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佑熙身边,抓起佑熙的手,将小松鼠小心地放在了她的手心。
佑熙小心的握住小松鼠,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童稚光芒。仿佛她回到了童年那个无忧无虑的世界,而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伸出手指亲亲的抚摸了一下小松鼠的头,那小家伙却‘吱’的一声,从佑熙手心中逃走,飞快的窜上了树。
凌啸阳正要再去抓的时候,佑熙却道,“别……别去抓它,会吓到它,而且,让它自由不是更好吗?”
凌啸阳淡笑一下,望着佑熙沉声问:“你……喜欢这里吗?”问的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期待佑熙会说喜欢,一向冰冷的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可是佑熙只是别过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后回头,淡淡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的话,让凌啸阳失望,眼中闪过一抹黯淡,握着缰绳的手也紧了一下。
佑熙却又问:“回去有别的路吗?我希望能换条路回去。”
凌啸阳苦笑,拍了拍马背,“只有那一条路!”他几乎可以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来过,或者有,但是很少数吧,因为那一道看似不可跨越的悬崖,没有几个人能过来,而且也没有修筑桥梁。
听到凌啸阳的话,佑熙心一阵的冷寒,想着还要在跨越一次,好似再去死一次一样的感觉,可还是说:“那……我们走吧!”
凌啸阳听到佑熙的话,别过头去,黑眸阴沉的凝视着远方,心里有些失落,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许久后才跨上了马,而后长臂一捞将佑熙抱上马背,还是来时的姿势,面对面的坐着,却不去看彼此的眼睛。
他调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走去,马儿似乎也体会到了主人的心情,行走的脚步不似来时的欢愉。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虽然佑熙觉得跨越那山崖很刺激,可是,还是忍不住害怕,不过,那是回去的必经之路,所以只好忍着恐惧,再刺激一次。
还好,回去的时候,虽然还是很害怕,可是没有第一次那样恐惧。
这美丽的地方,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佑熙的心里……只是她冷漠的表现,让凌啸阳的心深深的失落……。
她不是不喜欢那里,只是不喜欢身边的人而已,如果可以,她希望是个自己爱的人分享一切的美好和欢喜。
回到王府后,佑熙忍不住的多了两眼那神奇的白马,只是靠着四足,便可跨越那悬崖,真的感觉那是一匹很神奇的马儿。
佑熙不知道凌啸阳为什么要带着她骑马去那样的地方,不过那让人恐惧到心脏要停止跳动的感觉,却让她无法忘记,还有那仙境一般美丽的森林,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生活依然如常,凌啸阳每天都坚持和她一起用膳,看着她吃饭喝药,夜间也强势的要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难道他真的以为这样相拥着睡在一起,身体亲密的在一起,她就可以习惯他了吗,不会,那只是一种无法反抗后的沉默而已。
转眼一个月过去,佑熙缝制的衣衫还有鞋子也不知不觉中做好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身体也不知不觉的丰腴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弱憔悴。
也许是心情好了一些的缘故吧。
一个月的期限一到,佑熙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皇北天。
凌啸阳早早的去上早朝,佑熙服侍凌啸阳梳洗后,也收拾好东西,向溟园走去。
因为凌啸阳的默许,所以没有人在拦着她的路,她也不必担心什么。
心中都被见皇北天的喜悦和思念填的满满的,行走的脚步也欢快不已。
走在街上的佑熙心无旁骛,一心想着快点见到皇北天,快要走到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佑熙疑惑,转过身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呆愣了一下后,惊喜的喊道:“少九,你怎么在这里!”
少九落寞一笑,“是我!”
“你还好吗?”自从那一次她误会皇北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便再也没有见到少九。
“介意去找个地方坐坐吗?”少九似乎变了很多,稚气少了些,多了一些稳重。
佑熙虽然急着去见皇北天,可是还是决定和少九找个地方坐一坐再去。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坐下,沉默了一下后,少九先开口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佑熙心情有些沉闷,低声道:“北天的事,你知道了是吗?我……正要去看他!”
“你现在住在王府?”
