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她侧躺着,用手肘支撑床榻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眼里尽是宠溺的神色。“不要乱动。前天就是因为你乱动,你背上愈合起来的伤口才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她不满地发出抗议声。“哪有!你说得太夸张了。前天我是不小心伸手臂时拉扯了一下背部的肌肉,忍不住叫了一声,你非要御医来看,御医也说没事,你却非逼着我天天侧身躺在床上。你知道三天保持一个坐姿是多么一件痛苦的事吗?要不然你也试试这种滋味?”
看着她使起小性子,他不禁莞尔一笑,他不过说了一句,她就激动得说了一大堆话。看来他的小女人真的很难受,可一想到让她起床,然后又不注意拉扯伤口……想到这些,他又将那个心软的念头轻轻压了下去。
“我再给你讲讲我过去的一些故事,这次讲些有趣的,你听了一定会开怀大笑。”他端详着她气呼呼的小脸,想要逗她开心。
自从她受伤躺在床上后,这些天以来,为了怕她无聊,给她打发时间,他曾命人在寝宫里表演奏乐,观看歌舞,结果她说听着头头疼,想要清静一些,她说她要听故事,而且是他的故事。他欣然同意,于是从自己少年还是皇子殿下时讲起,再讲到征战沙场,然后讲起再到这三年来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要听。”她脱口反驳,明显还在为不让她起身而恼火不已。“这几天你把你所有的故事全部讲了一遍。从昨天开始你讲的故事就开始重复了,你现在要讲的,我肯定早听过了。”
他俊美的面容上浮出几许尴尬,清了清喉咙,“这些日子都是我在讲,现在换你讲给我听怎么样?”
“我?”她抬起脸,茫然地望着他,“你要听吗?”
“当然,我对你生活过的地方充满了好奇。”他眨了眨眼,紫眸里闪着趣味的光芒。“讲讲你们那里有哪些和耶塔拉斯完全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这个,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突然发现要用几句话将现代所有的一切先进设施讲解给一个生活在一千七百年前的古人确实是一件费劲的事。
“就从简单的讲起吧,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床榻旁的椅子上移坐到床沿上,手捧起她包裹着纱布的小手,心疼不已。这只手是为了救他而抓住刀锋,那名刺伤她的刺客,他当时就命侍卫立刻处死。他担心她的手会因此留下伤疤,乔戈夫再三保证他的药很有效,如果到时有任何疤痕,他甘愿领罪。
“那好吧。”她抿了抿唇,,视线接触到恭候在一旁的墨菲,想起了一点,“我们那里的所有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没有身份、地位、性别、贫富贵贱之分。女性不会依附于男性,她们可以享有和男人一样接受高等教育的权力,她们坚强、独立、有主见……”
他将手里一颗晶莹饱满的葡萄塞进了她的嘴里,“原来你的性格之所以与众不同是环境造成的。”
她吞着鲜美多汁的葡萄,暂时停止了说话,对视着他紫色透亮的瞳眸,犹如希腊雕塑的深邃面容此刻噙着使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可这些只是外表的改变,他依然是那个霸道强势而又我生我素的莫帝森。她养伤的这些天,他从一名冷峻傲然的君王幻化成了一个时刻眼含深情笑意的男人,他会时而做些温柔的小动作,时而挨近她时流露出灼烫如火的眼神,也不管寝宫里有没有侍女在场,不由分说拥住她就是一阵法式热吻。
一开始侍女们面对着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渐渐习惯了,以至于到现在出现那种画面时,她们也能神色自若地在寝宫里做着自己的事。
温热的指尖用缎帕擦去她嘴角的葡萄汁,凝视着她舵红的脸蛋,抿唇流露出促狭的笑意。“女人,你在想什么?你的脸这样红,是不是想要我吻你。”
明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可她还是反射性地出口反驳。“才没有呢。我是在想我们那里女人拥有一个丈夫,同样的一个男人也只能拥有一个女人,也就是双方都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
刚才想到时,明明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件事,结果自己还是情急之下说了出来。她轻轻咬起唇,不敢看他此时的脸色,微微垂下眼眸。
他俯身气息陡然靠近,一手擢住她的小脸。“你坦诚地告诉我你的想法,你在乎后宫里那些女人的存在吗?你不需要出声,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
她在乎吗?她不由自问,不可否认,她就算对自己催眠一千次,一万次,到最后还是不自觉地会对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产生一种嫉妒的心理。
她咬唇踌躇着,下意识地微点着头。
顷刻之间,从他唇间发出了几声低笑,一个扑蝶的吻随即落在她的唇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开口,我在想如果你再不说,我可能就要忍不住了。”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傻傻地看着他,放置于脑海某个角落里的画面逐渐拼凑起来,她想起了三年前他派人驱赶那些侍寝妃子的情景。
他的唇轻轻厮磨着她细嫩的粉颊,轻声在她耳旁低语。“猜到了是么。”
“陛下,格里诺将军说有紧急的事在外面求见。”突然一名侍女进来出声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