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克车开出市区,来到了郊区外的一座别墅区,这里叫做锦簇花园。阿彪开进锦簇花园,在一栋两层别墅前停了下来。
别墅是欧式乡间风格,白墙搭配红色屋顶,屋顶上还装饰着假烟囱。陈谦目测一下别墅大小,估计它的价格在三百万元左右。
“孟兄弟,到了。”阿彪说,“我们进去说话。”
陈谦跟着阿彪走进别墅,经过宽敞的客厅,然后上了楼梯,一直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这别墅怎么样?”阿彪问。“挺好的。”陈谦敷衍的回答。
他眼下对别墅兴趣不大,只想快点知道要自己做些什么事。
阿彪笑笑:“干得好的话,一个月后你也能买的起这样的别墅。”
陈谦冷笑:“我不指望,能好好过完这个月就行了。”
“呵呵,孟兄弟,你还是有戒心啊。这样也好,谨慎点总没错的。时间很紧,我们坐下来开始吧。”
阿彪开始给陈谦介绍情况:“孟兄弟,你今年二十七岁,本名叫孟道,原来也是山海市的人,从小在街头混日子,二十岁的时候因为把人打成重伤,被判刑三年,在监狱里遇上了几个平都帮派里的人,经过他们的关系,四年前你出狱后去了平都,改名孟凌云,在平都很快当上了平都金水堂的二当家,人们叫你孟二哥。”
陈谦牢牢记下了这些内容,“很好,接着说。”
“平都金水堂的老大,和我们三狼帮的老大当年在一块混过,关系很好。我们老大犯了事跑出了山海,忧心帮里的人内讧,还有外面帮派的挤压,所以找到你们老大,要他找个人来山海代为主持,于是就找到了你。”
“你在这里会待上一个月时间,把帮里不和的两派间矛盾处理一下,并且完成几样老大托付你的事情,然后就会离开山海市回平都去,再也不会过来了。”
陈谦问:“我该怎么处理帮里的矛盾?老大托付我的事情又是什么?”
阿彪笑笑:“这些比较复杂,我们得从头慢慢说,你不要着急。”他开始从头介绍三狼帮的情况。
三狼帮的三个帮主,大帮主叫郑光辉,二帮主叫林智,三帮主就是阿彪,正名刘卫彪。“三狼”就是指的这三个人,二十年前他们就结拜为兄弟在**上打拼,号称三狼。林智和阿彪当初作兄弟的时候倒也亲密无间,但随着三狼帮的发展,各人手下都有了拥护自己的势力,也慢慢的产生了些隔阂。因为头上还有个大帮主郑光辉平衡和压制,双方倒也一直平安无事。
几个月前,大帮主因为牵涉进一起盗卖文物的案子,被迫离开山海市,帮内出现了权力真空,林智和阿彪都觉得这是个扩大自己影响力的机会,想把帮里的控制权抓在自己手上。林智在帮里的排名比阿彪高一位,所以有些影响力优势。大帮主离开后,他的手下多数去投靠了林智,少数人保持中立。帮里林智和阿彪的矛盾开始慢慢激化,有内讧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在外地躲着的大帮主郑光辉,从平都市找来了孟凌云,以大帮主委托人的身份处理帮内事务。郑光辉的目的,是想抑制现在占据优势的林智一方,保持双方的势力均衡。
如果林智的优势继续扩大,他必然会谋求郑光辉空出的位置和权力,把原来和他地位平等的阿彪置于下属的地位,这正是阿彪不愿意看到的,郑光辉更不愿意看到。
因为阿彪人还在山海,能掌控自己的一帮手下,最差不过是退出三狼帮另立山头,而郑光辉的嫡系现在群龙无首,必定会被林智或阿彪一方吞并。
所以他找到了孟凌云,委托他以郑光辉代表的身份出来主持帮里的事务,抑制林智势力的继续扩张,保证三狼帮里面的势力均衡,保持他的嫡系不被吞并,这就是孟凌云来山海的公开目的。
这些事情是郑光辉亲自和阿彪说的,他现在主要忌惮的就是林智,和阿彪还能合作。孟凌云当年和阿彪有过一面之交,所以阿彪也能接受。
陈谦听了问:“孟凌云的到来对你有利,但是他死了,你要找我替他,是这样吧?孟凌云是怎么死的?莫非是林智……”
阿彪摇头:“不是,林智还不敢那么做,孟凌云是被警察打死的。”
陈谦一惊:“方正义干的吗?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孟凌云?”
他知道自己代替孟凌云是方正义牵的线,这么看来,方正义和三狼帮的关系不一般。
阿彪说:“孟凌云的死是个意外,你慢慢听我讲吧。这里面的关系很复杂。”
“实际上我们这些地下的帮派,和警察的关系并非完全敌对,而是合作和对立并存的关系。你也见了,我就是方正义的高级线人,方正义也会对我提供某些庇护。有些事情,警察不便出面干的,我们会帮助他们,他们则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现在这个时代,大街上砍砍杀杀,明火执仗的抢劫太危险了。这种事情只能偶一为之,否则弄得大了,政府很快会盯上你,就算帮派里人手一枪,又凭什么和政府的飞机大炮对抗?所以现在的帮派,大部分都是披着合法的外衣,在法律的边缘游走。”
“像我们三狼帮里,就开着十几个公司,我名下的就有五六家。当然,我们这帮人不是商业人才,做不了那些技术性强的行业,主要是经营各种服务行业,像夜总会,洗浴中心这些。还有就是为那些正规做生意的公司提供保护。我们出力,他们给钱,就这样。”
“还有一个就是,给警察通风报信。我们这些帮派不去公开杀人,不打劫银行,对警察来说是基本无害的。如果出现那些人,我们还会协助警察去抓捕他们,就像最近的这起绑架案,我不是就帮你找到了吗?”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陈谦苦笑。“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