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视线看向僵硬着背坐在草坪上的他,小手拉着他的衣袖。“你也躺下来看看嘛。”
他眼神里不由带着几分不自在的古怪,她咬唇笑了笑,拽着他的胳膊让他躺在她的身侧。
“是不是觉得很舒服?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空气中有淡淡的青草香,微风吹着脸颊,天空偶尔有几片云朵飘过。每到这种季节,最好是出外郊游、踏青或是烧烤……”
她用甜美的嗓音轻声说着,一脸陶醉地闭起双眼,身体突兀地被紧拥进一堵胸膛,熟悉的温热气息喷拂在脸上,她睁开眼睛,望进了一双仿若钻石一样透亮的紫眸里。
“不许说些我不知道的事,你今后的人生只能有我参与。”
他不容置疑的口吻是绝对霸道的占有,听在她的耳朵里倒有点酸酸的味道,她憋着笑,点了点头。“嗯,我都听你的,以后不会再说了。”
不管他现在身边有多少女人,此刻她看得很明白,在他的心里她或许还占有那么一点点弱小的分量。
有这些就足够了……
她垂下了睫毛,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和他在一起的每段时光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这些宝贵的回忆将会伴她度过人生中余下的时光。
现在她把杰西卡企图挑起战乱的计划和密道都告诉了他,相信他会及早做出防范,不会再有偷袭遇刺的事发生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又在想着离开我。”他低吼着霍地收紧了拥着她的手臂,咬牙俯在她耳畔哑着嗓子低语。“你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怕我死去,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你选择离开,你就无权过问我的生死。”
在这一瞬间,她的心脏没有预警地停止了跳动,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定定地望着他脸上阴佞的诡计,很快解读出他话里的深意。
他话里的用意是指,一旦她离开,他还会像她在族谱上看到的那样,在杰西卡派人偷袭时他不做任何反抗。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做……
霎时,她情绪彻底失控,不顾一切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强自镇定的声音大声质问着他。
“你这个笨蛋,笨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以为你是谁,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我不会在乎……你死了……我不会难过……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做这种愚蠢的行为……我不会为你掉眼泪……不会……你这个笨蛋……超级大笨蛋……我不准你这样做……你听到没有……”
镇定的声音无法控制得被击垮,她从没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词不达意。
这一刻,眼前被浓浓的雾气覆盖,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极力想要把这层雾气逼退回去,可心里不可抑制的悲伤和哀愁如同潮涌般顶上喉咙,仿佛要冲破喉咙,泣出痛苦的鲜血来。
在族谱上看到的那一行铅字如字幕一样浮现在眼前,她不甘心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她很自私,她违背天意,她想改变历史,她以为只要她做出努力,他的生命就能延长下去。
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她可以在第一次他遇刺时救下他的命,但她不能保证下次、下下次或是下下下次的遇刺她还能及时赶到,这正是他话里的高明之处。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在要胁她,除非她这辈子都待在他身边,否则只要她一离开,遭遇到突袭或是遇刺,他还是会不做任何反抗。
没有将她揪着他衣领的手移开,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的锐气乍现,双唇微抿出肆意的冷漠。
他在赌,他不惜用他的生命做赌注,去测试眼前这个小女人对他的心意。
自从她离开后,他紧紧抱着一线希望,等待着她能回到他的身边。
三年的时间他每日如同置身于牢狱里一样,忍受着煎熬和漫无边际的苦等。
不久前,凯思琳冲进寝室,大声骂醒了他,从那时起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知道那个狠心的女人再也不会回来。
他心灰意冷,他将绝望和脆弱的自己一层又一层冰封在坚硬的外壳里。
他冷漠地看待着所有的一切,感觉心口死灰一样冰冷,事实上心早就在三年前随她而去了,现在的奥格乐索普二世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三年的漫长时间,他已经等待得太久了,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感觉胸口冒出了一阵暖意,心脏有了跳动,眼前的世界不再是单调空洞的黑白色,而是充满了活跃的五颜六色。
随着她再次回到他身边,这一瞬他死灰般沉寂的心重新复苏了。
他不会再让她从身边溜走,他要牢牢抓住她。
这三年,等待的心越来越绝望,几乎到了绝望的悬崖边际。
他做了许多从未做过的事,他甚至开始相信太阳神的力量。不管国事如何繁忙,他每个月会抽空去太阳神庙祈祷,祈愿她能回到他身边。
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冷静地想通了一切,只要这个小女人再次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