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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阿黄阿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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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五行仙法虽然被分作五条支脉,五脉各以一门仙法作为本源仙法,但是每一门仙法的修行大同小异,从初步修炼开始,都分作凝气、御物、归元和大成四重境界,其中前三重境界是针对单一功法而言,第一重凝气是入门的根本,每一个拜入玄天宗的弟子,在师傅的引导下都能够进入这一重境界,如果将人体比作一个小宝库,而五行山所释放出来的五行元气比作一个巨大的宝藏,那五行仙法的入门功法,就是开启人体这个小小宝库的钥匙,一旦成功开启,就等于让人体有了与外界五行元气沟通的桥梁,五行元气可以源源不断进入人体。但是每个人资质不同,所能摄入的五行元气的量和速度也是有巨大的差异,资质好的弟子,几年之内就能触摸到第二重御物的境界,资质不好的弟子,十数年也不一定有所寸进。多数弟子修炼到二十年左右,也必定能够进入御物的境界,这也是为什么虚灵子当初安排二十年以上修为的弟子出山寻找五行符令玉牌的原因,因为一旦进入御物的境界,就说明人体所能操控的五行元气,已经足以化为五行元力,而这种五行元力,是可以外放体外的,只有进入了御物的境界,才能拥有御剑飞行的本事。

然而第三重归元境界,就是一个分水岭了,玄天宗虽然弟子众多,但是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五仙老和五仙门的首席弟子,全宗上下能达到这一境界的人不超过两掌之数,而只有达到归元境界,才能将体内本源五行之气炼本归元,与天地间同属性的五行之力融为一体,而也只有达到这个境界,才能继续其他四门仙法的修行。

至于第四重的大成境界,数千年来却无人能够达到。顾名思义,只有将金木水火土五门仙法全部修至归元境界,人体五行与天地五行浑然一体,方可算达到五行仙法至高无上的大成境界。而这种境界,只有当初创立五行仙法的智云叟达到过,据传五行仙法一旦炼至大成,便可开天辟地,无所不能,天地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天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普天之下再也难寻敌手。然而如今,这种境界也只是一种传说了。

话说商宁和颜离二人,得慕华传授厚土诀入门功法之后,双双进入凝气状态,颜离之前虽然被出尘子误导,吸纳的土行元气不能融合,但毕竟有过经验,而商宁却是第一次感受天地间灵气入体的感觉,只觉得浑身上下与整个大地通过那些淡黄色的元气紧紧连接在一起,元气入体后,就如同一条温暖的小蛇,沿着周身游走一圈,最终汇入腹部,慢慢融合在体内。

随着吸纳元气越来越多,商宁感受到身体中洋溢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充实感,这种感觉像是初生的婴儿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温暖而又充满安全感,竟让他久久不愿意睁开眼睛。

外面天色慢慢变暗,从早上两个孩子开始入定,已经过了十个多时辰了,吃过午饭后,慕华就每隔两个时辰过来看一次,如今已经是第三次站在了炼法堂中,每多来一次,慕华心中的惊讶就多一分,他很清楚厚土诀入门功法刚刚开始修炼的时候,人都是欲罢不能的,但是是人就会有极限,这样一刻不停的吸纳五行元气,就算本身资质再好,能持续十个时辰也是极为惊人的。要知道当初被誉为二代弟子中第一天才的烈火门东方云逸,也不过在第十一个时辰的时候就已经达到饱和,而普通弟子,能够坚持五个时辰以上,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终于到了第十一个时辰上下,颜离先是周身皮肤泛出一抹土黄之色,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浑身上下有节奏的轻微颤动,慕华知道这是土行元气吸纳饱和的前兆,颜离第一次修炼眼看就要功行圆满了。

慕华伸出左手,轻轻抚上颜离的小腹,默运功法助他切断与外界土行元气的关联。停止吸纳的一瞬间,颜离浑身一软,整个人缓缓的向下躺去,慕华将他的身子轻轻放平,看着他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呼吸沉稳,沉沉睡去,知他已经成功进入了凝气的境界,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大不一样。

