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臂圈住她,拉住缰绳,第一次和陌生男人靠这么近,他身上的热量几乎传递到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身体莫名地起了一阵酥麻感。
他手臂一紧,拽住了缰绳,“坐好了吗?”
她低下微烫的脸轻轻点头后,一夹马肚子,扬起马鞭,骏马立刻向前狂奔起来。
在回城的路上,他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拉着缰绳的有力手臂环着她,引发了她脸颊的一路红晕,生怕被他看到,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夕阳渐渐西斜,城门已经关上了,城墙上守卫的将领眼尖地看到这匹骏马,慌忙挥着手里的军旗,城门发开沉重的吱声,慢慢打开了。
洛弗尔扬着手里的马鞭,骏马一种畅通无阻进了城,瞥了眼坐在身前几乎将脸进胸口的贝丽丝,他紧闭的双唇忍不住弯起,早在几个月前就该办的事现在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主人。”骏马停在宏伟的宫殿台阶前,管家米瓦克迅速上前牵住马的缰绳。
洛弗尔翻身下了马,不等她自己下来,双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她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脚一着地,整个人仿佛受惊的小鹿一样蹦跳开来。
她后退了几大步,闷低头惶恐地说着,“主人,还有事吗?”
洛弗尔一语不发,幽蓝的眼眸掠过了一抹兴味,轻摆了下手臂,“嗯,你先下去。”
他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她快速瞄了他一眼,骤然被他眼里的异样吸去了大半呼吸,她狐疑地转过身,顺着宫殿的台阶下去,绕过高高的围墙走向自己所住的宅院。
关上门,双手放在胸前,她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纷杂的心跳声,像是整个要蹦出胸口,她坐到低矮的桌前倒了杯凉水,咕咕喝了几大口,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伸手一摸脸颊,还是烫得吓人,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双深沉的蓝眸,他认出她来了吗?如果不是认出她来,他怎么会让她以这样卑贱的奴仆身份和他共乘一匹马,可是如果他认出来,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大概不可能,他不可能认出她,他们仅见过一次面,并且是在好几个月前的皇宫婚宴上,她穿着寒碜,只是婚宴上最不起眼的普通女眷,他是君王的弟弟,身份高贵显赫,可能早就不记得有她这张平凡的面孔了。
她趴在桌子上不自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时,房间里黑漆漆一团,肚子饿得咕咕叫,达罗可能还在洗衣服,她决定自己去找点吃的。
走出房间,突然看到左边的走廊那头隐约有灯光,她好奇地站在房间门口张望,那个灯光慢慢向这里靠近,她终于看清是两个女仆。
“小姐,您的晚膳到了。”一名手里端着分枝烛台的女仆低头恭敬地说着。
贝丽丝的目光被另一名女仆手里的食物吸引住了,猛咽着口水,下意识地点头。
得到她的首肯,两名女仆推开房间里的门走了进去,一个将燃烧着几只蜡烛的分枝烛台摆放在桌上,另一个将托盘里的食物端了出来。
贝丽丝又吞了一口口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指着桌上用芦苇碟盛着的烧鸭,“这些真是给我的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管帐……”
“是的,小姐,没有搞错,就是您。”女仆打断了她的话,越来越显得恭敬。
可是达罗不是说所有的仆人一餐只能吃一块小面包吗?她还想问问题,两个女仆已经退出了房间。
飘着香味的烧鸭实在太诱人了,不管了,送错了也是她们搞错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块鸭腿放进面前的盘子里,开始享用起来。
半晌过后,她打了个饱嗝,烧鸭和另几碟美味的蔬菜已经全部扫入了她的肚子里,吃得太饱了。
她刚放下手里的刀叉,那两名女仆走了进来,无声地收走了一桌的东西。她瞪大眼睛看着她们,原来她们没走,一直在门外守着。
达罗不是说她是米瓦克派来服侍她的吗?怎么现在不见她的人影,换了这两个女仆过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她有点担心,打算去那里看看那个凶恶的大婶是不是还在罚达罗洗衣服。
“小姐,您可以沐浴了。”两名女仆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三四名拎着水桶的女仆进来了,直往房间一侧的小浴室走去。
“现在不想洗澡,我要出去走走。”她直摆手,可那些女仆根本像是没听到,来来往往进入浴室,转眼在浴池里注满了热水。
“小姐,请您赶紧沐浴,主人在寝宫等您。”一名女仆走到她面前,手里托着整齐的衣袍。
她注意到那是件缎质的女式长袍,这种衣料一般只有与宫廷有关的王族显贵才能有这种资格穿上,而她那个贵族的父亲也仅有唯一的一件缎质长袍,是君王有一次非常高兴,特意奖赏给父亲的。
“这么晚了还要我去他寝宫?”她张大了双唇,直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不对劲,今天从庄园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大对劲了。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后来女仆送来的晚餐也是出乎意料的丰盛,现在这些女仆又是替她准备沐浴,又是送华丽的衣裳。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正准备转身,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几名女仆架起她直奔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