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听我说,我先去看一下情况,万一,万一他根本没死呢,或者根本就没有人看到,那里也没有摄像头”,裹秋颤抖着请求。
王皓昕看着裹秋,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有说不出的东西哽在喉咙。
她就是这样,没有正邪,不分对错,善恶,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所爱之人。
“我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
裹秋之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朵里,交杂着她现在的话,让王皓昕又混乱又迷糊,仿佛是在梦中。
王皓昕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说:“那你去看看吧,快去快回”。
他的声音极轻,轻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你等着我,哪也不能去”,裹秋抓着王皓昕的肩膀“求你了,哥,我求你了”。裹秋低声恳求。
“好,我在这等你”,王皓昕轻轻的拍了拍裹秋的头。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经常会有人说我爱什么讨厌什么,最痛恨什么,如果被自己看到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是如果是自己所热爱的,所在乎的,或者是自己本身,那就可能会忘记自己所痛恨的。
谁人又活的不双标呢?
可是裹秋好像永远就那么与众不同。·
裹秋也顾不得安抚王皓昕,只临走一个劲的说“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王皓昕好似微笑的轻轻点头。
可是他却在裹秋出门后不久也悄悄的出门了。
脚步极轻,车子的发动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
他一路朝着公安局的方向开去……
裹秋按照王皓昕说的地址找到了一个规格普通但还算干净的小区。
裹秋把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门卫连问都没问就放裹秋走了进去。
裹秋走了几步又回头装作问路的样子:“大叔,请问十幢怎么走?”
大叔懒洋洋的指了指里面说:“一直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转就是了”。
裹秋说着谢谢走开了,看门卫的样子不像是发生过大事的样子,真的,好奇怪。
裹秋一路又拉着几个人问了路,可是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小区里发生了大事情。
难道……
裹秋加快了脚步,在附近转了个遍也完全没发现小鹏的影子。
怎么会?
好像跟裹秋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裹秋握了下拳头,撞着胆子往小鹏住的楼上走去。
小鹏已经不在楼下了,那肯定是已经被人发现了,这时候警察应该会是在家里。
可是在裹秋敲了几分钟门后,隔壁的邻居却开了门,态度还算友善,说:“刚刚小伙子去医院了,你打他电话吧”。
裹秋猛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冲到邻居面前说:“你说什么,他去医院了,他没死?”
邻居看着裹秋似笑似哭的神情,往后退了一步说:“说是手摔骨折了,怎么会死呢,他肯定跟你开玩笑的”。
裹秋甚至想去拉着邻居欢呼,但又想确认到底是不是小鹏,着急的又往前跨了一步,可人家却巧妙的把门关上了。
裹秋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发着呆,心里却早已欢呼出了声。
感觉像做了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可是却突然醒了过来。
天还是蓝的,草还是绿的,花还是香的,世间好美好。
好到形容不出。
裹秋用手背胡乱的抹着眼泪冲到楼下。
迫不及待的打给王皓昕,可他的电话却是一直关机。
裹秋开着车子一路狂奔,她太急切的去跟王皓昕说:“小鹏在医院,只是手骨折了,赶紧去商量赔偿吧。”
她一路边哭边笑,但却从没有如此放松过。
可是空空如也的房间,王皓昕却不见踪影。
裹秋像散了架一样的坐在地上,索性又直接躺在了地上,往冰凉的指尖上哈着热气,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小木精致的小脸正在脸的上方。
“你为什么睡在这?是在修炼?”,小木趴在地上,脸快要贴上裹秋。
裹秋没有理她,站起来去倒了杯水,手机上有几个王皓昕的未接电话和王皓昕的信息。
“妹妹,虚惊一场,我现在去医院找小鹏,你不用过来了,看我不去打死他。”
裹秋转头去看小木,说:“感觉从未有如此舒畅过,也从没有睡的这么好过,好幸福。”
小木认真的看了裹秋一分钟,问:“你练了什么邪术?”。
裹秋笑着拥抱了一下小木。
她并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刚刚的虚惊,也不想再去回忆着讲一遍。
就在刚刚她以为王皓昕或许会死掉,或许会一生流浪,而自己大概会去坐牢,或者一生流浪。
失去所有的朋友,所有的幸福,再也看不到奇奇怪怪的小木,和故作端庄的萨拉。
不知道王妙昕到时候会作何感想。
不知道小鹏的家人会有多么伤心。
不知道王皓昕的父母后半生靠什么支撑,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能不能抗的下去。
还有……还有夏……
可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切都过去了。
好庆幸,自己没有失去任何人,而所有人也没有失去自己。
裹秋看着不太晴朗的天空,突然想到一句话:我心深处是阳光。
她也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为何会想起来,只觉得,真好。
“你怎么了呀你,是不是刚穿越回来,我找你有事呢,正常点好不好”,小木的声音打碎了裹秋的游离。
她瞬间被拉了回来,好像切切实实的做了一场梦。
现在在自己面前,又时尚又充满朝气的小木才是真实的。
“干嘛?”裹秋倚在墙上问。
“我让你去找上官思悟,让那个王八蛋跟我道歉”,小木瞬间变了脸色,横眉冷眼。
“他干嘛你了”,裹秋问。
“我不就对他发了点小脾气吗,几天都不理我了,当然我也不会理他的,除非他来道歉”,小木着实骄傲。
裹秋认真的说:“自然,是该他道歉,可是他既然都不给你面子,他会给我这个面子吗?”
小木说:“我自然知道你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所以我设计了几个方案,第一,笑脸相迎之,第二威逼利诱之,第三,拳打脚踢之。”
裹秋不停的点着头表示赞赏:“好计谋,话不多说,走之”。
小木一腔正义的拍了裹秋的肩,像两个要出征的战士般说:“拜托了,我的同志。”
两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小木开车载着裹秋,一路飞驰,路上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都不问问怎么回事,万一真的怪我呢,万一真的是我做了很过分的事呢?”
“我的姐妹不会犯错,即使犯错也是他上官思悟犯错在先,他不积极道歉又犯了第二个错,导致你过来麻烦日理万机的我,此乃三错,这三个错加在一起,我想直接实施你的方案三,拳打脚踢之”,裹秋咬牙切齿的说。
“你,你好样的”,小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