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李家的时候,男主人也回来了,一顿饭吃得开心。
刘星雨和顾颖没说几句话,好象现在已不用特别的表示,只要能待在一起就足够了。
隔了一天,刘星雨才小心奕奕地把电脑带回家,然后向妻子汇报说,很对不起,没经你同意,就买了,白若兰有些恼怒,不过一经解释也只好作罢。他告诉她,如何偶然碰见电脑公司出售二手电脑,如何便宜,恰好辅导费发了,才先斩后奏。
“这是二手货?”白若兰看着不像,“这和新的有啥两样啊。”
“现在这人都能翻新,何况个机器。”
“你说的也是,既然稀罕,买就买了吧,以后我还可以玩玩游戏啥的。”
“玩游戏这机器太老了,硬盘和内存都不够过段时间给你买台好的专门玩游戏怎么样?”
“再买台哪儿来钱啊?”
“我想会有的,只要你能给我足够的自由。”
“又做作家梦了吧。我可不指望你那几个字,一个月顶多百八十块,啥驴年马月能买台电脑哇。”
刘星雨也不和她计较,敷衍一阵,说得那女人高兴,独自睡觉去了,他便动手工作。原打算直接在机器上修改,鼓捣一阵,放弃了。他觉得面对屏幕没法理清思路,一握笔头脑中就像有了灵感,便依旧在打印稿上修改,然后统一在机器上改定,以备打印。
这些工作还是二人分工完成,刘星雨在第一打印稿上修改,然后顾颖在机器上做统一修改的工作,再把修改稿打印下来,以备下一次。第一次修改是大手术,整块整块地切割,移动,添补;第二次修改小手术,是对大手术所赞成的伤疤加以修复;第三次修改的主要目的就是润饰了。
刘星雨计划用一个月完成三次修改,六月下旬,就可以宣称一个婴儿诞生了。
顾颖对刘星雨诉意图是如此地了解,对他做的每一个符号指令都准确无误地执行,她逐章,逐节,逐行,逐字地检查,直到满意为止。并且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记录下来,以供参考。这都是以女人特有的敏感提出来的,都是作者在某些领域难以认识,难以理解,难以表述的东西。
用“助产士”这个词来形容顾颖与作品的关系,是不完全准确的。刘星雨曾经对她说过:“它有一半是你的,我把它作为礼物献给你是不合适的,我希望我们共同拥有它,把你的名字也署上,怎么样?”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鉴于顾颖的态度,刘星雨只好在扉页上写下:“仅以此书献给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到没引起任何非议。
他们是如此谨慎,没有人怀疑过,他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活力。
以前安慧虽也不停地叨叨,可她说的不是东家就是西家,往往被晾到那儿一个人说,顾颖,顾少琪,虽不反感,不过,也引不起丝毫兴趣,说也是白说。
李长坡在家的时候,话是不少,可光顾自己说,他要把外边的新、奇、特、异都报告给家人,根本不注意别人的反应,别人自然也就成了听众,就象戏台上锣鼓震天,戏台下鸦雀无声。
刘星雨来了以后,餐桌上主角变了,两大人的话题对于安慧和顾少琪来说,是陌生的,神秘的,他们静静地听,入了迷,偶尔还可以提几个茫然而又天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