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子夫到了这条永巷,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提起那个皇帝,子夫就是一肚子气。
从树林气呼呼的回到房里,一屁股坐到床上,越想越气,自己莫名其妙被那个狗皇帝……那啥了,又送到这个鬼地方,这会又叫那个张汤来看她,这个皇帝什么意思?
张汤一定以为自己跟那些女人一样,进了皇宫,就拼命想要得到皇帝的宠幸,那么自己在张汤的眼里,是不是也成了那些庸脂俗粉一般。
”不行!不能让他那样看我!“子夫不觉的自语着,巧云醒了,见她这样,还是趴在床上,转过脸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谁惹你了?刚才去哪了?”
子夫看看巧云,依然很虚弱的样子,不禁又对那个皇帝恨起来,要不是因为他把自己那啥了,自己就不会被送到这里,也不会连累巧云挨打,想想觉得心疼,忙去给巧云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床边道:“巧云姐,你好些了吧!”
巧云喝了一口水,见她不愿说,也就不问了,子夫放下水杯,又听见有人敲门,心想:这个人想干嘛?气呼呼的冲过去,打开门就大声道:“你到底想干嘛……”
说一出口,子夫忙捂住了嘴,巧云见子夫的样子,如见了鬼一般,问道:“谁啊?”只见子夫倒退着进了屋,陈妈妈和两个宫女进来,两个宫女每人手里端了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碗,巧云见陈妈妈来了,想起来,可又不能动,陈妈妈笑着说:“你就别动了!想你不能走路,我就让人把你的饭送过来了。”
子夫一听道:“我们?我不是不能吃饭吗?”陈妈妈一听子夫说这话,突然给子夫作揖道:“都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不要计较,格外开恩!”
子夫明白了,一定是刚才那个张汤,给他们关照过了,子夫不想给巧云说太多,又怕陈妈妈在这多话,忙将陈妈妈连推带搡的往外扯道:“不怪不怪!我们要吃饭了,你们先走吧!”
把他们推出去,就把门关上,一回头看巧云正盯着自己,她又假假的一笑,去打开那些装菜的碗,说道:“饿了,饿了,快吃吧!呕呦,都是好吃的,还有肉啊!”
说着夹起一块就往巧云嘴里喂,巧云看看她,张着嘴吃着,依然不多问,刚吃两口,有人敲门,子夫吃惊的看着巧云,巧云道:“看我干吗?去开门啊!”
子夫打开门,只见一个宫女站在门口,对知道说道:“陈妈妈说,明天起,你不用倒马桶了,也不用去做工,照顾巧云就行了。”
说完就走了,子夫站在门口,莫名其妙扶着门,回头看看巧云,巧云忙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自己吃着饭。
张汤回到未央宫,见刘彻正换装,行礼道:“参见皇上。”刘彻挥挥手,继续整理着衣服道:“怎么样了?”
张汤想了想道:“看样子还不错,只是……”张汤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刘彻回报,也她看见那个卫子夫对刘彻其实并不眷恋时,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居然窃喜,这种感觉很真实。
刘彻一听张汤的口气,好奇地问:“只是什么?”
张汤道:“只是她似乎并不领皇上的情!”刘彻笑道:“朕就猜到她这样,她还说什么了?”张汤躬身道:“臣不敢说!”
刘彻笑道:“恕你无罪!说吧!”
张汤低着头抬眼看看刘彻,才吞吞吐吐的说:“她说再不想见到皇上,让皇上把她弄回平阳公主那里!”
刘彻听了哈哈大笑,张汤不知何故,刘彻道:“真是个单纯的女子,朕还没见过哪个女子不愿意进宫的,不愿意见朕的,只是暂时的局势,容不得我做太多,日后再说吧。朕不方便,你就多去看看她。”
张汤领旨道:“喏!”
刘彻挥挥衣袖,道:“走,跟朕去看看朕的马。”
张汤跟随刘彻到了御马菀,刘彻见马厩里的马个个膘肥体壮,忍不住摸着马背道:“张汤,看看朕的马,怎么样?”
张汤看着这些马,果然比以前壮实了许多,问道:“这是何故?莫非皇上换了养马的人?”刘彻笑道:“不错!”
这时在不远处梳理马毛的卫青听见有人说笑,才看见是皇上来了,赶紧过来拜见,皇上对张汤道:“这就是朕的御马监卫青。”
张汤一听名字疑道:“卫青?”皇上笑道:“对,就是那个卫子夫的弟弟。”
张汤打量着卫青,面相忠厚,但却不愚,突然想起雷蕾不着调的样子,觉得好笑,心里想:这哪里是像姐弟俩啊?
皇上骑着马,卫青牵着前行,张汤跟在其后,皇上看看卫青,问道:“卫青,可曾去看过你姐姐?”
卫青道:“卫青一心只想喂马,未曾想过。”
皇上听平阳公主说过,他们姐弟感情甚好,而且卫青爱马如命,所以他才让卫青先来御马监的,当时他带着卫子夫和卫青进宫的时候,本想着给她姐姐至少一个美人的名分,谁知阿娇皇后追的太紧,卫子夫自己也不愿在宫里,所以才送她去了永巷,可实现在面对卫青,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只是觉得关于他姐姐的事,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刘彻见卫青的态度毫无抱怨,反而内心更加有愧,道:“现在的时局,不得不暂时委屈你姐姐,但是你要相信,以后我不会亏待她的。”
卫青道:“皇上为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何须顾及儿女私情!”刘彻看着卫青如此深明大义很是感动,道:“不过你放心,朕也对她有照顾,并不是不闻不问。”
说着看看张汤,张汤对卫青说:“臣会常去看望她。”
卫青性情憨实,本不是攀龙附凤之辈,关于姐姐,他只希望姐姐不要受苦,倒没想过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却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将姐姐放在心上,所以只是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