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从昭阳殿出来,春陀道:“皇上,是回宫吗?”刘彻道:“去广阳殿看看姐姐吧!”春陀宣:“摆架广阳殿。”刘彻到了广阳殿,见金俗正在与宫女秀云刺绣,见过皇上,金俗道:“皇上怎么没有去看卫夫人?”
刘彻想想,问道:“姐姐,朕问个事,着女人生了孩子满了月,还不能服侍朕吗?”金俗道:“不会啊!除非身子特别虚弱,怎么了?”
刘彻道:“刚才朕去看看子夫,她说刚出月,不能服侍。”金俗道:“也许是她的身子真的虚吧,皇上也不可太心急。”
五月的皇宫,百花开放,子夫已经在昭阳殿闷了很久,这天晌午,见阳光特别好,让巧云带着几个宫女一起去御花园逛。
“夫人,你看御花园里不但花开的好,花池里的水也被换过,清澈透明。”子夫道:“是啊,本宫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男孩子们一起下水抓鱼的情景,好像下去看看!”
说着,便跑到池边,果然看见水下有鱼攒动:“巧云,快看,水里真的有鱼!”子夫脱了鞋子,挽起袖子,慢慢下到水里,巧云急的在岸上喊:“夫人,您快上来,水凉啊!”
子夫一边抓鱼道:“这会水已经被晒的暖洋洋的,温温的很舒服,巧云,你也下来!”巧云看着子夫在水里玩得正高兴,突然见皇上走过来,喊道:“夫人,快上来,皇上来了!”
“什么?”子夫直起身子,果然见皇上已经走到花池边,愤怒的看着她,子夫慌忙上岸来,巧云扶着她,上岸:“臣妾参见皇上!”
刘彻见她挽着袖子,光着脚,脚上还满是泥,又可气又好笑:“夫人身子虚,马上跟朕回宫!”
说完,拉着子夫一路往昭阳殿走去,刘彻拉着子夫专门往宫里铺的石子路上走,子夫的脚被石子扎的疼,刘彻也不闻不问,子夫走到,刘彻是故意的,只得忍着疼,被刘彻拉着跑。
巧云看得心疼,可也不敢言语。
到了昭阳殿,刘彻命人给子夫打来洗脚水,巧云端上水来,正要俯身,刘彻挥手道:“下去吧!”
巧云退下,子夫满头是汗,坐在榻上,伸着两只沾满泥的脚,刘彻蹲下身子,把子夫的脚泡进水里,帮她擦洗。
子夫见刘彻帮她洗脚,忙要缩回脚道:“挥手,臣妾不敢!”刘彻硬性抓住她的脚道:“不敢?你还知道不敢二字吗?你欺瞒朕,戏弄朕,现在才说不敢?”
子夫摇头道:“皇上,臣妾没有?”刘彻把子夫的脚洗干净了,擦干,巧云过来端走脚盆,刘彻把子夫的腿放到榻上,用被子盖住,将脸凑近子夫的脸,怒视着她:
“你不是身子虚吗?你以为针灸不会去问别人吗?你推说产后身子虚不能伺候朕,却光着脚下水去捉鱼!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子夫被刘彻逼得直往后靠,吓屏住呼吸,两只眼睛盯着刘彻,此刻她觉得刘彻的眼神好吓人!
“到底是为什么?除了在平阳公主府上,你醉酒后朕宠幸过你,你再都没让朕碰你一下,朕封你为夫人,立你的儿子为太子,封你的弟弟为侍中,为什么朕还是得不到你的心?你到底还要让朕怎么样,你才满意?”
听到刘彻这些话,子夫反而不害怕了,舒了口气,把身子往墙上一靠,刘彻见子夫居然一副很自得的样子,更加茫然,道:“你不怕朕杀了你吗?”
子夫道:“皇上要想杀本宫,就不等今天了!凡是进宫的女人,就都千方百计想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臣妾却不愿跟她们争,臣妾需要的是一心一意的爱,皇上爱的人不会是臣妾一个人,**所有的嫔妃都在争皇上的宠,这样与人分享一个男人,臣妾做不到,所以,臣妾才拒绝皇上,如果皇上想杀了臣妾,那就动手吧!”说完,伸着脖子,闭着眼。
巧云在一边吓得不敢出气,刘彻伸手掐住子夫的脖子,子夫居然毫不反抗,刘彻用了很大的力气,子夫的脸色开始发紫,眼珠上翻,刘彻见了,吓得赶紧松手,子夫才大口的喘着气,使劲咳嗽。
刘彻气的起身满屋子踱步,指着子夫喝道:“你……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吗?朕……朕只是找不到一个好借口!告诉你,今晚酉时给朕准备迎驾,敢有半点怠慢,朕要你卫氏家族给你陪葬!”
刘彻气呼呼的走了!
刘彻一路来到广阳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姐姐才找回来,可他似乎对这个姐姐特别有亲切感,很信任这个姐姐,遇到不顺心的事,他不知不觉就会来找她。
远远的见金俗和宫女苏末正处宫来,见刘彻忙见礼:“参见皇上!”刘彻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金俗道:“正要去给母亲和太皇太后请午安。”刘彻道:“一起去吧!”金俗见刘彻脸上怒气未消,道:“皇上这是从哪里惹来的气?”
刘彻边走道:“还不是那个卫子夫?昨天跟朕说她产后身子虚,刚才居然光着脚在水里捉鱼?”
金俗疑道:“有这样的事?那她怎么说的?”刘彻道:“说到这,更气人,她居然说,看到**里的女人,个个都为了朕争宠,她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这都是什么谬论?难道让朕为她废除**不成?”
金俗笑道:“皇上舍得吗?”刘彻道:“不是真不舍得,祖上的规矩,朕不能那么做!”金俗笑道:“这个卫子夫有这样的想法,说明她还真是个不凡的女子,只怕这仅仅是个借口而已,她会不会在进宫前已经喜欢上别的人了?”
刘彻道:“不会,她在进宫前,就在平阳公主的府上,哪里有什么别人?”突然刘彻自语道:“难道是进宫后遇到什么人了?”
金俗道:“那你想想,除了你之外,她还跟谁接触过?”刘彻停住脚,突然想到,说:“若真是这样,还真有一个人!”
金俗道:“不过这种事要慎重,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猜测。”刘彻甩袖继续前行道:“朕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