颜离这边已经完事,而一边的商宁却没有一点异样,依旧盘坐在那里,四周淡黄色的土元之气绕着他的身子缓缓旋转,再慢慢钻入他周身皮肤。慕华不敢离去,入门功法练到这种地步,就算是他也前所未闻,怕有什么突发状况,慕华就在商宁身边盘膝坐下,静待他功行圆满。

又是三个多时辰过去,慕华看着犹如一座小小佛像一般一动不动的商宁,心中越来越震惊,这个孩子潜力究竟有多大,看他吸收土元之气的速度,比普通弟子快了数倍不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还没有达到饱和。

…………

夜已经深了,众弟子都回到居舍内休息,没有人注意到,厚土山前山的山径上,两条黑影一前一后跑了上来,这两条黑影跑到广场上,驻足四下看了一看,目光一同向炼法堂看去,旋即转身向炼法堂跑去,在炼法堂门外,突然开口:“汪汪…”叫了两声。

正在看着商宁的慕华听到狗吠声大吃一惊,这山上什么时候多了两条狗,并且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有什么动静。

正待出门看一看,突然见商宁身子一动,慕华连忙停住脚步,转身回到商宁身边,却见商宁缓缓的睁开眼睛,周身土行元气骤然停止旋转,片刻后四下消散而去。

“阿黄阿黑!~”商宁惊喜的喊了一声。

外面的两条黑影听到他的声音,又是狂吠数声。

慕华心中大惊,五行仙法入门功法初次修炼,人是无法自行停止的,如果因为外因强行停止,人体必然大受损害,轻则经脉紊乱,从此变作废人再也无法修行,重则当场就要殒命,并且初次吸纳土行元气,到饱和状态之后,人会感到疲惫至极,就像颜离那样昏睡过去,一觉睡个两三天都是再平常不过,可此时眼见商宁自己醒来,更自行切断了与外界五行元气的联系,这是慕华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

顾不上门外的狗叫声,慕华一手压住商宁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另一只手放到商宁小腹上,几个呼吸之后,只感觉一切正常,眼前的商宁不但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功法反噬,反而明显已经进入了凝气境界。

商宁乍一醒来,心中只想着外面吠叫的两只狗,这时才发现师傅也在身边,开口叫了一声:“师傅。”

慕华点点头,问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

商宁看着慕华一脸紧张的样子,心中奇怪,摇摇头说:“没有啊。”

慕华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才问道:“门外的狗叫声你听到了?”

商宁点点头,道:“我正在按照师傅教的,吸纳土行元气,突然听到它们在外面叫,它们怎么来了,是师傅带它们上山来的吗?”

慕华摇摇头,问道:“门外的狗是你的吗?”

商宁笑道:“是啊,它们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一起住在安宁村,后来村子出事,才跟它们分开,没想到它们居然自己找来了。”说完站起身来,要出门看看他的两条狗儿。

慕华松开手,没有再阻止,商宁欢快的跑出门去。

这两只狗儿从他还在襁褓中就守护在他的身边,委实是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近的,上山之前,商宁和它们从来都一起吃一起玩,不分彼此。这次跟了印光和尚上山,心中一直挂念着两只狗儿,却没想到它们居然自己能找上山来,如今就站在了眼前。

慕华跟在商宁的身后一起走出了炼法堂,只见商宁抱着一黑一黄两条狗,亲昵的将脑袋在它们身上蹭来蹭去,而两只狗儿也吐着舌头,憨憨挨着商宁。

这厚土山山势陡峭,连猿猴尚且攀爬不易,看着眼前这两只狗,慕华心中充满了疑云,它们究竟是怎么上山来的?又想起商宁刚刚自行收功的场景,不由摇了摇头,这两只狗,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充满了古怪。

“师傅,我、我可以在山上养他们吗……”商宁站起身来,轻声问道。

慕华笑了笑,点了点头,商宁欢呼一声,招呼着两只狗儿一起向着后山自己住的房子跑去。

慕华转身回到炼法堂,将躺在地上的颜离抱了起来,睡梦中的颜离,咂了咂嘴,口中嘀嘀咕咕的,居然叫了几声商宁的名字,慕华看着好笑,抱着他出了炼法堂,也向着三代弟子居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黑暗中,颜离紧闭的双眼突然微微睁开,泛出了一抹诡异的红色,片刻后又闭上了眼睛,不过这一切,慕华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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