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鄙无耻、阴险狠毒的坏家伙,安妮无声而仇视的目光狠狠瞪着杰西卡,忍不住在心里将他咒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伊恩在他的手上,她现在还不能和他翻脸,他害死维娅特的仇恨,她只能暂时压下,先将伊恩救出来再说。
安妮小声嘟嚷着走向走在最前面的杰西卡,一丝疑惑从心底升起,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地点,而他现在所走的方向正是卡斯监狱的方向。
对于去而复返的安妮,狱长的态度依然是恭敬有礼,对她身后紧随的侍卫也没有过多盘问。这次她用的借口依然是来看望帕德丽夏。
迈进沉重的监狱大门,安妮就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支开狱长,好让杰西卡从小窗里看到纳罗。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到什么好方法,一会已经到了帕德丽夏的房间门口了。
“狱长,我上一次来的时候通道里都有狱卒在把守,怎么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一路走进来,她觉得有些奇怪,除了进来时大门口有一排狱卒在把守,平常守卫极严的卡斯监狱现在里面空荡荡的。
“小姐,这里陛下的特赦。明天是陛下和您大婚的日子,我们这些狱卒也沾染到喜气,陛下特许我们今天可以休息半天。”
狱长一边回答着,一边背转过身,掏出腰间的一串钥匙打开房间的门,正准备请她进去。正在这时,通道里小跑过来一名狱卒。
“狱长,梅布尔大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狱长冲狱卒挥了一下手,转脸跟安妮谦恭地说:“小姐,您先进去,我有事离开一会。”
安妮点了点头,维持着一脸的淡定。事实上,狱长这时的离开正中她的下怀。
狱长刚一走开,安妮还没来得及说纳罗在隔壁的房间。只见杰西卡使了个眼色,跟在他身旁的那人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帕德丽夏的房间。
“这里没有纳罗,你们弄错了,他被关在隔壁。”安妮急忙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杰西卡迅速挡在她面前,钢硬的手以雷霆之势箍住了安妮的双臂。
“我知道里面关的是谁。在你进入监狱时,你跟狱长提到过她的名字,帕、德、丽、夏。”杰西含咬着帕德丽夏的名字从嘴里逐字吐出,透着一股邪气的杀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妮的手臂被杰西卡扭转着别在身后,她焦急地直跺脚,见那个人走下了台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晃眼的东西,安妮定晴一看,全身一阵冰冷,那是侍卫们别在腰的佩剑。
她抽一口凉气,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你想杀她?为什么?帕德丽夏跟你无怨无仇……”
帕德丽夏告诉她的那个秘密一下钻进了脑子里,难道说……杰西卡这么做是想杀人灭口?因为帕德丽夏知道他的秘密。
想到这些,安妮挣扎得更厉害了,她咬牙忍着手臂被扭转的疼痛,吃力地侧身抬起腿踢向杰西卡,杰西卡反应迅速地躲开。
就在这一瞬间,安妮出其不意地低下腰,以被他擒住的手臂为轴心,身体快速转了九十度弯,再用力跩向杰西卡,不过这一重重的脚踢侧了,只踢中了他的膝关节。
他的脸扭曲成一团,吃痛地一下抱住受到重创的膝盖,安妮抓住这个机会,疾步奔进房间里。
事先冲进房间里的那个人,已经走到了沉睡中的帕德丽夏的床前,举起了手中的刀。
安妮见自己来不及阻止了,心几乎要停止了跳动,一边快步连踩几个台阶,一边大声说着。“住手,快住手。帕德丽夏,快逃。”
昏睡中的帕德丽夏听到声音刚睁开眼睛,连哼都没哼一声,一把冰冷的匕首无情地送进了她的心脏,鲜红的颜色如泼墨一样染红了被子,帕德丽夏倒在血泊中。
眼见那把沾着鲜血的匕首被毫不留情地用力拔了出来,安妮的双腿几乎要软了下去,那个凶手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抽身想要走。
“你这个凶手,休想逃走。”
愤怒转眼涨满了整个胸腔,安妮大步上前,一个利落踢腿,那人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后仰去,匕首也乘机落到了地上。
安妮本能地想要去拿匕首,却没有料到一只手臂突如其来地从后面伸过来,使劲勒住她的脖子,原来自己遭到杰西卡的突袭,他将一脚匕首踢飞了。
他冷眼瞪着躺在地上的那人。“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事情已经办完了,快走。”
那人不敢做出任何辩解,抚着疼痛的胸口,迅速站了起来。
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安妮的眼前一片模糊,帕德丽夏死了,她死了,都是自己害了她。
杰西卡拖拽着哭泣不已的安妮,登上台阶,来到房间门口。他看了眼四周,冷漠地放开了她,继而扬起一股邪恶的冷笑。
“你如果还想救你的朋友就乖乖带我们安全走出去,否则时间一到,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下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杰西卡冷幽幽地警告着,吃准了安妮想要救伊恩的心理。安妮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此时的她气极了,维娅特和帕德丽夏都死在了杰西卡的手下,而且她是亲眼看到她们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
仇恨的火焰在心里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死死地握起放在身侧的双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仅存的理智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