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要怎样她才会不怕他!
凌啸阳忙完公务已经是中午,刚进入王府中,丫环便急急禀报道:“王爷,阑夫人不肯用午膳,奴婢们怎么劝都没用!”
皱眉,黑眸一沉,没有说话,大步向悠然居走去,刚进门便听到了夜阑低低而悲戚的哭泣声。
走近内寝,凌啸阳看到夜阑缩在床上,正伤心的哭泣着,看到他进来,抬起了泪花带泪的脸。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凌啸阳冷着脸,不解的问。
夜阑却下地,扑到了他怀中,带着一阵馨香,哭泣着道:“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好怕,总是触摸不到你的心,而你也对我那样冷漠,丫头说,你昨天留宿在卉儿那里……凌……你是不是爱上卉儿了,是不是爱上她所以不爱阑儿了,是不是!”
“我……没有爱她!”他还是在骗自己,面对夜阑,他无法承认自己的心早就背叛。
因为那个女人是杀害过夜阑的凶手,他要怎么承认自己的心,爱上了杀害夜阑的凶手。
他做不到,做不到啊!
夜阑像孩子一样笑了,哭着笑着,“是我多想了,我的凌,怎么会移情别恋,怎么会爱上卉儿,虽然,我没有死,虽然她是我的妹妹,可是她曾经那样伤害我,要杀死我,让我现在落得一个残败身子,生不如死,我的凌那样爱我,怎么会爱上卉儿,是不是?”
凌啸阳没有说话,心却矛盾痛苦,内疚不堪,是啊,他怎么能爱上……杀害自己最爱的女人呢?
怎么可以!
“凌……告诉阑儿,你还爱阑儿,告诉阑儿!”夜阑不安的求证着。
凌啸阳犹豫了许久许久,终于开口,“是,我爱着阑儿,爱着阑儿!”
心却抽痛!
他说谎!
在说谎!
“阑儿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我还要去忙公务!”凌啸阳轻轻推开夜阑,心一片复杂。
夜阑也松开了凌啸阳,期盼的望着他,“今晚,凌会来陪着我的是不是?”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皱眉道:“吃饭吧,我回来的!”
“好!”夜阑点头,“你去忙,我会等你!”
“好!”凌啸阳头有些痛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了吧!
心充满了负罪感和愧疚,他倒底负了谁?
痛苦纠结的身影,孤孤单单的在王府中行走着,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书房内
凌啸阳一次次的想着夜阑和夜卉,这两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女人。
许久后,传来了刘安的声音,“王爷,张太医求见!”
“进来吧!”凌啸阳抚了抚额头,冷君的俊颜上,有着淡淡的烦扰。
门打开,太医走了进来,“下官参见王爷!”
“太医免礼!”
太医问:“不知王爷哪里不适?”
凌啸阳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叹息一声,“如何让一个女人不惧怕房事?”
“这?”太医不解的望着凌啸阳,很意外一个王爷会问这样的问题。
“回答!”凌啸阳不耐的命令,而后又补充,“她怕本王!”
太医想了一下,“这是人的心理作用,怕是不好根除,想必是之前留下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这个本王知道,本王是问你,如何让她不怕本王!”凌啸阳怒喊了一声。
“这个……!”
凌啸阳难堪的解释道:“本王想要一个孩子,就这么简单,可是她总是会昏过去!”
太医焦急的想着,最后脸上终于有了喜色,“王爷,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凌啸阳急问!
太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番,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凌啸阳的脸一阵黑,一阵绿,难堪之极。
“只有这个办法吗?”他不悦的问。
太医回答道:“最直接,最有效。”
凌啸阳的眉头已经皱成一个疙瘩,面色阴沉,最后道:“下去吧,此事不准对外提起,不然……。”
“下官明白!”太医拱手告退。
凌啸阳的手又开始敲桌子,最后烦躁的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所谓的公务就是讨论如何让佑熙不怕他,而怀他的孩子,如果夜阑知道了不知是怎样的一番想法。
太医的话,确实让凌啸阳思量了许久,他要佑熙和他的孩子。
他要!
别想替别的男人生孩子,别想!
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
一条路是通往颐心居的,一条路是通往悠然居的。
一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在等着他,一个他现在无法割舍的女人是他想要见的。
他的方向在哪里?
脚步在犹豫着,心在徘徊着。
“奴婢给王爷请安!”一道恭敬的请安声,打断了他的犹豫。一个丫环走到了他面前,低低行礼。
他识得,是服侍夜阑的丫环,皱眉问:“何事?”
