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需要一些想象力,而我泱泱中华,赫赫华夏,在这上下五千年中总该有几个英雄,而也总需要几个英雄做几件改天换地的大事。在历史的转角处,如果不能改变历史,那么就让我创造历史吧———华夏帝国开国皇帝徐荣轩这样说道。
就像一场声势浩大的飓风只不过是因为某一只蝴蝶偶然的煽动了一下翅膀,而改变历史的力量也总是起于卑微之中,现在一只来自未来的蝴蝶也悄然的掉落到了巴蜀的一户人家之中。
巴蜀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而成都更是天下间数得着的繁华的所在,唐时就有杨一益二的称号(益即成都),宋时成都不仅没有衰落,反而愈发的繁荣了。陆上丝绸之路虽然随着西夏的崛起而断绝了,但是那千年不断的茶马古道仍在忠实的将四川的特产运送到各地,蜀道之难,天下闻名,但是那些不畏艰险的商人甚至还会远通交趾,沟通海外,这时的成都虽然没有唐时的长安那般万国来朝,胡商云集的繁盛,但是却也可称得上人流如织,富庶天下。
蜀中多美食,小吃的种类更是五花八门,当朝霞刚露出它那羞涩的笑脸的时候,驷马桥大街上已经飘满了诱人的香味。
有颇具特色的担担面,有晶莹剔透的凉粉,有经济实惠的锅盔···
如果单从小吃的数量上来说的话,这端的是好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样。
不过在这繁华的长街上却有一个镜头与这盛世格格不入,在这驷马桥一间名叫济世堂的医馆的面前,正有两人争执不下。
其中一人四十上下,衣着褴褛,两鬓斑白,双手粗糙,背微微有些驼,一看就应该是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庄稼汉。
而另外一人二十上下,看起来瘦小伶俐,精明异常。但见那中年人先开口哀求道:“这位小哥,再替我给张大夫求求情吧,药费能不能先赊着,要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要是张大夫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写下借据,利息随大夫定吧。”
那年轻人闻言怒道:“徐老汉你是个什么腌臜货色,你也配赊账,咱们这里开的是医馆可不是善人堂,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可别怪我胡三翻脸了啊!”
那中年男子面上的神情愈发的凄苦,躬身到底,再次小心的哀求道:“胡哥儿,你就发发善心吧。”
那胡三不屑的道:“大爷我的善心可不是无限的,想开些吧,你儿子活过来也不过做个穷厢军,还不如就这般去了呢,你也能落个清净!”说完这胡三冷笑着向着医馆内行去,见到那男子还打算跟随,那胡三转过身来冷冷的道:“徐老汉你要敢再进一步,我可要告你入室行窃了,到时公堂之上定要分个对错。”说完快步而去,只留给那徐老汉一个冷漠的背影。而胡三的这句话也将这徐老汉那最后的一点希望击打的粉碎。
日头渐高,可是这温暖的日头照在徐老汉的身上却只映射出了夕阳的残影,乱世人命如草芥,可是哪怕是在盛世小人物的生活还是照样的困顿不堪。
烈日下济世堂的招牌还是那么的耀眼,可有济世之名的医馆却没有济世之心,而悬壶济世可济接的了所有的穷苦人,济世啊济世可能够改变小人物的命运。
徐老汉恐怕不会去想这些问题,而徐老汉和他儿子的命运也不会有几个人关心,但这徐老汉的命运可是大宋无数穷苦百姓的缩影?通过徐老汉可能看出大宋的未来?小人物的悲哀又可否映照出大宋的未来?而未来的大宋又当何去何从?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人会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当今圣天子在位,四夷威服,天下大治,老百姓也许不知道为什么当今天子会是圣天子,但是这是读书人说的,读书人说的应该是没错的吧。
不过却也不是没有人思考这个问题,躺在徐老汉家里的徐荣轩就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哪个朝代,这可是中国的古代,这是盛世还是末世,我现在的身份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我现在是谁?而我脑海里的三哥儿又是谁?
