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洛弗尔轻笑着稍稍迈步向进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低语着。“今晚府里将举行一场酒筵,我希望你能一个人来。”
“好,我答应你。”她想也没想就点点头,转身就向城门口跑。“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拦住她去路的士兵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得到命令要让开的意思,她愤然转头看洛弗尔。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为什么还不让我出去?”
可恶的家伙,如果再不让她出城,军队可能就出发了,此时她急得如同百爪挠心,暗中以眼神观察着围堵在城门口的士兵的人数,计算着自己硬过去的胜算。
“我说过你不能出去,但我可以带可以去看他。”
洛弗尔戏谑的声音刚一响起,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伸过来的有力右手拉住了,拉向城门口的右侧。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出的话简直有些自相矛盾,安妮原打算甩开他的手自己想办法冲出去,但一看到那些士兵将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坚如铁桶,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洛弗尔拉着她走上了城墙台阶,她不明所以地刚走了七八步,陡然一下明白过来洛弗尔的用意,猛地甩开他手,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城门。
她每走一步,一种本能就在提醒着她,这可能是最后一面,这也许是她与他的最后一面,她一定要见到他,一定要见到他。
台阶又高又陡,她跑上去时早已大汗淋漓,她顾不得这些,趴到了冰硬的城墙上往下看,气势磅礴的军列几乎晃花了眼,迎着朝日的金光,整齐有素的军队铺满了整个视野,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披上了熠熠的神圣光辉。
她视线巡视了一遍,很容易就在队伍的最前列,那匹皮毛闪光透亮的高大骏马上找到了他的身影。
一身坚硬的金色铠甲,轻贴着半硕的身形,肩后是紫红色的烫金披风,整个人坐在骏马显出一种无可比拟的霸气。
他的身后是一排骑着马的部将,都是一副面容严肃的样子。格里诺的身影在他的右后侧。骑着马停在莫帝森右侧的穿着铠甲的青年,安妮猜想他大概就是率领中间部队的赫利奥。
她刚跑上去的时候,他的声音似乎刚刚收尾,只听到斗声高昂的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应声。
“誓死效忠君王,讨伐判军!”
“誓死效忠君王,讨伐判军!”
“誓死效忠君王,讨伐判军!”
“誓死效忠君王,讨伐判军!”
军旗迎风飘扬,城门前空地上的军队分为三列,左右两列的军队分别有一百辆的战车,每驾车上有两名士,负责驾车的士兵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她看到他轻抬了一下手臂,随即格里诺拔出了手里的剑,高高举起:“全军整队,出发!”
军队开始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行军,他所率领的一支军队正向东行进,骏马头也不回地向东跑去。
就这样走了吗?没有让她送行,没有再回她最后一眼,他就这样走了吗?她看不到任何事务,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回去吧,他们走远了。”一只手放到了右肩上,洛弗尔走到了她的身侧,注视着城外的军队。
“不用你管,你走开。”
她恼火地甩开他的手,都是这个可恶的家伙,要是她能出城,或许她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小脸低垂着暗淡下去,莫帝森•奥格乐维特你这个笨蛋,笨蛋……为什么不能送你出城?为什么?只不过是想抓紧这出发前的短暂时间,陪在你身边而已。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不能见最后一面……为什么……泪水迷糊在眼前,一滴滴落到了冰硬的城墙上。
一种无法言喻的惆怅和无助深深抓住了她的呼吸,似乎有一种预感在告诉她,这或许是她与他仅有的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她怀着一丝希望,再次抬起头,晃眼间似乎看到那匹骏马调转了马头,他的身影转了过来,直直看向城门。
“我在这里!”她抹了一下眼泪,连忙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可双方的距离太远,她的娇小身影淹没在高高的城墙上,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脚下一夹马肚,骏马开始向东方疾驰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像是骤然缺失了一块,她身体里的某种东西似乎也被他带走了。
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双手捂着小脸,趴在城墙上哭泣起来。
早知道离开他,她会这样心痛,昨晚她应该坚持才对,她不想留下来,不想留在这个没有他的地方,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他已经走了。”双肩突然被一道大力扳转过来,洛弗尔烦躁的口吻大声说着:“离开他,你就这样伤心难过?”
“是,我是很难过,离开他我的心很痛,很痛,这是一种快要死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你永远会不懂,所以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