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森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明显体力不去的纳罗,视线再次转到了她的身上。
“外面危险,你还是回到陛下身边去。”他话刚说完,身体微微向后退开,似是要从围墙上跳下去。
安妮拍了拍手,缓缓直起身,自顾自地低声说:“今天抓的只是纳罗,下一个闪抓的人就是杰西卡。劳森,我知道你现在是要回去继续监视他,因为他才是幕后的指使。”
劳森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她,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但你现在是陛下的女人,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一股不平的愤怒之火腾地窜上来,安妮不服气地叉腰瞪着他。他的意思就是说女人不需要太聪明,让她回去做君王身边一个胸无大脑的女人喽。
“围墙上面有人?”一个眼尖的侍卫突然大叫了一声。
被发现了,安妮心下一惊,僵直着背不敢回头,见劳森乘这个空隙飞速跳下围墙,消失在夜色里。她也急忙跳下去,不敢稍作停留,迈开大步飞快地跑回寝宫。
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他像她当初离开时一样,静静躺在床上。
她拍着胸口迂出一口长气,都是那个劳森,要不是他刺激她,她怎么可能暴露出来,还好她反应快,不然再晚一点可能就要被抓了。
夜的寒意钻入身体里,全身冷得要命,打着冷颤,快速脱去身上单薄的夜行衣,胡乱揉成一团藏在箱底。
跑到床塌上掀开缎被的一角,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热源靠过去,钻入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炽热的体温。暖意霎时包围了她,漾着甜笑的小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疲惫渐渐笼了上来,没一会,便坠入梦乡。
邪魅般的紫眸霍然睁开了,有力的臂膀圈住她凉意的身子拥紧向温暖的怀里,垂眸凝视着沉睡中的小脸,随后缓缓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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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纱幔外有侍女微颤而小声的禀告:“陛下,库里奥大人在寝宫外要求见您。”
“嗯。”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接着感到躺在他怀里的身子被轻轻放到了一侧。
远离了依靠的热源,身体有了些微冷的温度,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在两名侍女的侍候下,他穿戴整齐,缓缓向寝宫里那座缎面的软塌走去。
床塌四周的纱幔重重叠叠,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清晰地听到他们压低嗓音的交谈声。
“陛下,臣下昨晚派人将那两个人抓住了,东西也已经拿到手了。”
库里奥的语气里难掩一些感动,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是他把东西递交给了莫帝森。
羊皮卷回到了他的手里,接下来他会怎么处置劳森和帕德丽夏呢?
安妮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仔细听。
“吾需要知道的事,你尽快从那个男人口中套出来。”
“昨晚那个人被关进监牢里之后,他就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臣下……”
“这件事还用向吾请示吗?吾只要知道结果,至于中间的过程,那是你的事。”
“是,臣下明白。那……侧妃要怎么处理?”库里奥谨慎地问了一句,似乎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不用对背叛吾的女人手软……你先去进行拷问,看从她的嘴里能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另外,你封锁消息,不要走漏风声。”
“陛下请放心,臣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库里奥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随后又吞吞吐吐地说:“只是昨晚下面的人向臣下回报,说是在抓那两个人的时候,发现围墙上有人,但是对方反应很快,逃走了。臣下怀疑,对方可能是他们的同党。臣下请示陛下,下面要怎么做?”
气氛倏地沉寂下来,莫帝森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安妮猛然间感到一股犀利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穿过重叠的纱幔射向她。
“这件事你暂且放下,从那两个人嘴里得到有价值的情报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他淡淡的口吻显然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安妮拥着缎被重新躺下,他们要对帕德丽夏动刑了。
她被关在监狱里时曾经看到过那些狱卒拷打那个庸医的情景,那样严酷的刑罚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加上他向来对下面的人宣称他只要结果,不管过程,这更加促使那些人为了完成他下达的命令无所不用其及,想方设法利用种种残酷的刑罚来对付受刑的人。
而帕德丽夏是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她是大臣布伦达的女儿,又是他的侧妃,一向没吃过任何苦,要是那些粗鲁的狱卒对她用刑……
不免开始同情起帕德丽夏,从她跟纳罗的对话可以听出来,她偷羊皮卷也是被逼无奈,或许可以想个办法救她。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被纱幔遮掩而光线有些灰暗的床塌霎时一片光亮。
她本能地转过头查看,原来是纱幔被几名侍女同时掀开了。
“昨晚玩得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