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醒来的时候,觉得后脑还在剧烈的疼痛。
他睁开双眼,四下看看,先是看见了徐菲菲惊疑的脸,然后是一张更熟悉的脸孔。
“沙警官……”陈谦低声说。
自己还是在徐菲菲的别墅里。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被捆着。慢慢的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你们……”这次是陈谦傻眼了。自以为高明的潜入这里,没想到被一个女人暗算,现在又落进了沙苹的手里。
“你感觉怎么样?能起来走吗?”沙苹面无表情的问。
陈谦摸了摸头:“有点沉。”他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几步。“还好,能走路。”
“那跟我走吧。”沙苹站起来,和徐菲菲说:“徐小姐,打扰了。”
陈谦跟在她后面慢慢的下了楼,一边走一边凝神注意,把电流重新运起。
“沙警官,我们去哪里?”
“外面我的车里。”
陈谦考虑了一下,还是收回了电流,现在情况不明,沙苹似乎也没恶意,还是不要翻脸的好。
两人来到别墅外面,沙苹领着陈谦来到别墅后面的一辆MINI车里。陈谦注意到别墅外面的甲壳虫已经不见,显然那个黄雅婷已经离开了。
“沙警官,你一直在盯着我?”
“我没有盯着你,是盯着徐菲菲。你来这里想干什么?”沙苹脸上冷冰冰的,没一点好脸色。
这也正常,就她和陈谦的过节,不上去揍陈谦几拳就是好事了。
“来找徐菲菲,打听郑光辉的事情,还有龙眼杯的事……”陈谦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他完全没有了前天在洗浴中心的嚣张自信。本来以为自己来找徐菲菲是一件很高明很隐蔽的事情,现在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傻了。
自己能知道徐菲菲和郑光辉的关系,警察凭什么不知道?
但最傻的还是进屋之前,自以为里面不会有什么威胁,却根本没想到还有黄雀在后。
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犯错了,上一次是在联储仓库里,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有两个绑匪,这次是无缘无故的以为徐菲菲卧室里不会有危险。
很幸运,这两次自己都逃了过去,但如果第三次再犯这样的错误,恐怕就很危险了。
“徐菲菲这里我一直在盯着。”沙苹说。“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了。见那个男人出来,我猜想你一定出事了,就进去把你弄了出来。”
“谢谢你。”陈谦说,感觉面红耳赤。“那个男人是谁?打昏我的人?”
“徐菲菲的新相好,你贸然进来,他还以为你是郑光辉派来捉奸的。还有那个被你电到的人我也把她放走了。”
“你们从徐菲菲那里知道些什么?有没有龙眼杯的消息?”陈谦问。
“什么也没有,龙眼杯肯定没在她这里。这么重要的东西,郑光辉不会交给她的。”
沙苹面无表情的讲,她最近就在白桦庄园监视徐菲菲。目的和陈谦是一样的,就是希望找到龙眼杯的线索。但经过几天监视,基本上已经打消了这个想法。
徐菲菲最近不知从那里又找上了一个富家子弟,就是打昏陈谦的那个人,经常出入徐菲菲的别墅。凭这个,沙苹等人断定徐菲菲的经济出现了危机。
她不可能拿着龙眼杯这样的宝物,手里还会缺钱花。所以龙眼杯一定不在她这里。
沙苹正打算放弃对徐菲菲的监视,就碰上了陈谦糊里糊涂的过来,一头扎进徐菲菲家。沙苹也不太清楚陈谦的目的,只想在暗地里观察。
她知道富家子弟正和徐菲菲双宿双栖,猜想陈谦过去,或许会出手把那人制服。
谁知那个富家子弟从徐菲菲家走了出来,毫无狼狈之相,沙苹立即觉得有点不对劲,陈谦可能出事了。
她知道陈谦在整个计划中的重要性,虽然一万个不愿意,还是亮出了警察的身份,把徐菲菲和富家子都给堵在了里面。沙苹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放走了富家子和黄雅婷,对徐菲菲说“孟先生”是警察正在监控的对象,把陈谦给救了出来。
“要是徐菲菲报警,你这个替身就会被彻底拆穿!”沙苹恨恨的说。
“你救了我一次。”陈谦说。“我会记得的。可是,徐菲菲这条线索没用了,怎么找龙眼杯?”
沙苹反问:“你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
陈谦把收买川哥和郑光辉的电话告诉了沙苹。“郑光辉问我和“他”联系过没有,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龙眼杯的事情郑光辉一个字也没提,但我猜这个‘他’和龙眼杯有关。”
“你还怀疑这个人就是徐菲菲,所以就过来了?”沙苹冷冰冰的说。“我们第一天就怀疑了。”
“我以为我很聪明,现在发现其实是愚不可及。”陈谦也淡淡的说:“可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们给我的任务。你有什么线索告诉我吗?”
这时候后脑已经不痛了,陈谦慢慢的又恢复了孟凌云式样的冷漠。他觉得,当前自己还在局中,还有着孟凌云的身份,不能表现出可疑的性格来,哪怕是面对知根知底的沙苹。
绝对不能因为这次失误,就丧失对自己的信心,孟凌云或许也会犯错,但绝不会丧失信心,这是阿彪给他讲过的。
另一方面,也不能表现出亏欠别人的样子,**人物绝不会这么想。
“没有。”沙苹发动了汽车。“现在你也清醒点了吧,我把你带出白桦庄园。”
陈谦沉默了一会:“那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呢?”
“你说医院?”沙苹问。“查不下去了。”
“什么原因?”
“范大夫全家都搬走了,赵建峰也是,搬到什么地方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医院里的人说是一个项目做砸了,但具体什么项目谁也不知道。我问的都是医院下面的普通员工,高层的人我接触不到,也不能拿警察的身份去吓他们。”
“很好,你尽力了。”陈谦略感失望,沙苹查到的消息,并不比自己从刘护士长那里知道的更多。
他停了一下又问:“范大夫,赵建峰,他们原来住在那里?”
“你又想去摸别人家门?”沙苹说。“你以后行动的时候,最好先妥善安排一下,下一次再出事,就恐怕没这样好的运气了。”
“谢谢你的提醒。”陈谦说:“你告诉我他们两人的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