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是Z国自古以来是内陆南方的商贸中心,这里地比金贵,却由于经济发达仍旧吸引着人们来此工作生活,有钱的人是来享受,没钱的人来此被享受。
“嗨,林总,好巧啊。”红灯亮起的十字路口,一个穿着时髦的美女提着LV包包站在人行道边,白色衬衣纽扣开了两颗,露出傲人的小沟壑,黑色制服短裙也短的让人怀疑美女一弯腰就会看到里面的诱人风景,美女边大声喊着边踏着十厘米细细的高跟鞋快步走来。
呵,平常的早上,俗套的搭讪。林立无奈,放下挡窗玻璃,转头温和的对来人点头致意:“你好!”林立身边的副驾驶座上一个娇俏可爱的年约十七的小姑娘探出小巧的脑袋,笑得阳光灿烂的挥着手对外面的时尚女郎道:“美女姐姐,真巧啊,我们隔那么远你都能看见我们,真是缘~分啊。”这么浅显的嘲讽精明的白骨精怎么会听不出来?特别是那变了调的缘分二字,不过咱时尚丽人跟这小黄毛丫头计较什么?步子滞了一下仍然满面春风的走来,“我快要迟到了,林总,搭个顺风车嘛,恩?”最后一个恩还带尾巴的翘着,“美女撒娇的诱惑谁能挡啊,我看你上不上道。”美女内心独白。
林立温和一笑,权当看不见听不着,心道你都上车了我还能把你拉下去不成,旁边的小丫头仿佛听见身旁阿立哥哥内心所想,俏皮的对着已经上车的白骨精伸出手:“你好啊,阿姨,我叫田甜,是阿立哥哥的邻居哦,我很喜欢阿立哥哥,你可别来跟我抢他哦,等我长大了,我就要嫁给阿立哥哥。”说完还一脸天真双眼冒星星的握拳作幻想陶醉像。这女人啊,不管年龄在那个阶段,对于危险,特别是这种情敌出现的危险感应,那叫一个准。
听着小姑娘的一声“阿姨”,白骨精眼角的春水荡不起来了,尴尬的干笑两声:“小丫头还是高中生吧?好好学习才是真,不要胡乱想这些。”说罢瞄了一眼林立,正好红灯亮起,林立启动车子,淡笑不语,对于这个从小就吵着要嫁给自己的小丫头,林立并不在意她的这些言语。
小丫头皱着小巧鼻尖,嘟着红艳艳的小嘴,自顾自的说道:“年纪小点好啊,现在的男人不都喜欢年龄小的吗?而且等我长大了,阿立哥哥正好是男人最有魅力的阶段,那样我和阿立哥哥不是很相配吗?而且啊,早点找结婚对象好啊,不然以后老了,就没人要了。”说到这里还用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扫了一眼白骨精。这,这分明就是说的白骨精嘛。白骨精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的笑也僵了下来。
林立见小丫头说得人家这般难堪,只得出声呵斥:“甜甜,怎么说话呢?”这说是呵斥,言语中却是满满的宠溺。“小姐,抱歉,甜甜自小被我们宠坏了,你别介意。”人家都这么说了,你要还介意,你就显得不大度了,白骨精扯着脸皮笑笑:“哪里哪里,小丫头很直率很可爱。”
一路上,白骨精都未能与林立搭讪,不是白骨精作战精神不坚定,而是小丫头不给人插话的机会,一路上叽叽喳喳跟林立说着自己学校的事亦或者是跟家附近的什么事,这些白骨精都不了解,硬插进去的话又显得自己这现代知性美女太没素养了。在白骨精心中祷告了千万遍、又诅咒了千万遍之际,终于迎来了她的曙光---田甜小盆友终于到站下车了。
障碍一消失,白骨精就开始了攻城略地。“林总,今天天气真热啊,我脱件外套,您不介意吧?”说着伸出白皙手指沿着紧身小西装的低领口轻轻拉开,浑圆的白皙更显魅力无穷。林立一脸得体的微笑,身不斜,眼不瞟,径直开车:“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我把空调开上就可以了。”说罢将车内温度调低了一些,这初夏的早上,穿着一件外套正和时宜,如今这气温降低,着实将白骨精冷了一路的鸡皮疙瘩。
白骨精的名字林立想不起来了,只知道是公司里一名员工,有名的白骨精。看到她不由想到那个温柔的水乡女子,两人真是天差地别。不过那个她已经在自己十四岁那年病逝了。
她是自己的母亲,一个带着茉莉清香的江南女子,还有一个带着淡淡温柔韵味的名字:林雅怜。从前的日子依然清晰如昨日,记得母亲喜欢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边喝茶边看书,偶尔写写画画。哦,忘了说明,母亲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累了就安静的看着院子里的茉莉花树发呆,听说那棵树是父亲为她种的。喜欢淡雅的笑,像水墨画似的。
至于父亲,林立的记忆里并没有他的影子,问母亲,她只是笑得温柔,黑白分明的猫眼盈满水渍,默默的望着不远处的茉莉花树,沉默半晌说到:“他啊,是个勇敢的傻瓜。”林立一直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当时只是觉得:哦,原来父亲是勇敢的,就像那时自己崇拜的蝙蝠侠。
后来长大一点后,从照片上看到过那个男人。很英俊,棕色卷发,薄唇挺鼻,菱角分明,湛蓝色的眼睛像大海,装满了对身边女人的深情,笑起来犹其璀璨。小时候常常问母亲为什么自己跟父亲一点不一样,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是隔壁小花猫那样的光溜溜亮晶晶的,头发也是黑黑顺顺的,嘴唇红嘟嘟的,一点也不薄。长得更像母亲,一点也没有父亲的样子,他好想要父亲那样的眼睛啊。
母亲在一旁看着林立拿着照片照镜子的模样,只是掩唇轻笑,说:“以后长大了呢就知道了。”害他老是哭着说自己不是母亲的孩子。后来问朋友,几个小子讨论半天,得,那肯定是基因突变啦。这样一来林立才放下这让伟大科学家都纠结不已的“基因”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