望了少九一眼,佑熙长长的吐了口气,“是,我住在王府,你呢?”
“是为了主子吗?回到他身边?”
“我不想说这些,说说你吧。”佑熙回避话题,她不想说的好似她为了皇北天牺牲了什么,如果不是她事情也不会这样。
“我?一直在游荡着,主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却无能为力。”
沉默,佑熙无法回答,或者说些什么,皇北天一家的遭遇,每一次提起来,都会让她痛苦不堪。
“有什么打算吗?”佑熙问。
少九看了看外面,“我暂时会留在这里,我住在望月胡同,有事的话,你可以去找我。”
佑熙想起了什么,从衣衫中掏出一张纸放在少九面前,“帮我看看上面说的什么,我不认识字!”
少九点头,拿起那张纸,看了几眼,皱眉望着佑熙,“这是一封情信,写给冷夜阑的,无非是说思念之情,爱慕之语的!”
“那写信的人叫什么?”
“于蘅君。”少九回答了一声,“这个有什么用处吗?”
佑熙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知道夜阑是怎么死的,少九,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于蘅君是什么人,和夜阑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对你很重要,我会帮你查!”少九将信还给了佑熙。
“好,我改天会去你的住处看你,我先去看北天了,时候不早了。”佑熙说着起身。
提起皇北天,少九有些难受,沉声道:“帮我问候主子。”
“我会的,我先走了!”佑熙拿起了自己所带的东西,和少九告别,转身离去。
少九则一脸阴霾的坐在那里,久久的不肯离去。
凌啸阳回到王府,手里还牵着一匹小白马,比起他那匹高壮的白马,这一匹要玲珑许多。
他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这样一匹品种上好,奔跑极快而又很聪明。
浑身雪白,好似雪球一般,他想起佑熙看着他那匹白马眼神的时候,便觉得佑熙会喜欢这马儿。
他将马儿留给了马夫看着,手里的小马鞭都没来得及放下,便兴冲冲的来到了佑熙的房间。
可是屋子里静悄悄的,进入内室也没有看到佑熙的身影,平时这个时候,她一般都会坐在桌前缝着衣服,每次他进来站在那里很久,她都专注的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而今天她却没有在屋子里。
凌啸阳忍不住走到窗边的桌前,看到簸箩里少了一件佑熙一直在缝着的衣服,桌子上少了一双佑熙不停的在做的黑色靴子。
屋子里空空的,桌子上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凌啸阳此时想起,距离佑熙上次看皇北天已经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衣服,鞋子,都是为那个男人做的,而他竟然这样的痴傻,还有着点期盼。
原来,他的衣衫和鞋子,不过是佑熙所需要的样子,可笑可笑。
凌啸阳恼怒的挥手,将桌上的簸箩扫到了地上,里面的针线洒了一地。
抬脚,气急败坏的踢了桌子两脚,马鞭也被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他一定是疯了,为什么要有这种愚蠢的欺骗和认知,为什么要做这些愚蠢的事,他倒底在做什么。
心为何这样才抽痛……!
佑熙为皇北天做着她能做的一切事,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打扫屋子,为他洗澡搓背,为他更衣冠发。
她是他的妻子,她喊他老公,告诉皇北天,这是现代的叫法。
她要皇北天喊她老婆,皇北天却只喊娘子,佑熙不依,在他面前撒娇。最后皇北天妥协,别扭的喊了一声老婆,却换来佑熙一个甜甜的吻。
他们一起平躺院子里的一块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天空的白云。
一起唱着属于他们的歌曲,一起用午膳。
他为她写诗,为她画像。说画好了要贴在墙上,以寄托相思,想念她的时候就看看画像。
佑熙却也笑着说,要帮皇北天画像。
皇北天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让佑熙画着,佑熙也是一本正经的画着。
可是到最后,佑熙却给了他一副画着大猪头的画像。
皇北天终是笑了,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他一本正经的将猪头画像贴在了佑熙的画像旁边。
佑熙还激动的让皇北天写了个横联贴在了最上面,横联上写着:美女与野兽。
两人看着画像,抱着笑作一团,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了,大笑后心情却异常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