
把酒倒上后,莫小闲狠狠喝了一大口,而后点了支烟,吐出去后道:“轩子,你说陈菲儿这次为什么回来?”
“你问我?”沈南轩颇为奇怪的反问道。
“不问你还能问谁?”
沈南轩也喝了口酒,拿着几粒花生米放在口中嚼着,含糊不清道:“当然是为你了,没看到今天的阵式吗,绝对是回来宣布主权来了,这么多年了,你真没跟她联系过?”
莫小闲摇了摇头,掩映在烟雾中的面容有些疲惫,说道:“当年她走的时候是那么绝情,几年后性格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都说女人是奇怪的动物,我们无法用正常思维去衡量,所以说她们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常常会超出我们的意料。”
“帮我查一查吧,我感觉总是不对。”
“你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人家不理你时你说正常,这回人家回来了,你又说感觉不对……”
“轩子!”莫小闲拦住了沈南轩的话,说道:“陈莫儿此次回来注册了一家公司,你知道她要做什么吗?她也要做种植及深加工这一块。”
“有这么巧的事吗?我们这边刚见成效她马上就要效仿?”
“最巧的是她还让我们公司帮她运作,所以我说这里有问题。”
“她当年出国是奔着遗产去的,现在应该不缺钱,其实她做什么生意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弄明白她为什么回来。你想没想过,或许真是巧合。”
莫小闲闻言抽了几口烟,缓缓吐出一道烟柱,说道:“要是巧合就好了。”
沈南轩举起杯示意喝一口,而后咂嘴道:“这酒呢还是陈年的香,这人呢还是多年的亲。小闲,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在等陈菲儿?”
莫小闲喝了一口酒,也如沈南轩一般回味,闻言摇了摇头,手捏着即将燃尽的香烟道:“我与她的感情就像这支香烟,点燃后便激情如火,尽管这一路火花不断,但却逃不脱最终的命运,或许当初便是错误,不应该将其点燃。”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可没少了喊陈菲儿的名字,感情这东西,它不可能象烟一样抽没了就扔掉。”
“昨天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喝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可以释怀了,可以坦然面对了,但昨天见面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忘记,她问我还怨恨她吗,我把心中所想跟她说了,她听完之后就走了,但我呢,感觉心中压着一座大山,仿佛我才是犯了错的人。”
莫小闲拿起杯又喝了一大口,深深吸了口气道:“她说当年走是因为懵懂,如今回来也是因为懵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想问我,还是说你想明白了不敢说?”
“没有区别。”莫小闲又点了支烟道。
“区别大着呢,前日因,今日果,一个人如果犯了错误,或者是做了错事,就要为此买单。你不说是因为你不想,其实你不必自责,你一直是敢于担当的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问题上回避呢?你要当机立断啊。”
莫小闲闻言苦笑道:“当机立断这个词说得好啊,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就应该放下。”
“初恋是美好的,但结局多是凄惨,你们算是幸运的一对儿了。如果陈菲儿回来是一心创业,你大可以伸手相助,如果她回来就是为了你,那只能靠你自己了。”
莫小闲继续吞吐着香烟,脑海中一片混乱,如同一团麻线,感觉到处是头,却又找不到头。
“楚筱筱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世人可见,如果你不是因为陈菲儿,为什么不接纳她?”
“轩子,我就是一草根,人家是公主,我们之间相差太悬殊了。”
“自欺欺人!”沈南轩不屑地说道:“今天的阵式你也看到了,为什么不阻拦?楚筱筱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反驳?现在说相差悬殊了,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话?小闲,其实你现在特别矛盾,最大的症结就是陈菲儿,我敢负责的说,你心里如果没有陈菲儿,早就接纳楚筱筱了。”
沈南轩说的话都是实话,自从昨天看到陈菲儿照片开始,他就陷入了迷茫与困顿,他很想知道她回来的真实目的,同时又害怕知道太多,他不想让心中的伤口再次呈现人前,再次被割开后又洒下几粒盐。
昨夜他之所以说出心里话,一方面是倾诉,另一方面则是忏悔,忏悔自我,救赎自我。这些年征战商场,原本以为自己已然强大,内心更是千锤百炼,没想到只是一次见面,便将他打击的回到从前。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面对陈菲儿,所以才让沈南轩调查一下,他想知道这些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他想为自己寻个理由,找个借口,但又能怎样呢?
楚筱筱是让人无法挑剔的女子,今年二十六岁,她背靠家族才会在如此年纪掌控庞大的金融帝国。
两人的结识很有戏剧性,在白雪皑皑的万山中,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走上了同一条登山路,在危急时刻,男子果敢出手救下了女孩,而后约定共同登山,那时的他很帅气,那时的她很貌美……
她对他说这是两人的缘份,他对她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对他说他是她的恩人,他对她说我们已经是朋友;
她对他说或许你就是我的唯一,他对她说我们还很年轻;
她对他说过很多,他对她说的却很少;
她甘愿对他无悔付出,他由衷对她默默回报……
这就是莫小闲与楚筱筱的故事,沈南轩把楚筱筱比喻为水,把莫小闲比喻成渠,而陈非儿呢?她会是一轮明月吗?
在酒精的麻醉下,莫小闲的手松了又攥,攥了又松,如此反复后道:“我太累了,想休息几天。”
“屁话,你那叫逃避好不,多大人了,这道坎要是过不去,你还是莫小闲吗?”
“我只是想静静的思考思考。”
“你想思考一两年,还是十年八年?都是爷们别说娘们的话,小闲,伤一个人的心总比伤三个人要好,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去吧,不论她此行回来目的为何,总之你不要忘了,爱你的人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需要的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虚无飘渺的魂。”
莫小闲听着沈南轩的话,呆呆的发愣,就在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一眼来电,上面写着陈菲儿三个字,沈南轩也看到了,而后紧紧盯着莫小闲。
莫小闲状若呆傻,看着手机就是不接,后会无期的铃声非常悦耳,但毕竟是铃声,总是在高潮时停止,铃声停止后他猛的喝了口酒,呛的他一阵咳嗽。
“活该!”沈南轩很是解恨的说道。
莫小闲摆了摆了,待气息平稳后道:“你不懂。”
人生就是奇妙,有时候一天都接不到一个电话,有时候电话仿佛会排着队往里进,莫小闲话刚说完,电话又响了,不过这回来电显示的却是楚筱筱。
铃声相同,但心情呢?
莫小闲听着铃声,看着手机屏上楚筱筱三个字,最终还是没有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