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奇勇一听,心中便暗道糟糕。虽说忠君事,但一看到那外放的罡气,心中便明白自己绝不是那人对手!而且连一点反抗的可能都没有!于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误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打了我儿子!还将他打成了重伤!”诡异的眸子配合着阴冷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牛鑫就是再傻也知道碰上硬茬,即使倚为柱石的呼奇勇估计也不能跟那人匹敌,干哑着嗓子说道:“大,大侠,我们不是故意要跟您儿子为难的。实在是,鄙人是深受其害,深受其害啊!不得已而为之啊!”
牛鑫此话一出,呼奇勇立马变色,正要说什么,却发现牛鑫已被提在左手,“啪”的一声。牛鑫另一边脸也迅速的肿了起来,疼的他杀猪似的嚎叫。
“闭嘴,再叫就去死!”淡淡的语音刚落,只见刘华陀右手微抬,朝着旁边的石桌隔空一按,后者便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深约两寸的手印...
咕嘟...
牛鑫骇然变色,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唯恐发出一丝声音。
看到牛鑫如此识相,刘华佗抬手将他扔在一旁,缓缓的走到佳伦身边,右手按到后背上,探查起佳伦的伤势来。
片刻之后,“哼!”刘华陀一声冷哼,迅速抬头,双眼蓦地发出一道诡异的蓝光,猛的击在毫无抵抗的呼奇勇的右胸!
呼奇勇只觉得心头突然如遭锤击,闷哼一声连退三步才止住身形。心底更感骇然,躬身抱拳道:“谢前辈手下留情!”
牛鑫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是又疼又气,却又无可奈何,战战兢兢的过了两个多时辰,几乎快让牛鑫的崩溃时候,刘华佗手掌才缓缓离开阿伦的后背心,牛鑫不禁暗暗的长出一口气,心道:“那小祖宗应该没事了,看来我这条命能保住了....”
“晚辈‘漠北天狼’呼奇勇,不知前辈尊姓大名?”看到疗伤已毕,呼奇勇躬身问道。
“‘漠北天狼’?我怎么记得是叫‘漠北贪狼’啊?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呃,这....”呼奇勇无奈苦笑,“在下身受不白之冤,但依旧心怀正义!比如这次,就是听说这人被人所扰,在下才决定出手相助。前辈,我保证,我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你会帮这个恶霸?好人?我怎么听说你近两年独霸阡阳道,两年前更是将路过的王氏仲昆镖局一个不留!连随行的妇孺都没放过,你这也是好人所为?”听到呼奇勇的厥词,原本打算放他一马的刘华佗瞬间面色一沉,起身朝呼奇勇走去,一字一顿的问道。
呼奇勇急道:“前辈!误会!在下根本不知这姓牛的底细,只听的他身处弱势,再加上他承诺付给在下遗嘱雪糁,在下这才过来看看。至于这镖局血案…”看刘华佗暂时没动手,呼奇勇遂一狠心,咬牙说道:“两年前,在下只是路过,晚辈孤身一人,哪是王氏昆仲的对手?更不可能说不走脱一人啊!请前辈明鉴!”
“嗯?”刘华佗不由停住脚步,暗自思量到“是啊,这句话有理。那王氏兄弟不可能连一个人都护不出来!此中定有缘由!”不由缓声问道:“那江湖是怎么回事?”
呼奇勇心中稍安,恭敬的答道:“两年前,那时在下追踪一名行踪诡异的人来到阡阳道,却被他在那里逃脱,晚辈才在那里细心探查,然后又听到远处隐隐有兵器相击之声,等我过去之后,就发现王氏镖局一行人的尸体。那些人全部死于马刀之下,晚辈又不忍心这些尸体曝尸荒野,所以将他们埋了,但是就在埋葬的过程中被他人看到,他们就以为是晚辈下此毒手。”
“哦?”刘华佗沉吟了一会儿“那之后呢?听说你又消失了两三个月,等到后来出现的时候,就霸占阡阳道。这又是为何?”
呼奇勇解释道:“等埋了那批人后,晚辈无事可做,便返回家乡,没想到晚辈妻儿无故失踪。然后又听到自己被当成凶手的消息,那时已过了两个月有余,众口铄金之下,晚辈即使辩解,也无人肯听!这才独霸迁阳道,自己找出凶手,洗刷我那莫须有的罪名,也希望能等回我消失的妻儿。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年…”说到后来,呼奇勇一脸黯然。
“哼,他们当然不会再出现了。”
“哦?这是为何?请前辈指点。”听到刘华佗的推断,呼奇勇急忙问道。
“你自己想想,要是你干了这样一件天大的错事,有人替你背了黑锅,你还会继续在那个地方作恶吗?要是我,我肯定躲的远远的!”
“这,是啊!是我也肯定不会再留在这里。可是...”呼奇勇不由的一阵凄苦,“可是我的冤屈,难道就真的无法洗脱了吗?我的妻儿又要怎样才能找到?”
呼奇勇浑浑噩噩的想着,顿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毫无意义,所有的一切是那么虚无缥缈,于是缓缓的抬起右手,悲叹道:“雨轩,你勇哥先走了!!”
言罢,突然右手运满内力猛地向自己脑门击去!
“混账!”刘华佗一个箭步冲到他身旁,一巴掌隔开他的右手,甩手一巴掌打在了呼奇勇脸上。急急的问道:“你老婆叫雨轩?”
看到呼奇勇点头,刘华佗放声大笑:“哈哈哈!不就一点点冤屈嘛!也至于寻死?男人要顶天立地!你回去吧,这件事,我管了!”
呼奇勇大喜过望,顾不得有些红肿的面庞,双膝一跪,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诚恳道:“感谢前辈的大恩大德。前辈日后如有差遣,晚辈在所不辞。”
“你起来吧。我帮你只是觉得有缘,至于差遣什么的,再也休提!”刘华佗一抬手阻止他跪下去,淡淡的说着。
“前辈!!”看到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牛鑫这才抖抖索索的走了上来,恭敬的道:“前辈光临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请前辈移驾客厅,好让在下聆听前辈教诲。”
“罢了,牛鑫!你欺男霸女、垄断这西沙经济多年,本欲杀你,但我又懒得管这些事,也平白辱没了我的名声!但你记住,万事留一线!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克制的住!”
说罢,左手抄起空椅上的雪参锦盒,右手提佳伦,左脚一点,便跃上了牛家的围墙,背身对院内的牛鑫说道:“牛鑫,这颗雪参,就给我儿补身体吧!咱们有缘再见吧!”说罢,围墙带起串串残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天呐,我这是惹了哪尊煞神啊?呼兄,你可要帮帮我啊!”牛鑫一把拉住呼奇勇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道,那酱紫色的脸庞看起来颇为可怖!
“走开!”呼奇勇冷冷的说罢,退开了一步。冷声道:“这位前辈于我有恩,我又岂会与他为难?他不杀你显然是觉得杀你脏了他老人家的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也跃上墙头,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