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单薄的凤羽墨,丝毫感觉不到秋风的沁凉,任由司徒攸宁拉着他朝着她的居处跑去,中途盘子里的糕点掉落在了地上,司徒攸宁放开了凤羽墨的手,蹲下捡起了糕点,在司徒攸宁放手之后,凤羽墨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脑袋中浮现出了死去之人的脸颊。
初次与她相遇的时候也是如此,身后的瀑布的声音在耳边依旧清晰无比,还记得她一把将白衣男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神尖锐地看着两人眼前满身戾气的老虎,小手紧紧地抓住那双厚实宽大的手,从她颤抖的小手可以看出,面对这只庞然大物,她也非常的害怕,可是却像一个固执的小孩子保护自己的伙伴一样死死地护住少年,一直保持着冷漠表情的少年,嘴角莫名地露出了微笑,被握住的冰凉的手,似乎充满了淡淡的暖意。
最后她也像现在的司徒攸宁一样,放开少年的手,蹲下为少年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玉佩。
“这个玉佩好漂亮!这是什么花纹?”
“这是我家族的家徽,凤岭菊。”
“凤岭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是凤玲土生土长的一种艳丽的紫色菊花。”
“凤玲?”
“是凤家的山谷,里面住得全部是凤家的人,可是···”
“喂,你在发什么呆呀?”捡起糕点已经跨出两步的司徒攸宁站在前方疑惑地看着凤羽墨。
凤羽墨收起了自己悬在空中冰凉的手,跟在了司徒攸宁的身后。
“阿嚏!”司徒攸宁打了个喷嚏,关上了房门,“今晚怎么这么冷!”
“所有是要本王帮你暖床?”凤羽墨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司徒攸宁的耳边,她迅速跑开,想起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气。
“什么事?”
“中山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凤羽墨朝着桌子走去,坐在了凳子上,悠闲地喝起了茶,在司徒攸宁等待了一分钟左右,凤羽墨才慢悠悠地说道,“那封信上的确写着谋害皇上的计划,你猜心中提到的人是谁?”
凤羽墨带着笑意地说出这句话,让司徒攸宁全身起鸡皮疙瘩,不会自己在个自己挖坟坑吧?难道信中提到的人就是刘胜,或者是司徒家的某一个人?她不敢再想下去。
“是当朝丞相许昌。”
“许昌?”不知道听到这样的消息,司徒攸宁是喜是忧,虽然平时和许如诗相处得不怎么样,可是也不至于想她死,而且她再怎么说也是间接帮助过自己的人。
“你难道不应该担心司徒少棋?”
听到这话司徒攸宁慌了,“这关我三哥什么···”说到这里,司徒攸宁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害怕。
“要不要我特许你回家几天,好好陪陪你三哥?”
“这件事怎么可能和我三哥有关,我要去见皇上!”司徒攸宁愤怒朝着凤羽墨吼道,“而且我要回去什么时候用得着你特许了!”
这话激怒了凤羽墨,“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竟敢私自离开王府这么多天!”
“你有种就休了我呀!”司徒攸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凤羽墨,我告诉你!要是你敢做什么对不起我三哥的事情,我就跟你拼命!”
看着司徒攸宁这般极力维护司徒少棋,凤羽墨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怒气慢慢消失了,“不过皇上已经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什么?这可是弑君的大罪呀?”
“你难道想皇上追究?”
“要是牵连到三哥,我当然不希望他追究···”司徒攸宁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说着慢慢低下了头。
凤羽墨看了看四周,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司徒攸宁一眼,轻声叫了一句,“邦义。”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就像是鬼混一般出现在了屋子里。
司徒攸宁吓得靠在了柱子上,四处看了看,也没研究出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她记得这个人,那天在书房扶着凤羽墨离开的就是这个人,看来他应该是是凤羽墨的秘卫吧。
“去拿些酒来。”凤羽墨的话音刚落,邦义就消失在屋子里,就连一直瞪大眼睛不眨一眼的司徒攸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带我过来要做什么?”
司徒攸宁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将糕点盘子放在了桌上,在梳妆台上装满珠宝首饰的箱子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小的铃铛。
“这是什么?”当司徒攸宁将铃铛摊在手心放在凤羽墨的面前时,凤羽墨仔细琢磨了一下,可是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司徒攸宁微微皱起了眉头,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你难道闻不到吗?”
凤羽墨充满怀疑地轻轻嗅了嗅空气,可是却什么也没有闻到,“难道是本王的酒快到了?”他的话音刚落,司徒攸宁已经将手心使劲贴到了他的鼻子上,凤羽墨刚想发火,就被手心里的香味惊呆了,他赶紧抬起头看了看司徒攸宁,“这个铃铛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晚被你带回来之后,第二天早上我换衣服的时候从身上掉落下来的。”
凤羽墨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当晚的情形,当时和司徒攸宁近身接触过的人,就只有自己和那两个神秘的男子,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中了蛇毒的那个男子。
“你知道那天救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
“看来必须要查清楚男子的身份才行···”凤羽墨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就在这时,邦义再一次出现在了房里,将酒放下之后又出去了,对于男子神出鬼没的技能,司徒攸宁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就在她从疑惑中走出来之后,却发现凤羽墨已经开始吃起了桌上的糕点,她赶紧上前也拿起了一个吃了起来,一边抱怨着,“这可是我的东西。”
“冀王府中的一切都是本王的。”
面对凤羽墨非常自然的回答,司徒攸宁无言以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吃,能多吃一个是一个,结果就被噎住了。
“咳咳···”
凤羽墨笑着摇了摇头,将在桌上多摆了一个酒杯,倒满酒之后递给了司徒攸宁,司徒攸宁来不及想太多,端起就一口喝了下去,双肩一抖打了个冷噤。
“呵呵···”看到司徒攸宁的这个样子,凤羽墨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