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乘我昏睡的时候擅自做主拿掉了我肚子的孩子……舒亚哥哥,我想不到你会这样做,你太让我寒心了……”
她缓慢地站了起来,隔着门大声说着,失望、悲痛交杂着堵在心口,泪水布满整张脸。
“安妮,我……”
“你走……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走啊……”
安妮悲痛欲绝,说出的话也是声嘶力竭的吼叫,趴到床上任泪水肆意淌下。
“好吧,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门外响起他的轻轻叹息声,脚步渐渐走远了。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舒亚哥哥?她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小王子被他害死了,她该怎么做?杀了他,一命抵一命?
不,她下不了手,她真的下不了手。舒亚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高大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和他站在对立的一面。
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昨晚哭了一夜,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现在嗓子又干又哑,眼睛也是红肿着,她顾不得这些,赶紧起身去找那个木箱。
这时响起了一阵井然有序的敲门声,接着听到一个女佣的声音。
“小姐,您该起床了。少爷在楼下餐厅里等着和您一起用早餐呢。”
一提起舒亚哥哥,她心里的伤痛再次被挑了出来。“今天我没课,想多睡会,你们任何人都不要来烦打扰我。”
女佣的声音没有了,听声音是走了。
她找出放在梳妆台抽屉里的木箱,拿出那堆手稿,坐在沙发上像个小学生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阅读起来。
等到她全部阅读完毕,抬手看着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站在窗前活动着酸痛的脖子,她看了眼那个木箱。纳格莱教授依照那几天在耶塔拉斯的经历,做了一些分析和研究,里面有一些推断和耶塔拉斯的真实情况极其相似,不由对纳格莱教授肃然起敬。
可是,那里没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目光不禁转向了窗外,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在那个艾塞特斯伯爵的手里。
胸前的金项链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指尖抚着精致的金狮吊坠,霍然想起那段话。
“这条项链我曾在族谱上看到过,正面是艾塞特斯家族的族徽,反面是用红宝石做成的圣草形状,而且我清楚的记得这条项链图案的下面记载着,这是奥格乐索普二世送给王后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定情信物……她口中喃喃地说着这四个字。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从她离开后,他过得怎么样?他身上的伤口痊愈了吗?在他的治理下,耶塔拉斯的命运又是如何?他到底拥有几年的寿命?他有多少小王子和公主……
这些问题如同潜藏已久的病毒突然间发作一样变得疯狂肆虐起来,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像在叫嚣。
她快速换好了衣服,拿起车钥匙,拉开房门,意外地在外面看到了低头倚在墙壁的舒亚哥哥。她冷着脸视而不见,大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舒亚哥哥没有追过来,她感觉到那股射向背后的视线带着不知名的无奈和哀伤,她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了出来。
跑车驶出豪宅时,她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知道艾塞特斯伯爵的住所,所以更不知道车往哪里开。
想到那个家伙说要想看族谱除非做他的女人,她心里就一阵窝火,跑车漫无目的地开着,从反光镜里再次看到了昨天的那辆黑色轿车。舒亚哥哥又派人跟在她的后面。
恼火地将车转了个方向,加快油门试图甩开他们,结果对方的车技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她试了几次都无法成功甩开。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夜幕降临了。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她觉得疲惫极了,再加上一天没吃东西,肚子也在抗议,她只好将车驶回了家。
走进客厅,隔着玄关的玻璃,她听到一阵低低的交谈声。她隔着雕花的玻璃看到舒亚哥哥的背影,他的属下正站在一旁。
“人还没找到?”
“她的父亲还在疗养院,只要属下派人日夜盯着那里,相信很快就会抓到她。”
“嗯,你再多派些人手,只要一有她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舒亚哥哥挥了下手,那名属下闪身走开了。
看来舒亚哥哥是在派人找曼容,她换好了鞋,不理会他投来的复杂目光,径直上了二楼。回到卧室,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透明茶几上摆着她喜爱吃的意大利面,早就饿极了的她连忙坐到沙发上,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起来。
◎◎◎◎★***⊙⊙【顾盼☆琼依】⊙⊙***★◎◎◎◎
夜色正浓,几个灵活的身影避开豪宅外围的保卫系统,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有条不紊地躲开摄像头和,然后再绕到巡逻人身后,一一将他们打晕。
做完了这一切,一个欣长的身影才出现在豪宅里,在一幢欧式洋房前停了下来,确定了二楼的某处阳台,几个身影轻松攀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