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闻言,只觉得十分的无力,想问冬生那信上写的都是什么,可是突然又想起他根本不识字的,所以便接过来。
信封之上并无署名或是落款,巧云便直接把信抽出来,只见不过是祥叔给自己道歉的一些话,而且自己的那银子,果然是他以为自己不知道,所以拿去给自己的儿子使用了。巧云赶紧的把信好生收起来,这可是证据。
冬生在一旁歇了一会儿,才问巧云道:“姑娘,祥叔在信里说什么了?”
巧云抚着额头靠在椅子上,“一会儿姨娘们来了在说罢。”
见她有些倦意,冬生只想姑娘到底是个女儿家,方才那样的事情不是小事,若祥叔真的断气了,那么姑娘说不定还要吃官司呢。姑娘一定是给他吓坏了,不禁十分气愤的朝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祥叔看去。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巧云便才抬起头来,朝冬生示意了一下,“你去瞧瞧,是不是姨娘们过来了?”
冬生这才拉开房门,便见三姨娘先冲进来,便朝巧云质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祥叔怎么会想不通?”方才阿碧倒是去说了一大堆,不过她也没明白是在说个什么,就只是把祥叔想不开上吊的事情听见去。
巧云拿出那封信,“你们大概都不知道,爹爹给了存了一笔银子当嫁妆的,爹爹走了之后,祥叔以为我不知道,所以给他儿子媳妇使去了。”
三姨娘闻言,一把拿过巧云手里的信,才打开来,二姨娘跟着其他的姨娘不管那识字不识字的,都跟着凑到她的旁边去挤着看。
片刻,大家这才散开来,三姨娘是个精明的人儿,知道这信可算是祥叔贪污杜家银子的罪证,虽然心里也有些气愤,这死老头,竟然给巧云留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却都没给她们留些,不过虽然是心里生气,此刻也能分清楚形势,何况这眼下也不合适生气,只朝那床上的王永祥看去,愤愤的骂道:“前些日子村子里传说他儿子发了大财,咱们还不相信,原来是有他这个老子帮忙,所以才发了这么一大笔横财的,如今在城里开了酒楼,大小是个老板的,还不将咱们这些乡下人放在眼里头了。却不看看自个儿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若是平日里巧云听见三姨娘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定然会制止她的,不过今日自己这心里也有气,虽然祥叔现在还昏迷不醒,不过却不能因此而对他生出了原谅,何况叫巧云最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然还想死在这杜家,差点没把杜家害得家破人亡的。
二姨娘认识的字不如三姨娘多,就只见那信上面有银子二字,此刻听见三姨娘又说又骂的,便连忙问她:“信里怎么说的?”
三姨娘冷气哼哼的,只有些生气的看了巧云一眼,“她爹给她留了一笔嫁妆,都把咱们给瞒着呢,这个该死的王永祥以为巧云自个儿也不知道,老爷去他就直接取来给他儿子使,若不然你以为他儿子那酒楼怎么来的?”
五姨娘闻言,顿时明白过来,满脸的吃惊,“三姐的意思是说,那酒楼是用咱们家的银子开的?”
咱们家的?这词儿用得倒是官方,那分明都说了是留给姑娘的嫁妆。冬生听见五姨娘的这话儿,不禁有些替巧云生气的朝五姨娘瞪去,不过显然没什么用。
二姨娘也是满脸的惊骇,“祥叔竟然这个样子,他难道就不怕吃官司么?而且偷了咱们家的那么多银子,还敢在咱们家里寻死,我看得立马去禀报了地保大人,明日请村里的先生写个状子,咱们要去城里的衙门里头去告他,总之不能叫他这么白白的用了才是。”
“是啊,我看他分明看我们杜家这屋子里头没个主事的男人,所以才欺负咱们这帮子妇道人家,不过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三姨娘附和道。说罢,转向巧云看去,见她自从大家进来,她就一直没正经说句话,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手臂枕在扶手上,扶着额头。“姑娘你倒是说句话,难不成你是被王永祥给吓住了?”
巧云这抬起眼帘来,看了她一眼,“我看这写状子递送到衙门的事情先缓一缓,倒是这个事得请地保大人来作个证,等祥叔醒过来,若是能私了的话,便私了,若是不能,咱们在写状子递衙门也不迟。”
她如此说,那冬生才想起还没去请地保,便自告奋勇的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去地保大人家请他过来。”
冬生这才出门打上了灯笼,他爹妈就过来了。
九伯也没问自己的儿子,何况这又已经到了祥叔的门前,便连忙进来,见姨娘们的在,大致的问了一个情况,这才舒了一口气,见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想必都是为了那银子的事情吧,所以只好宽慰道:“你们也不必着急,等一会儿郎中来了,把人救醒过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何况要祥叔好歹的叫人发现得及时,没在杜家出事就是好的,大家放宽心些。”
三姨娘听见九伯这么话,只觉得他不是杜家的人自然觉得这银子的事情无关痛痒了,而且又想起这王永祥如此不可靠,看九伯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只冷哼一声,说道:“放宽心,感情这事情与你陈九无关吧!”
九婶听见她的这话就不大高兴了,只觉得是话里带枪夹棍的。不过因见巧云的脸色不大好,便不想与她去争执,若不然反倒姑娘来操心,所以便也把话忍在了喉咙里。
“你们都别说了,三娘你也找个地儿先坐下来静静。”巧云见她们又讨论起来,便站起身来说道,一面向房间外面走去,“我出去吹吹。”
九伯见巧云这个模样,心里难免是觉得心疼,这心里也不禁自责起来,早些时候自己发现老祥不对劲的时候,就给跟她提提的,那样姑娘防备着些,事情也就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幸得是老爷底下有知,保佑着杜家,这老祥今日才没酿成大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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