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挣钱，反倒花钱去看他们，真是的。”白若兰已经睡下，对他回来晚非常不满，又听花钱买了礼物，打车，更加喋喋了好一阵子，逼着丈夫陪睡才罢。
第二天早晨四点，刘星雨就爬起来，洗把脸，钻到陋室之中，工作相当顺手，文章有如泉水汩汩而出，两个小时竟有两千字上下，着实欣喜不已。
他六点钟放下工作又洗了脸，去做饭，六点半，叫醒妻子，七点十分他离开家。在学校里一天也挺顺利，课上得极有生气。
下班时车等在门口，径直到李家。顾少琪下午出院，憔悴了不少，精神倒基本恢复了。顾颖脸色还是不好看，肯定又是没睡好。他后悔为什么没坚决留下来陪她。不忍再让稿子影响她休息。
“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他趁没人在旁边时说。
“嗯，”她答应道，不过马上就回过味来。“稿子带来了？”
“你该好好休息几天。”
“不，我要马上看，都十六天了。”她说：“别担心，我没事，或许看稿子就是最好的休息，精神食粮嘛。”
从那天开始，刘星雨的创作进度大加快了。每天他上班，辅导，做饭，晚上早睡，早晨早起，这样对白若兰的影响便不大，她虽心中不乐，也无话可说。
晚上把早晨的两三千字交到顾颖手里，她则趁孩子睡觉或安慧照看的时候，躲到自己屋里，利用一个小时时间把稿子打印出来，再利用下午仔细研读并在打印稿上附上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原来她就有上网的习惯，因此没人注意。
李长坡在家时也是早出晚归，何况经常出差，对此事更是一无所知，看着妻子精神，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们手挽着手，紧紧依偎在一起，向着目标前进，在这个过程中，二人都沉浸在异样的幸福里。
“就差最后一部分了。”他说。
“照现在的进度，五一前完成一稿。”
“大有希望。”
“努努力，一定在五一前完成一稿。”
“我会尽力。”
“那我就可以放心去旅游了。”
“旅游？到哪儿？”
“他打算五一期间到九寨沟转一圈。”
“是吗？”
“你怎么了？”她看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就问。
“我，没什么，你必须去吗？”
“没有理由不去呀。”
“那就去吧。”他豁然清醒，不能要求她总是陪着自己，就得自己在她需要陪伴的晚上不得不离开她一样。
“她是别人的妻子。”
第二天早晨他只凑合了五六百字，没敢交给她，寄希望明天能完成计划，可第三天更糟。一天可以编个理由搪塞，两天就不好再说谎骗人了。他硬着头皮交上去，顾颖只是报以疑惑不解的眼神，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这一，刘星雨几乎连注意力都集中不起来，更别说写东西。上课也不精打彩，倒挑了几个学生毛病，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为什么？”顾颖见他空手而来就问。
“写不下去了。”
“为什么？”
“不知道。”
“是我影响了你。”
“这不能怪你。”
“我不去了。”
“不，那样不好。”
“你必须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这是第一位的，什么也不能干扰你。我会说服他放弃旅游。”
“别那样。”
“听我说，对于我来说，这本书意味着什么还不能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什么旅游都没有它重要。我也不愿去，只是他再三要求，不忍心拂他的好意。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放心，我会说服他的。”
“我...”
“有些事情是没法改变的，我们必须接受。”
“我知道，可是...”
“有什么话，写出来，好吗？或许那样更能讲清楚。”然后对厨房问：“安慧，怎么样了？”
“好了。”
听着她们说话，顾少琪从房间里出来，进餐厅摆碗筷，张罗着开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