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说出诸如“信不信我能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带着威胁语境话的人通常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说这话的家伙被揍的像猪头,因为寂寞的高手大多沉默寡语,赖的浪费口水警告或者是威胁。
显然张依帆不会被金丝眼镜男的话吓唬到,张依帆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之前有个在金三角也算是个人物的家伙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可是....”
金丝眼镜男一愣,随即问:“可是什么?”
张依帆诚然回答:“可是那家伙暴毙了!”
张依帆说完一脸可惜的表情,仿佛于心不忍。
金丝眼镜男右手悄悄的捅了捅坐在一边脸色铁青的国字脸大汉,国字脸大汉从喉咙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金丝眼镜男表面上镇定自若,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挂在脸上,左手伸进口袋里,迅速盲拨号码。
张依帆一脸惬意的坐在沙发上,从口袋摸出根长白山叼在嘴角,发现没带火后看向一边呆若木鸡的徐智,徐智立即醒悟,也不知徐智从哪来的力气,居然一把将张依帆拽了起来朝着卧室冲去。
进了卧室,徐智感激的道:“张老师,谢谢您这么帮我,徐某人记得张老师您的恩情,可是您不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听我一句劝,您还是赶紧走吧,他们那份合同我签,无非就是晚几年给薇薇和他妈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
虽然说作为国内IT界精英的徐智没什么心机和城府,待人之道他却比任何人都娴熟,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是兄弟,雪中送炭嘘寒问暖的是真心朋友,张依帆不顾自身安危,强行扭转乾坤,徐智看的很明白,心如明镜。
虽然徐智也看出张依帆并非普通人,毕竟坐在客厅中的两个家伙属于国安局,那些都市小说和电视剧早就把国安局神话,当然,国安局不需要神话,相对比地方的武装力量,国安局就是噩梦。
张依帆拍了拍徐智的肩膀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径直走出卧室,重新坐回沙发上对着金丝眼睛男道:“有火吗?”
金丝眼镜男表情镇定右手却有丝轻微颤抖的从包里拿出个一次性打火机递给张依帆,张依帆接过,点上烟,悠闲的吞云吐雾,没有丝毫危险来临的觉悟。
徐智从卧室缓缓走来,满怀深意的看了张依帆后坐回原位,四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张依帆一支烟抽完,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强自镇定的金丝眼镜男,然后继续抽烟。
张依帆有意无意的朝着金丝眼镜男吐着烟雾,呛的金丝眼镜男剧烈咳嗽。
此刻金丝眼镜男内心早就把张依帆腹诽个底朝天,就差没问候张依帆身边所有女性了。
司徒轩来电话,张依帆接过后听到司徒轩狡猾的道:“有三辆国安的车朝着你所在的方向而去,要不要我拦一下?”
张依帆一拍脑袋暗道怎么把这个闲不住的姑奶奶给忘了,司徒轩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好战的心,基本上三天不惹事她就全身不舒服,每次看到仇天为她收拾残局那副死人脸她就兴奋。
张依帆没好气的道:“随你。”
然后就挂断电话,张依帆一直注视着金丝眼镜男,看着内心明明很紧张却要假装很镇定那别扭的脸张依帆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这可能正印证了那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三辆黑色奥迪A6风驰电击的朝着城东黄浦江畔的春园小区而来,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三辆车挡风玻璃下挂着那张绿色通行证意味着什么,中间的奥迪中坐在后座的中年男子手中一直拿着手机,刚才听到“随你”两个字后那浓厚的眉毛顿时皱成两段,此人正是调查科负责人,姓吴,从警校毕业后被国安选中,直接安插在调查科,在国安混了半辈子的他如今也只是个部门负责人,免不了经常莫名其妙的暗自感慨。
忽然,一辆挂着普通牌照的甲壳虫硬插进第一辆奥迪车后,为了避免碰撞第二辆奥迪只能紧急减速,险险造成第三辆车缀尾。
开着甲壳虫的司徒轩带着墨镜,车载音箱中放着重金属音乐,整个人兴奋的要纵出车外。
第二辆奥迪司机还未破口大骂,只见甲壳虫猛的加速,第一辆奥迪车直接被捅了菊花,甲壳虫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打转向灯意思要超车,第二辆奥迪司机是个近五十岁的男人,他替国安开了一辈子车,还未碰上今天这等邪事,平日里那些司机看见奥迪车的牌照就吓的夹着尾巴,没想到今天却有一个女人开着甲壳虫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挑衅国安的威严。
坐在后座的吴科长拿起对讲机平静的道:“先别管这辆车,以后再找她算账,任务要紧。”
司徒轩开着甲壳虫超车后大摇大摆的在车队前晃来晃去,吴科长眉头再次皱成两段,似乎意识到什么,抓起对讲机道:“注意那辆甲壳虫,实在没办法就把送她进绿化带。”
开着甲壳虫的司徒轩摘下耳朵上带着的耳麦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国安的设备还没更新,真没激情。”
说完甲壳虫再次提速,晃悠着消失在车流中。
三辆车直接开进春园小区,停在徐智家楼下,三辆车车门整齐划一的打开,从车上走下七人,领头的吴科长一声令下,其余六人率先朝着楼上冲去,三辆车上并未熄火,各留一个司机,一行七人刚上楼,刚才路上那辆挑衅的甲壳虫急刹车停在单元门前,车门打开,司徒轩穿着一套黑色紧身衣华丽丽的走下,扭着翘臀嚼着口香糖朝着楼上走去。
客厅沙发上,张依帆无聊的看着表,此刻的金丝眼镜男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水,国字脸大汉依旧咬着牙躺在那。
张依帆抬起头看着金丝眼镜男道:“看来你们的人迟到了。”
话刚落音,“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实木门直接被巨大的力道踢开,率先冲进来的是身材比夏侯闻稍微逊色一筹的狂莽大汉,紧接着连续五人手握装有消声器的手枪的男子,最后才是国安调查科的吴科长款款走入。
张依帆转头看着一群野蛮人无奈的道:“明知道你们自己人在这里,却不敲门,匪兵终归无法磨灭自身的匪气。”
张依帆说这句话虽然是大实话,可是听在其他人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坐在沙发上的金丝眼镜男能在调查科混这么久当然不是傻子,从门被踢开那一刻到现在他一直在观察张依帆的表情,从头到尾张依帆没有一丝惧怕或者是恐惧之类的表情,门被踹开那一刻,坐在张依帆边上的徐智身体像是触电般弹起。
金丝眼镜男想不通,面对六把手枪面不改色的人他见过,在国安总部枪械室,而此刻的张依帆被六把装着消音器手枪对着的张依帆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忽然,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娇呼:“别动,抢劫!”
“呸,别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