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飞离开了家,顺着环山路将车开到了龙峰酒家,这里便是他绑架沈柔,但后来被陆军救走的地方。他在大门口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个地方不吉利,又向前开去,到了另一个小酒家——白云饭店,进了一个包间。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让刺青过来,如此这番向刺青交代了一通,刺青领命而去。
韩宇飞行事,越来越扑朔迷离,行踪不定。常言道,狡兔三窟,而狐狸想要抓住兔子,那就更要诡计多端,否则怎么能斗过狡猾的兔子。他看着刺青离去,然后又打电话让李娜过来,对李娜说道:
“我可以放过沈柔,但是我不能失败。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查不到失败两个字。听说沈柔的母亲多病,一个人在小县城里孤苦无助,你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
“行,”李娜心领神会,说道,“我可以按你的要求去做。但是如果不能成功,千万不要赖我。”
“这和你无关。”韩宇飞道,“我只想看看沈柔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HD市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小城,蓝天白云,空气清洁,气候宜人。
沈柔的母亲退休后在家疗养。沈母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为了保持一个好的心情,避免发病,她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每天六时起床,收拾一下房间,然后做早饭,饭后到市场买菜,午饭后午休,下午到广场上健身,晚上看书,十点前睡觉。为了避免牵动情绪,她从来不看电视剧,也不与别人交往过密,一个人保养好身体,只盼着女儿成家立业后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沈柔和母亲无话不谈,曾经把陆军的事告诉了沈母。这两年来,陆军音讯全无,沈柔说是他要执行任务,有严格的保密纪律。沈母想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事要做,晚一点结婚也没有关系。
这一天上午,沈母挎着篮子到市场买菜,买的菜并不多,够当天吃的就成,回来时轻轻松松地往回走。市场上人来人往,正是买菜的高峰时段。这时,沈母听到后面有人喊她:“老沈!”沈母一回头,密密麻麻的人流当中并没有人看她,她自言自语道:“奇怪,谁喊我呢?”一转身,挎着的篮子拐到了一个人拿的一件物品上,只听“啪”的一声,摔碎了。沈母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碗,忙说道:“对不起呀,对不起,我赔你。”
但那人却呆了半晌,然后跪在地上,拿起几个碗片,号啕大哭:“我的碗呀,我的碗!”
沈母劝慰道:“小伙子,不要哭,多少钱,我赔。”
“你赔得起吗?我这碗上面有春风绿柳图,有乾隆御笔题诗,是乾隆年间的精品,不信你看,”说着,小伙子拿起一个碗底片让沈母看,上面果真有“乾隆年制”的字样,小伙子抹了一把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说道,“你知道吗,这个瓷器值三百万呢!你赔得起吗?”
周围围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小伙子,不就是一个碗吗,哪值得了那么多钱?”
有的说道:“对呀,一个碗几辈子都混不来,这真的还是假的。”
小伙子看上去三十多岁,油头粉面,两只小眼睛提溜乱转,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但他着实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悲痛欲绝的神情,一时号啕大哭,一时与周围的人着急地辩解道:“我这件瓷器是经过专家鉴定过了的,是乾隆御制的精品,谁不信可以拿去鉴定。这一个碎片就值几十万,不过碰碎了就不值钱了,哇——”说着小伙子挤眉弄眼地又哭了起来。
沈母听说这碗值几百万,心里越来越急,一时急火攻心,心脏病犯了,瘫在地上。周围人慌了,小伙子却眼疾手快地从沈母的上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倒出几粒,放进沈母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