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地跟在凤羽墨身后,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地宫女、太监和侍卫,司徒攸宁的内心开始澎湃起来,因为担心一直低着的头也慢慢抬了起来,好奇心驱使着她四处观望着。
这就是大哥和三哥平时来的地方吗?真的好气派呀!要是自己也能随时来往于这种地方,那该多好呀!
种种的感叹、羡慕和遗憾,让司徒攸宁沉浸在了自己脑内的争斗之中,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前面的凤羽墨早已停下了脚步,结果狠狠地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在这宫中,最好不要对身边所见太过于好奇,不然会惹祸上身的喔。”凤羽墨一脸善意地提醒着司徒攸宁。
司徒攸宁随意地点了点头,不料凤羽墨朝着她靠近了一步,低下头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你知道这皇宫之中,被暗地里处死的人有多惨吗?特别是女人。”
听了凤羽墨的话,司徒攸宁急忙朝后退了两步,睁大眼睛看着依旧带着笑意的凤羽墨。通过短短相处的这几天,司徒攸宁对于凤羽墨的评价就两句话:外表善意内心狠毒,长相美艳人格懦弱。
所以看着此时的凤羽墨,司徒攸宁不禁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许多,谁知道这张善意的面具之下,下一秒会萌生怎样恶毒的思想,想到这里,司徒攸宁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暗生愤怒,十指互相紧扣着,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突然凤羽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拉起司徒攸宁的右手,“你的手怎么了?”
对于凤羽墨变脸的速度,司徒攸宁现在好像已经适应了,并没有为此感到太大的惊讶,她一脸嫌弃地挣脱开了凤羽墨的手,“这是刚刚颜姐姐···”说到这里,司徒攸宁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因为凤羽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于是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很自觉地转移了话题。
“刚刚和颜姐姐在后院散步时,不小心撞在了石桌上。”
“颜姐姐?”凤羽墨的表情比起刚刚缓和了许多。
“请王爷恕罪,王妃对我一见如故,说我像极了她儿时的好姐妹,所以就让我这么称呼她。”
凤羽墨的再一次看向了司徒攸宁右手上的四行爪印,脑袋开始疼痛起来,司徒攸宁有些不自在地将手背在了背后,凤羽墨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过身继续朝前走着。
看着凤羽墨远去的背影,司徒攸宁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你已经习惯了这个任性王爷的冷血,可是他刚刚的气息真的让司徒攸宁发自内心地害怕。
这个伤痕到底代表着什么?司徒攸宁一边跟在凤羽墨的的身后,一边不解地看着手被上有些肿起的抓痕,这个抓痕是在自己沉浸于上了锁的废苑里传来的香味时,倪颜突然起她的右手离开了那里,当时因为太过于用力,所以在司徒攸宁的手背上留下了这些伤痕,之后作为补偿,倪颜亲自为司徒攸宁准备着这身进宫的行头。
突然司徒攸宁停下了脚步,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前方高大的身影,“他难道是在关心我?”轻声说出这句话之后,司徒攸宁立马使劲摇了摇头,“不不,不可能!”
在内心挣扎之中,司徒攸宁终于能停下脚步了,一路上虽然还是经不住诱惑,不时朝着身旁瞥一眼,可是比起刚进宫的样子,明显收敛了许多。
“攸宁,你没事吧?”
还没等司徒攸宁来得及看清楚屋内的摆设和布局,熟悉的声音就从侧面传来,司徒攸宁立马转向了声音的来源方向,都没来得及去看声音的主人,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
“快起来。”刘彻几个箭步走到乐司徒攸宁面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皇上···”司徒攸宁全身微微颤抖着。
察觉到司徒攸宁对自己的畏惧之后,刘彻嘴角的笑意开始僵硬起来,他放开了她的手。
看着眼前突然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君王,司徒攸宁开始庆幸起自己没有忘记大哥说过的话。
“攸宁,你跟我来。”说着独自朝着里屋走去。
司徒攸宁看了凤羽墨一眼,跑到了他的身后,想让凤羽墨走在她的前面。
“呵呵···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可没让本王去。”在到这不解的眼神看着司徒攸宁几秒之后,凤羽墨读懂了她此时的意思。
可是司徒攸宁并没有放弃,一脸祈求的可怜样不懈地盯着凤羽墨,对于此时把凤羽墨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这件事,之后再想起时,司徒攸宁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见司徒攸宁如此急得快要哭出来,凤羽墨笑着朝前走去。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刘彻背着双手站在房门外,向凤羽墨寻求着答案。
“司徒攸宁确实是中毒了,我已经为她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毒性应该还没有深入到五脏六腑,皇上不要太担心。”
“想不到竟然对朕用如此狠毒的毒。”说到这里,那晚司徒攸宁为自己吸出肩上剧毒的场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我一定尽全力为皇上找出真凶。”
“嗯。”刘彻轻轻点了点头,“对了,皇祖母让我带话,要是你进宫了,就到她老人家那里去一趟。”
“呵呵···这一阵手上的事情太多,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太皇太后了。”
“皇祖母整天都念叨着你,你现在就过去看看她吧。”
“这样也好,只是司徒攸宁这边···”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司徒少棋了,在她确认没事之后,朕自会让人护送她回家的。”
“那我就先告退了。”
看着远去的凤羽墨,刘彻的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起来,背在身后的双手,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凤羽墨并不是刘姓的皇族,之所以能当上如今的冀王,一方面是因为凤家先祖对刘氏有恩,而且三代都在朝为官,另一方面则是源于窦太后对他宠爱有加,不仅让他享受刘姓王爷该有的待遇,而且还让他能随时驻留在长安,只要是他的请求,窦太后都一定会答应。
虽然武帝对此颇为不满,可是这些年来,凤羽墨从来没有任何恃宠而骄的心里,对他这个皇上倒是敬畏有加。
陈皇后的寝宫中再次传出了宫女们习以为常的响声,每个人都低着头正急忙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皇后娘娘,您消消气。”心腹宫女边说边将一杯茶送到了坐在凤椅上,一身华丽装扮的美人手中。
可是这换来的却是杯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宫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跪在了地上。
“你去好好个本宫调查一下跟在冀王身后的那个女人的身份。”陈皇后说着话时,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