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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后的岁月

现在的洛仁玄十分的虚落,经过半年的部署,他几乎穿越了整个荒漠大陆。这都是靠着他对万法阵的运用及理解。每次刻下强大的杀阵,他都会以心血献祭已保万一。

此刻洛仁玄脸色十分的苍白,见洛衡与雪儿来了,他勉强的坐起了身子。洛衡看到爷爷如此的虚落,十分的担心。半跪着在洛仁玄的身前流着眼泪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洛仁玄用着他那只苍老的手,为洛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爷爷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洛衡知道爷爷说没事过几天就好是为了安慰自己,洛衡现在的手,正握在爷爷的脉门上,他以知道爷爷的时日无多了,恐怕爷爷说的几天都会是种奢望。洛仁玄也知道自己时间无多了,离他被废一身修为至今已经有五十年了,对于凡人来说这已经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了。岁月流沙人最难抗衡的就是岁月的侵袭,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老了,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就逝去了。而我们在岁月的长河中,也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就算是步入了入圣境的圣人,所留下的痕迹都会在岁月流逝中被抹平。

现在的洛仁玄以是喘喘暮年了。他用最后的岁月为洛衡换取了一点修炼资本。虽然他无法预料洛衡以后的道路,最后将会走向那里,是归于平凡寂静,还是默默的修道,或是一飞冲天崭露头角。以后的事无法预料,他只有尽量为洛衡谋求最好的道路,身后的事宜就让他自己去选择。他不想洛衡为洛家报仇,因为仇人太多太不现实。此刻洛仁玄把这些天骗取来的财宝,全都从影畏阵中拿了出来。

洛衡的影畏阵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这么多的财物只能全数放在茅屋里,寒潭离宣城有约三十里的山路,虽然平时不会有人来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着这么多的财物王夫人十分的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黄金。小雪儿的嘴也成了哦字型,大眼一闪一闪。而此时的洛衡却是相当的平静,牵着爷爷的手握的越来越紧。洛仁玄知道自己的孙子是怎样的性格,也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伤心。洛仁玄知道自己的孙子一开始就摸着自己的脉门,他现在的医术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呢?洛仁玄摸了摸洛衡的头道:春光流水岁月逝,低语黯然神飞迟。昨日牵绊昨日忧,切莫魂伤绕心神。(岁月逝君珍重)衡儿你不必太在意,岁月是一把屠刀,爷爷我也快到尽头了。切不可为爷爷神伤。

洛衡流着眼泪道:不,爷爷你会好起来的,衡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爷爷的。洛仁玄摇了摇头道:衡儿爷爷的生命走到人生的尽头了,是治不好的。切不可强求失了本心。洛衡流着泪声嘶力竭的道:不,不,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治好爷爷的。爷爷你不能离衡儿而去,衡儿不能没有爷爷,不能没有爷爷。小雪儿看着洛衡哭的这么伤心,也流下了眼泪,走到洛衡背后抱着洛衡道:衡哥哥不哭不哭,雪儿和你一起想办法。王夫人在一旁默默的流着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向着外面走去。

洛衡的哭声越来越大,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在和敌人进行最后的拼搏。小雪儿也大声哭了起来。洛仁玄抱着洛衡抚摸着他的背笑着安慰道:衡儿你要坚强起来,你看小雪儿都被你吓哭了。

洛衡安静了下来擦了擦眼泪,看了看雪儿为雪儿擦去眼角的泪水带着抽泣的声音道:雪儿妹妹不哭不哭衡哥哥不哭了。

雪儿带着略有抽泣的声音道:嗯,雪儿听话,衡哥哥你也不哭了。

洛仁玄微笑着看着两人很是欣慰。不多时王夫人回来了,同行来的还有王华英。王华英看到满屋的黄金先是一惊立马回过神来,他知道香雅楼里的客人最近几天谈的就是眼前的这位老者。王华英看了眼两个孩子后对着洛仁玄道:老先生你?

洛仁玄轻轻摇了摇手,用眼睛看了看两个孩子抬了下头道:不碍事。

王华英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明白了洛仁玄的意思,没有在多说什么了。而是转言道:现都已经戌时了,你们还都没吃饭,大家都去吃饭吧!王华英对王夫人眨了眨下眼,王夫人点了点头对着两个孩子道:雪儿去叫衡儿哥哥去吃饭。雪儿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洛衡道:衡哥哥雪儿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这时洛仁玄道:衡儿去吃饭吧,别让你雪儿妹妹饿着了。洛衡看着爷爷道:那爷爷你不一起去吃饭吗?洛仁玄摸了摸他的头道:衡儿你去吃饭,吃完了带点饭菜来给爷爷,爷爷现在腿脚有点不便。洛衡点了下头道:嗯,衡儿这就去吃饭。看着王夫人带着两个孩子离去,王华英才问道: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洛仁玄道:我岁月无多怕是撑不过一两日了,以后衡儿还要拜托王老爷多多照看了,这里的黄金就全当是衡儿以后生活所花费用了。王华英拱了拱手道:先生这是说那儿的话,衡儿是我义子,王某理因照看。

洛仁玄突然对着王华英跪了下来,王华英立马上前去要把洛仁玄扶起身来。洛仁玄摆了摆手对着王华英道:衡儿自幼命苦父母早忘,只有我这么个爷爷,如今老朽也命不久矣。以后就只剩他一人,老朽一生无所无求,只有这么一个孙儿放不下,老朽就要归于黄土,难免心如刀绞,小老儿望求王老爷将衡儿养大成人,教他为人处世之道。小老儿先在此叩首谢过。

王华英认认真真的道:老先生请您放心,王某人定不负先生之所望,定倾心教导衡儿,抚养他长大成人。

这半年来洛仁玄刻下的每座杀阵,都要以心头血祭祀过,始得他如今的身体虚弱不堪。要不是事先就准备了传送法阵,以他如今虚弱不堪的身体,恐怕坚持不到回到寒潭。

王华英将洛仁玄扶到床上,让他躺着休息叫他不要在说话。不一会洛衡和雪儿就回来了,一刻钟都没有用到。看着洛仁玄现在躺在床上,洛衡愣了愣往前走去,来到洛仁玄的身边道:爷爷吃饭了,衡儿给爷爷把饭送过来了。洛仁玄伸了伸手似乎想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摸摸洛衡的脸。洛衡放下饭菜,用手抓住了洛仁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洛仁玄微微的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就此安心的睡去了。洛衡握着爷爷的手紧了紧,此时他并没有先前那样痛声的哭泣,只是淡漠的向着茅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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