徐荣轩思考的问题不少,而这些问题也是徐荣轩必须思考的问题,因为徐荣轩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徐荣轩本是共和国的一位大学生,大学毕业之后找到的工作还算不错,于是便请同学庆祝了一番,谁知喝多了之后醉的不省人事,醒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具新的躯体,不过徐铮发现自己还是能够完全的操控这身体,而这身体主人的房间之中的陈设极为的老旧,茅草的屋顶,木质的床,麻布的衣服,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像是一个真实的梦境,但是直觉告诉徐荣轩自己回不去了,哪怕这是梦,这也是一个醒不过来的梦了。
于是徐荣轩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的未来,但是线索太少了,徐荣轩的脑子又有些混乱,思来想去竟然一无所得。
而等徐荣轩想要起来多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时候,徐荣轩才发现自己虚弱的可怕,一动自己的后背就痛得厉害,而这屋子里也有一股难闻的药味,看来徐荣轩这具身体的主人病的不轻啊。
徐荣轩只得继续躺着,闻着刺鼻的药味思考未来,听着窗外的蝉鸣思索命运。
而就在徐荣轩思考的时候徐老汉也迈着疲惫的步子回来了,老远徐老汉就见到了在门前焦急等待的妻子,看着妻子那期待的目光,徐老汉有些羞愧的躲开妻子目光,低下头慢慢的道:“医馆没让赊。”
闻言徐老汉的妻子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了啊!”说着说着徐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见到妻子落泪,一向在妻子面前强硬的徐老汉也不由的老泪横流,在重视传宗接代的古人来讲,后人的重要意义还要胜过现代。
外面的哭声倒惊动了徐荣轩,不知为何徐荣轩就明白那是自己身体的爹娘,徐荣轩自然的道:“爹,娘,我没事。”
乍听到徐荣轩的声音,徐老汉两人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大喜过望,来不及搽拭掉眼角的泪痕,两人来到徐荣轩的床前,见到徐荣轩真的醒了过来,老两口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徐老汉率先反应过来:“老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做饭啊,我家三儿昏迷了那么久肯定饿了。”
徐氏也擦掉眼泪笑道:“是,你看我这糊涂的,我这就去。这就去做饭。”
见到徐老汉两人这么紧张自己,徐荣轩的心里也是暖暖的,也许是继承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情绪,也许是渴望被人关爱的贴心,徐荣轩恭敬的道:“爹,娘,其实我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行了。”
徐氏笑道:“傻孩子,你说什么话呢,这次真是老天开眼,你好好休息,娘去给你做好吃的。”
对此徐荣轩只能苦笑:这到底是老天开眼还是老天无眼,这谁说得清呢,不过徐荣轩打定主意他来自另外世界的这个秘密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这样对他对这对老夫妻来说那都是最好的选择。
等徐氏出去做饭后,徐老汉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良久才道:“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徐荣轩虽然有心想要打听一下现在是什么时代,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接着这几天徐荣轩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虽然徐家不是什么富庶的家族,在徐荣轩病倒的时候更是花光了所有积蓄,但是爱子心切的徐家老两口朝左邻右舍又借了一些银钱,每日虽然说不上大鱼大肉,但是每顿饭还是有些油水的。
慢慢的徐荣轩可以下地了,而在徐荣轩养伤的日子里徐荣轩也见到了一些这身体原本的亲戚朋友。而一些尘封的记忆也浮出了水面。
渐渐的徐荣轩知道了这是大宋,而自己呆的地方就是后世的巴蜀,而那三哥儿因为恶了厢军指挥的儿子,被打了个半死,徐荣轩才得以鸠巢雀占,但徐荣轩了解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毕竟那三哥儿留下的记忆太少了,而徐荣轩还是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是宋朝的那个时代,一来莫谈时事本就是小人物立身保命的法则,二来徐荣轩也不好贸然暴露自己对历史一无所知的事实。
不过只要不是到了蛮荒之地,只要自己还是汉家儿郎,徐荣轩就觉得未来的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而这一日当徐荣轩正在嗮太阳的时候,徐荣轩就见到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提着礼物,一路说笑着朝自家行来,老远的就和徐荣轩打招呼,其中一人道:“三哥儿的身体是越发的好了,看来三哥儿要不了两日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了。”
另外一人也道:“我就说三哥儿命硬,连阎王也不敢收呢,想来三哥儿以后肯定是长命百岁的命。”
这两人也就十八九的样子,衣着不算光鲜,不过衣服倒是十分的整洁,有一种年轻人所特有的蓬勃的朝气。
这两人就是徐荣轩这身体曾经的最好的两个玩伴,一个小名叫来福,一个小名叫多寿,当然这两名字都是小名,取小名是因为这个年代小孩的夭折率高的吓人,于是家长在孩子没有成年之前一般都会给孩子取一个小名,人们认为这样一来阎王就不能勾走小孩的魂魄了,而只要还没结婚也大多只称呼小名,徐荣轩也有小名,不过徐荣轩是徐家老三,虽然徐荣轩上面两位都病逝了,但是人们还是习惯称他为三哥儿。也正因为徐荣轩前面两位哥哥都病逝了,徐荣轩的父母到目前为止都没敢给他取正名。
而这两人和徐荣轩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徐荣轩也发现这两人是真的关心他。
看到是这两人,徐荣轩站起来笑着道:“瞧你们这两个没正行的东西,今日怎么得闲了。”
这时徐氏也出来了,笑道:“你看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我可说了这东西我可不收。”
“大娘,三哥儿的身子还正需要补补,而且乡里乡亲的,谁家还没个困顿的时候。”
“是啊,大娘,你收下吧。”
见两人如此说,徐氏笑呵呵的接过一只母鸡和一只兔子,兔子是风干了的,想来是留着在节庆时候吃的,而那母鸡也极为的肥硕,想来还在产蛋吧,所以徐氏有些感动:“唉,两个兔崽子啊,就你们有理,这礼我就收下了,但你们待会可一定要在这里吃午饭啊。”
这两人一起道:“唉,大娘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留下的,我们也有些日子没和三哥儿好好的说说话了,现在看到三哥儿好起来了,我们少不得要打扰了。”
“你看这说的是什么话,来大娘这里还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三位先叙叙话,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