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见皇上怎么走了,还很开心的样子,忙问道:“怎么回事啊?”子夫无所谓的样子道:“什么怎么回事?”巧云道:“你傻了吗?这不是把皇上往别的娘娘宫里推吗?”子夫泄气道:“他再不来才好呢!”
巧云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子夫走到窗边道:“今晚月亮好圆,是月半吗?”
巧云道:“是啊,九月十五了!”子夫道:“陪我出去看看月亮吧。”
巧云陪子夫出了昭阳殿,来到殿前的凉亭,就越已是深秋,天凉,巧云拿了一件披风为子夫披上,道:“皇上如今这么宠你,你可别太使性子,宫里这样会吃亏的。”
子夫只听不语,抬头忽见树影闪动,巧云道:“娘娘快看,那里有人!”子夫也觉阴森,巧云忙拉着子夫蹲下,子夫道:“会不会是贼?”
巧云道:“宫里怎么会有贼,是不是刺客?”
“刺客?!”子夫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脑子里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后派来杀她的。
“谁子这里?”巧云正与子夫闷着头,忽听面前有人说话,听声音忙抬起头才看见原来是张汤,张汤见是子夫,忙拜见:“下官见过卫夫人。”
子夫道:“张大人为何深夜至此?”张汤突然不知所措四周看看道:“皇上今夜没有留宿昭阳殿吗?”子夫不知怎么被他问的有些慌张道:“来了,被我撵走了!”
张汤疑道:“这是为何?”子夫道:“因为我身上还是不舒服。”张汤看看子夫道:“怎么?叫太医了吗?”子夫见他如此紧张自己,笑道:“不碍事,只是需要休息罢了!”
张汤看看天又对巧云道:“快陪夫人回去吧,深秋寒气很重的,夫人现在身子虚。”巧云跟张汤辞别,扶着子夫回宫。
望着子夫的背影,张汤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心痛,无语言表,只得嬷嬷转身回府,忽见昭阳殿前灌木丛有声音,过去细听,只听一女子道:“你放心好了,事情办成,皇后娘娘不会亏待你的,你只需要把这碗汤端给卫夫人喝就是了。”
另一个女子道:“那是没有用得,卫夫人身旁的巧云,每次都要亲自尝药。”女子道:“没关系,她尝那一口,是没有作用的,这药是要全部喝掉,而且两个时辰后才会起作用,所以,根本怀疑不到你身上。”
另一女子道:“可是卫夫人平日带我们都很和善的,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女子道:“那你就看着办吧,你有个弟弟明年要参加乡试吧?如果皇后娘娘说一句话,随便地方的知府大人,还是问题吗?”
另一女子忙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办好!”就听一阵脚步声,张汤忙隐藏起来,心想:这个皇后娘娘,虽然皇上下令不许她接近卫夫人,她却这样威逼利诱夫人宫里的宫女,该怎么办?突然想起,自己刚从宫里领出一包砒霜,用作灭鼠的,还在身上。
张汤顾不得太多,忙尾随那个宫女至昭阳殿前,见宫女正要进宫,张汤急中生智,拿出一锭银子,故意朝台阶旁扔去,果然那女子听见声音,发现一锭银子滚过来,心花怒放,忙将碗放在一边,去捡银子,张汤摸出砒霜来,迅速撒近药碗。
宫女四处看看无人,端起碗进了宫,见了巧云与子夫,道:“夫人该喝药了。”
子夫已经躺在床上道:“怎么又喝药?”宫女道:“这是太医院按皇上吩咐配的,请夫人趁热喝呢。”
巧云端过来,道:“皇上是关心夫人的身体,夫人还是喝了吧。”说着,还是拿出银针来,送药的宫女捏了一把冷汗,但是想着皇后娘娘的侍女说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也就松了口气。
巧云的银针刚入碗底,针尖立刻颜色变黑,巧云顿时皱起双眉,拿出银针对宫女道:“你这要是从哪里端来的?”
宫女惊慌道:“是……是从太医院端……端来的。”巧云见她神色慌张,道:“那好,今天我不舒服,你来帮夫人试药吧?”
宫女颤颤巍巍接过碗,吓得脸色铁青,正在这时,有人报:“皇上驾到!”
只见刘彻与张汤一并进来,身后还带着太医,子夫忙起身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不是来过了,怎么又过来了?”
刘彻笑道:“是张大人说,夫人身上不舒服,朕不放心,又过来看看。”见宫女端着药碗,道:“爱妃怎么还没喝药啊?来,朕亲自喂你!”
巧云忙道:“奴婢正要喂夫人用药,只是这药还没有试过。”皇上想想,那好,朕亲自来为爱妃试药。“说完,就端起碗来要喝,巧云忙拦住道:“皇上万万不可!”
太医上前道:“何须皇上亲自试药,老夫一测便知。”于是太医从随身的箱子取出一根银针,放入碗里,突然大惊失色道:“不好,药里有毒!”
“什么!”刘彻看看太医递过来的银针,已经黑了半截,大怒道:“这是谁送来的?”那个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道:“皇上饶命,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墨翠姐姐送来的,奴婢不知啊!”
刘彻一听又是皇后,道:“来人,给朕把皇后带到昭阳殿来!朕今天定要狠狠处罚这个疯子!”
子夫忙道:“皇上万万不可!药是吓人送来的,皇后娘娘也许并不知情,如果皇上为这事大动干戈,会让皇后更加记恨臣妾,以后臣妾就难做了。”
刘彻看看子夫,心里一震道:“她要害你,你却还在为她说话!”子夫道:“求皇上开恩!”子夫心想:如果现在把事情闹开,皇后娘娘完全可以不承认,推给下人,那样还会让她更加记恨自己,趁这次也不妨给她一次机会,若还是不知悔改,子夫想:“我也不是吃素的!”
刘彻道:“那好吧,依爱妃看,这个宫女该如何让处置?”宫女连忙给子夫跪下磕头道:“娘娘饶命啊!”
子夫道:“她虽不是主谋,但定是受了皇后娘娘的利诱所为,这样轻易就被收买的下人,臣妾不敢留在身边,那就让她去永巷吧。”
刘彻对那宫女道:“还不谢谢夫人不杀之恩!”那宫女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