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每天都打电话给裹秋抱怨自己这个年过的有多忙,到处拜年,到处吃饭,家里客人络绎不绝,从没有安静过。
裹秋都以自己病了为由随便含糊几句就挂了电话。
南方只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上面只有“裹秋”两个字和一排省略号,大概有一肚子话,却又觉得没什么有必要说的。
裹秋果然听了夏辰星的话,什么也不想,每天只吃吃睡睡。
每日三餐有人专门送过来,每餐都精心搭配,很是讲究,两个人吃竟还有点奢侈。
裹秋和夏辰星两人也不怎么沟通,裹秋吃了饭就回房间躺着,夏辰星偶尔会出门,不过都会很快回来,他从不闲着,有时健身,有时看书,有时工作。
大年初六,这个大年算是彻底过完了,打开窗户,空气中会有一点年后的鞭炮味道,却再也没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晚饭过后,裹秋又回到了房间睡觉。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和夏辰星说话,客厅方向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夏辰星过来叫裹秋,说:“快出来看看。”
裹秋缓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步步挪到客厅。
客厅完全变了样子,放满了奢侈品的购物袋,醒目的logo高傲的闪着光。
“这是干嘛?”裹秋站在原地,因为实在没有下脚的地方。
“快看看喜不喜欢,”夏辰星笑着看裹秋。
裹秋自然知道这些是给自己的,便也不再客气,每一个袋子都扫了一眼。
她有点惊讶,衣服裙子,鞋子包包竟都是自己喜欢的款式。
夏辰星自豪的说:“我去报了你的名字,他们店员自己给我配的货,我想着着自然是按照你平时的眼光的配的。”
裹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自己现在,的身价哪能穿的起这些,但看夏辰星的样子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便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怕是永远也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了”。
“好”,夏辰星痛快的答应,又说:“你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喝酒”。
裹秋总算有了点兴趣,这几天她日日想的都是想要大醉一场,或者永远醉着不要醒,但是夏辰星实在看的太紧。
亦或者自己一个人不愿意去喝酒,那才是世界上最孤单的事情,一个人要落魄到何种地步才会一个人去买醉。
诚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裹秋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成了个落魄千金。
裹秋随便挑了条牛仔裤一个米色的开衫和一个蓝色的大衣,尺码也正是合身的,现在的店家对客人倒是摸的透彻。
要说吗,男人还是粗心的,夏辰星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裹秋没有内衣,这几天她都是一套内衣穿了洗,洗了穿。
裹秋看似心情不错的跳上车。两人驱车来到思悟酒吧。
里面早已经开始了疯狂的夜生活。
他们在老位置坐了下来,今天思悟不在。
夏辰星也不管裹秋喝了多少,只静看裹秋一杯杯猛灌。
这哪里是喝酒,分明就是买醉。
果然,她还是不能面对,她觉得醒着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就让她放肆的醉吧,又能怎么样呢,夏辰星想着。
灯红酒绿,人影交错,直到裹秋眼神迷离的喝了一口直接吐出来之后,夏辰星知道她应该已经醉了,起码不能再喝了。
夏辰星轻轻拥着她,裹秋把下巴放在夏辰星的肩上,嘴里含糊的说着:“我睡一会儿,夏辰星”。
夏辰星轻抚着裹秋的背,点了点头。
她还是一滴眼泪没掉,没做一点失分寸的事情,在夏辰星的眼里,她是个极其爱哭的人,在她朋友的眼里她又是个极爱发脾气的人,动不动就会炸毛,没人敢惹她。
反常,反常到夏辰星心都要操碎了。
第二天,裹秋头痛欲裂的醒过来,她敲着脑袋,把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她记得昨天的事,醉了以后所有的痛苦更加清晰,可是意识涣散,不知喝酒到底是好还是坏。
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为什么发愁的人又独爱用酒浇愁。
裹秋去洗手间洗漱一番,头痛还是阵阵的。
夏辰星叫裹秋出来吃早餐,裹秋敲了敲额头继续躺在床上说:“不想吃”。
夏辰星端了杯牛奶进来递给裹秋,看着她又肿又黑的眼圈温柔的说:“我要去上班了,你把牛奶喝了,饿了就给我打电话,无聊了也可以去公司找我。”
裹秋失神的看着夏辰星,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蔓延,不是对南方那种从小的思念和依赖,不是看到帅哥的那种冲动。
裹秋惊恐自己的这种感觉,她慌乱的甩了甩头说:“好。”
夏辰星走后裹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突然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夏辰星竟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自己当初在谈恋爱的时候经常很久看不到南方也不会是这种感觉。
裹秋越想越惊恐,她觉得自己疯了,“不可以,你一定是酒还没醒,你一定是处在低谷,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裹秋一句句的暗示着自己,这是错觉。
夏辰星这边刚到公司,助理就告诉了他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事情。
金氏集团实际的掌权人变成了秦可伶,而她几乎完全不参与公司的事情,连股东大会都不去参加,而代表秦可伶的人变成了南方,等于是南方在金氏集团是最大股东秦可伶的表面经营者,而且还持有一小部分股份。
南方在金氏当家是夏辰星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一时也参不透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小李看夏辰星没有表情又说:“据说金氏想要和华然合并,但集团叫华然而不是金氏,掌权人还是秦可伶,王远墨只是股东。”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开会时叫我”,夏辰星说。
小李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夏辰星按了按眉心,他觉得秦可伶实在是思想非于常人。
按道理合并公司,那被合并的自然为小,可她却冒着影响公司市值的代价去随意的改公司名字。
她还敢随便用一个毫无关系的南方在公司掌权,而自己就放心的做甩手掌柜。
夏辰星暂时摸不准她的套路,毕竟一切都只是刚开始,他打算先观望一下再说。
开完会已是中午,公司的股东和上层新的一年都充满干劲,也有人提议金氏的奇怪的行为,一定要多留心,夏辰星点头默许。
夏辰星回到办公室,给裹秋打了电话,刚响一声裹秋就接了起来,声音还算清朗。
夏辰星心情一下子好极了,说:“早饭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