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歪着官帽,打着长长的哈欠上堂。对击鼓的人充满厌烦感,扰他清梦的都得先受足了他的起CHuang气。
“堂下击鼓何人?”县老爷惊堂木敲下去时,堂下一片安静,到是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民妇有冤,求大老爷作主。”
“有啥冤情也得让老爷我睡醒了再说,你说是不?冤情又不是这一会儿工夫你就不冤枉了的。所以这么早来打扰本官,本官很不高兴。”县太爷手里拿着笔杆子来回转圈圈,和堂下的妇人讲起了他的道理。
“老爷,您是青天大老爷,您就收下民妇的状子吧。”堂下妇人跪在地上,双手呈着诉状。
“老爷今天心情挺好,算了,不追究你大早上击鼓的事了。”县太爷挥着袖子和堂下一脸哭相的妇人说。“本官和你说,昨夜本官做梦,本官又纳了一妾,生得如花似玉。”
大早上的县衙门前很清近,没人围观,县老爷说的话除了原告再没人听见,就连站班的衙役们也是没精打彩,当老爷说到如花似玉时,他们一个一个睁圆了眼睛,拉长耳朵听着。
“大老爷,民妇真的有冤情。”余婷婷声音比刚才又大了一倍。
“哟,你的声音比老爷我还响。要造返了不成?”县老爷不爽了,又一次敲响了惊堂木。“来呀,把这贱妇打个十板子再说。”
衙役领命,按住余婷婷,对准了腚就下了手。十板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好在衙役们还不清醒,下手也不是太重。
挨完打的余婷婷再也不敢开口,趴在地上等着老爷发号施令。
县老爷见堂下妇人不吭声,她伸着脑袋。往堂下看,想看清楚她在干什么。“小妇人为何不开口?”
“怕挨打。”余婷婷老老实实地回答。
“挨打都怕还告什么状呀。”县老爷鄙夷地看了堂下妇人一眼。小可怜样子是他最喜欢的,明明他是老爷,有些告状的一来还敢抢他的风头,那些看着不顺眼的都会挨多几板子。
这里流传着一句话。上衙门,看吉日,想告状,看心情。想说话,挑着说,想申冤,看心情。要问看谁的心情,当然是县太爷的心情,旦凡告状的还是被告的,没几个不挨打的,击鼓必挨打。
“青天大老爷,民妇有冤情,求大老爷作主。”余婷婷下了狠心,死也要死在公堂上。
“你这小妇人,这般执着,你到是说来听听。”县太爷翘着个二郎腿,左摇右摆。
“小妇人的相公战死沙场,小妇人便成了寡妇。可是家中婆婆也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前天夜里婆婆伙同邻村光GUN玷污了小妇人。毁了小妇人的清白,求老爷作主。”余婷婷哭了,哭声很大,把堂上堂下的人都吓清醒了。县老爷让她受十板子时她都咬牙挺过,没有哭一声,可这会儿她委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哟,这还真是有冤情。我恶婆婆,本官非治她不可。来人哪,去把她的婆婆和那混账东西给本官带来,非垛了他不可。”县老爷气愤地吩咐衙役们。
“得令!”衙役们手脚麻利地去抓人了。
不是他们勤快,而是好久没有抓到过人了,当然也就没有人给他们送银子来。
紫灵远远的看着府衙里发生的一切,她痛恨的骂着县老爷是个狗东西,非得要治他一顿才行。她必须要去帮余婷婷。
抓徐娘和光头老男人的衙役们回来时押着被告二人。且他们的嘴角还流着肥油,肯定是吃饱了肚子回来的,所以对被告也是十分的客气。
徐娘在进衙门前看到了门口的紫灵,她怀恨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恨进了骨子里。
县老爷一看就明白了其中道理,还拿了一把椅子让徐娘坐下聊。
“好,原告被告均已到齐,开堂训审。”县老爷又一次拍响惊堂木,吓得徐娘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还好旁边的光头老汉随意的一扶,稳住了徐娘。
光头老男人对这样的场面识得不能再熟了,那些人都喜欢把自己往公堂上送,可是公堂毕竟也只是个公堂,在公众面前他可以成为他们想要他成为的可怜样,但离开这里他也依然还是一条好汉,他说了算。
光头老男人虽然给衙役们塞足了银子。可县太爷还是看他不顺眼。“来人哪,那光头是何许人也,在公堂之上也敢这等嚣张,先伺候二十大板。”
光头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在板凳上,两个衙役左右开工,轮流下板,打够了二十大板,县老爷见光头叫的不够惨,心理老不平衡。
“二子,你打了几板子?”