丫环禀告道:“启禀王爷,阑夫人准备好了晚膳,问您什么时间可以过去。”
凌啸阳犹豫的脚步终是做出了决定,沉重的向夜阑所在的悠然居走去。
“凌!”
凌啸阳刚踏进门,迎面便扑来一个身影,柔柔软软投入到他的怀中。
“忙完了吗,累不累!”她贴心的问候着,也从他怀中退出,拉住了他的手向内寝走去。
他没有出声,任由她说着,拉着他进去。
“凌,我想你每天都操劳公事,所以特地吩咐厨房做了几个你最爱吃的菜。”
夜阑说着,也亲手沾湿了手巾为他细细的擦过脸,还有手。
看着夜阑的动作,凌啸阳的心中却不由想起了佑熙,为他做的一切,梳洗、冠发、更衣,忙碌的小手,忙碌的身影,会让他觉得满足。
夜阑将手巾放下,温柔的笑着道:“好了,可以吃饭了,不然要凉了。”
凌啸阳心中却一阵的烦躁,内疚……随着夜阑坐下,沉声道:“吃饭。”
“这个是你爱吃的菜,多吃一些,你好像比以前瘦了!”夜阑拿起筷子为凌啸阳布菜。
凌啸阳吃了一口,而后望着夜阑,眸子里闪烁着什么,“这么久以来,你的身子一直是这样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夜阑为凌啸阳布菜的手,僵了一下。
凌啸阳盯着夜阑的眸子,沉声道:“我只是不忍看你这么痛,那毒圣是何许人,本王可以去求他,让他为你解毒,不管花多少银子,本王都愿意。”
夜阑的心松了一下,苦苦一笑道:“那毒圣行踪不定,脾气古怪,说不定又去哪个地方研制新的毒药,阑儿现在也无法找到他,而且那种江湖中人,他们痴心武学,毒功,银子不是最重要的。”
凌啸阳摆摆手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只要阑儿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夜阑听着凌啸阳的话,笑了笑,叹息一声,哀婉的道:“阑儿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毒吞噬损坏,即便是解了毒,也无法恢复,只求这段日子能安心的待在王爷的身边,别无他求,王爷对阑儿有这番心意,阑儿死而无憾了……!”
说着一阵酸楚,夜阑的眼中也泛着泪花,抬手赶紧擦拭掉,努力微笑道:“看我说着说着又扫兴了,快吃吧,都凉了!”
凌啸阳黑眸深沉,没有再说什么,和夜阑一起用膳,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膳后,丫环撤走了剩菜残羹,人也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了夜阑和凌啸阳。
“凌,阑儿服侍你宽衣!”
“夜阑!”凌啸阳握住了夜阑要为他宽衣的手。
“嗯?怎么了?”夜阑柔媚的眸子不解地望着凌啸阳。
“我自己来!”凌啸阳皱眉,松开了夜阑的手,自己三两下脱下了外衫。
夜阑滞了一下,却也只是笑笑,自己先脱鞋上了床躺下,凌啸阳则躺在了一侧。
“凌……你有心事吗?”夜阑的手抚着他的脸,轻声的问。
他闭眼,“公务繁忙,累了,睡吧!”
“哦!”有些失望,可是看到凌啸阳闭着眼似乎真的很累的样子,便也没再出声打扰。
只是她深深的感受到,他们之间少了些什么,少的让人害怕。
他对她已没有一丝的渴望,甚至说话都好似在敷衍她,心好痛啊好痛!
贪恋他的怀抱,向他怀中挪动,闭眼,慢慢睡去……。
睡到深夜之时,夜阑总感觉身边有着凉意,温暖的怀抱不在,她不由醒来,却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她慌张的,赤着脚下地,在屋子里四下寻找张望,低低呼喊凌啸阳的名字,却无人回答,最后失望的坐在了地上。
他离开了。
他抱着她没有欲望,就连陪着她也觉得勉强,倒底要怎样抓住他的心……。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她自己,孤单而无助,她真的要什么都没有吗?
不,不要这样的结果,不要!
佑熙又迎来一个早晨,睁开眼迷蒙了一会儿之后,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慢慢地低头,惊讶的看到自己腰上有一条手臂,她转身回头,看了躺在她身后的凌啸阳,闭着眼睛正睡的香甜。
他……他,他又什么时候跑进来,不是在夜阑那儿歇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