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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空下的伤

静谧的夜,明月高挂,两匹白马拍动着翅膀在空中盘旋。

美杜莎轻笑一下,振动双翼飞过去,“伙计们,看起来玩的很开心嘛,可我不得不打扰你们了,为那头痛的职责,好了,我也迫不及待地要和你们一起自由自在地飞了,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好吗?”

一匹神马飞至她脚下,嘶鸣一声。

美杜莎笑着收敛羽翼,跳上它的背,“真是个不错的棒小伙,跟你的主人一样讨人喜欢,我还真有点累了!”

神马载着她划过长空。远远地她便听到了优美的竖琴声,“那是你的主人吗,听起来他今天可不太好,我们得安静点。”

月桂树下,阿波罗倚着树干,望向深沉宁静的湖水,轻弹着竖琴,优美的音符自他修长的指尖飘出,琴音袅袅,如丝如缕,似倾诉,似断肠·······

他头戴一顶桂冠,静坐着,褐色的眼睛闪烁的是忧伤,是深情,说不清也道不明。只知道此时的他太美,美得梦幻,美得不真实······

美杜莎跃下马背,伏在树干上,静静地聆听着,神马轻落在地上,安静地趴着。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想打扰他。

午夜清凉的风掀起美杜莎纯白的裙摆,她轻叹,“了不起的真心啊,可听起来有点忧伤。”

琴音断了,阿波罗抬头看向她,笑语,“也许是这竖琴弹不出快乐."

“别试图掩饰些什么,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美杜莎眨着宝石蓝的眼睛,风轻云淡地说着,“公主不小心掳得了英雄的心,让你没命地掉进了那情海。”

阿波罗微微一笑,深情地看向身后繁茂的月桂树,“瞧,我把你照顾的多好,达芙妮,祈求你给我一些树枝吧,也许有点疼”,他把手伸在空中,几条月桂树枝折断落在他手里,他轻笑着开始用它们编起冠冕。

“你看,她多大方,如果她的爱也能像她的树枝那样慷慨,美杜莎,无聊吗?说个故事吧!

以前我总是走在金色的路上,日子在幸福快乐中流淌,有一天有个叫达芙妮的女孩,闯了进来,她像只在花间飞舞的小粉蝶迷乱了我,然后就像你想的那样,爱情来了,神奇而美妙,我的世界有了花,有了水,也有了黑夜。我对她倾诉着至死不渝的爱,可她却飞走了,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调皮的女孩,教会我惊喜忧伤的姑娘,达芙妮。我不断地追寻,不放弃,时刻诉说我甜蜜蜜苦涩的爱情,直至我跪倒在她脚下,听着她说累了不想再玩这追逐游戏,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头发变成树叶,身体变成树干,就这样,阿波罗的爱情结束了,我又在那条金色的路上,白天黑夜,寂寞忧伤都有月桂陪着我······”

美杜莎倚着树干,望向繁星点缀的夜空,轻语,“爱情是什么,为什么许下漫天好听的诺言,却仍逃脱不了分离,达芙妮宁愿变成月桂树作为这该死的结局,是该说她绝情,还是该同情她错过了你,如果注定是悲剧,我情愿你跟波塞冬一样用强!”

冠冕编好了,很漂亮,阿波罗把它扔向美杜莎,“送给你,那是我和达芙妮的祝福."

头环轻落在美杜莎金色的头发上,发出淡淡绿色光晕,宝石蓝的眼睛快活了,充满了欣喜,“谢谢,不过有件事我很头痛,能帮帮忙吗?”

美杜莎张开手,两封信函由小变大自她的手中飘出飞向阿波罗,阿波罗执起一根月桂枝射向其中一封,信函打开,冒出一片云团,云中显现出一张迷人不失威严的脸庞,那是天后郝拉,“收到密函的神灵三天后到阿尔戈斯参加我举办的天后节!”云团中划过一道霹雳,脸庞消失,白云消散。

阿波罗有些不悦,抬头看向美杜莎,“为什么有两封?”

美杜莎不好意思的突突舌头,“要我怎么说呢,恩,有个多情的渔夫突然对我说他懂了真爱,要我陪他在海里叉鱼,天,糟透了,你知道的,我对那事没兴趣,然后我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最要命的是,做为信使我还不得不把请函送到他那,所以,亲爱的阿波罗,来向你求救了!”

阿波罗轻笑,从竖琴旁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箭,用月桂枝将信函缠在箭身上,一道金光忽现,太阳神弓已握在他左手上,伸手将箭搭在弓弦上,他毅然拉开神弓,淡淡金光包裹着箭身,阿波罗望向遥远的天际,抿嘴一笑,“信函我替你送到,不过天后节我不会去。”

“嗖!”,金箭射出,犹如流星划过高空,穿进几十里外的海域,“哗”,激起层层****。

海底波塞冬辉煌的宫殿外,一道瞩目的金光飞射而来,不偏不移正中宫殿神柱之上。

美杜莎拍着手赞叹,“太棒了,你的箭术越来越厉害了。”

阿波罗放下神弓,“别以为这样我就回去那什么该死的节日,就算是你的主,赫尔墨斯来了,也没用!”

(赫拉曾经不许阿波罗的母亲在大地上分娩,所以阿波罗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种嫉妒心极重的女人)

美杜莎站起身来,很认真地说,“好吧,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职责。那就来一场比赛吧,用我的胜利浇灭你的坚持!”

阿波罗看向一旁的两匹白马,它们悠闲地吃着草,漫不经心地说,“还是老一套,我记得上次有人输了不认账!”

斗志满满的美杜莎有些泄气了,“干嘛老揪着不放,就当那次是我吃胖了,飞不动了,把那事从你记忆里抵消吧,来吧,这次我绝不会输给你神马。”

刚刚驮着美杜莎的一匹白马走向月桂树,嘶鸣。

美杜莎振开双翅,飞下树干,对着白马轻笑,“我可不会因为刚才的一点小恩惠就输给你。”

褐色的眼眸微眯,郝然发现它的眼睛是湖蓝色的,阿波罗不禁抿嘴一笑,“不被看好的爱,给也该给个机会!”

右手挥向空中,洒出无数金色光沫,点缀了月桂树,夜空下的月桂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太美了,美杜莎宝石蓝的眼睛闪烁着惊叹。

“去吧!”阿波罗咆哮一声,月桂树被光沫包裹的些许树叶飞射出去,留下微弱的剪影,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流星雨,美杜莎,白马展开双翼,化作两道白光追随而去。

月光下只剩下阿波罗倚着月桂树自言自语,“又是一个情种,看样子美杜莎又要挨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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