“回老爷话,十板子。”衙役恭敬作答。
“老爷我不是命你们打二十板子吗?你也敢违抗命令了吗?”县太爷眼睛朝天,手里转笔,表情怪异地问道。
衙役生怕县太爷哪根筋没抽对,把板子对准自己那就麻烦大了。他也不问青红皂白,接着又下板子,另一个衙役看二子开打,自己也不敢闲着,举起板子又是一人十板子。
四十大板下去,光头变老实了。规规矩矩地趴在地上不敢动,不是不敢动,而是想动也动弹不得,已经被打昏过去。
衙役从后堂端来一盆冷水猛地泼到了光头的脸上,光头龇牙咧嘴地醒了过来。
县太爷满意了,心情舒坦了,余是可以开始审案子了。
“堂下何人,挨个报上来。”县太爷舒展着腰肢,大声说道。
堂下鸦雀无声,竟然没人敢开口说话。县太爷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捂着嘴偷偷笑了。“来呀。”他刚喊出两个字,下面跪着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害怕的当属坐在椅子上的徐娘,她这会儿坐立不安,PI股上就像扎了针,坐不踏实。
“原告先说。”县老爷点了顺序,这下堂下的人安心许多。
“小妇人叫余婷婷,家住河岸西巷。民妇状告婆婆徐娘还有光头王五。”余婷婷端端正正的跪直身体,大声说道。
“堂下可是被告徐娘?”县老爷鼻孔朝天,抖动着眉毛问坐在椅子上的徐娘。
“老妇正是。”徐娘一听县太爷问她话,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上。
“起来,莫怕,坐着回话。”县老爷安抚着她的情绪继续问道。“你肚里的孩子是何人的?”
刚坐到椅子上的徐娘腿又一软,立即跪倒地下。“大人开恩。民妇丧夫多年,身边无人照料,再加上儿子也死了,媳妇靠不住,老妇人这才想再续个缘份。故和邻村王五好上了。”徐娘跪在地上两手心出虚汗,两条腿不停的直打哆嗦。
“这很正常,本官理解你。本官的夫人也过世多年,本官只好又娶了三房续缘,对叫续缘份。”县官老爷一说到自己的三房美妾,乐得嘴都合不拢。
徐娘没反应过来,分不清老爷话里到底是几个意思,没敢接话。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衙门门口突然多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她老脸一红,羞于启齿。
而守在门口的百姓多数看热闹,指指点点咒骂声四起,叽叽歪歪交头接耳。
“原告,徐娘可是你的婆婆,她有孕在身为何你不照料,反要将她告上公堂。”
“大人,不是小妇人不照料,而是婆婆为了与王五厮混,几次三番赶我离去,写了休书不准我进门。后来小妇人撞破他们的奸情,她怕我告发,便伙同王五将我清白毁去。求老爷开恩,求老爷您作主。”余婷婷边说边哭,这下外面围观的人炸开了锅,有人拿菜叶子扔徐娘,有人落井下石。
“嗯,徐娘是不对,这也太不是人了。竟然与外人一起害媳妇,那可是你儿子的女人。真是乱了伦常。来呀,给我掌嘴二十。”县老爷思忖片刻,判断着对错。
衙役相互看看,都没人敢上前去打。
徐娘肚子里怀着孩子,少说也有六月,若是巴掌上脸,徐娘没撑住死了,那他们责任重大,老爷也不会放过他们。
“去呀。”县老爷催促着。
最后没办法,衙役里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挽起袖子,对着徐娘嘴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二十下。徐娘的嘴还是在瞬间肿了起来。
上堂的三个人,人人都没逃脱挨打。三人皆负伤在身。
“你们都只会说别人这里不对,那里也不对,都有没有好好的反醒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别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也跑来公堂闹,老爷我很忙的。”县老爷,皱紧了眉心,喝了一口茶汤润嗓子。
“老爷,小妇人求您明断。”余婷婷再次跪拜着堂上不走正道的县太爷。
堂下人人都看得清楚,这新来的县太爷是一糊涂官,什么情况也不问,什么对错也不分,上来就是打人用刑。
开堂许久,宁是没问到正点子上,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也都着急了。
“好啦,刚老爷我说到哪儿了?”县老爷探着头问旁边作笔记的师爷。
“老爷,您已验明原告被告的正身,要开始进入正题审案子了。”师爷一本正经地说着。
“嗯,好开始审案。要进入正题了。”县太爷惊堂木敲得堂外看热闹的人也在瞬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