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爱,黑暗也变得甜蜜起来。
而更让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天之后不但王诗渐渐结实起来,在陈峰的身上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的身体如同蜕皮一般,在剥落了外面的一层硬痂之后,血斑消失了,皮肤迅速重新修复自生,陈峰甚至感觉自己的双眼也不再有刺痛的感觉。
新生的皮肤摸上去光滑而强劲,王诗蛇一般缠绕在陈峰的身体上,两人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这人世间最蚀骨销魂的游戏……
在身体重生的同时,陈峰也恢复了行动的敏捷,他强健的肌肉在这时展现出极大的暴发力,这当然不仅仅体现在他和王诗亲密无间的时刻。陈峰向上打开通道的速度开始成倍提高,他已经清晰地嗅到外面的世界,这一次真的很快就要重见天日了。
王诗虽然又已经数日未进食,却完全可以忍受那依然十分强烈的饥饿感,也许的确是与陈峰的结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作用。她甚至开始尝试练习柔术,这对她大有裨益,慢慢地,她已经可以协助陈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挖掘工作了。
陈峰坚定地把这种种变化归因于男女双修,他认为王诗把体内人的气息传给了他,而他却把丧尸的能量传递给了王诗。采金歌有云:交合之时用橐籥,用橐籥,近我身,不看天体枉为作。
理论对不对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他们不断实践着
……
当陈峰衣衫褴褛,当王诗蓬头垢面从地下钻出来时,望海市的黑夜是湛蓝湛蓝的!
这是将近十二月底的一个夜晚。
碧海蓝天之间,一丝诡异的月光洒下,陈峰站在废墟上回头望去,昔日灯火辉煌的望海市已变成一片死城——曾经的锦绣都市已是瓦砾成堆,眼前狼烟四起,幸存下来的几幢高大的建筑也不时有火光闪现。没有军队,没有救援,诺大的天地间,死一般沉寂。远处忽传来一声凄厉的吼叫,分不清是人是鬼,叫声撕破长空,在黑夜中久久回荡。
一阵冷风吹过,陈峰紧紧抱住王诗,王诗站在废墟中瑟瑟发抖。
她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对他说,“老毒物,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回到地下去,那里似乎更安全些。”
陈峰气得差点没笑出来,他摇头说,“小妖精,你的身体这么弱,我们需要食物,等把你养得又肥又胖,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
一提到食物,王诗果然觉得饥肠辘辘。
陈峰从地下拾起一根木棍,长吸了一口气,牵着王诗的手向不远处的一栋大楼走去。那里是望海市最大的物资中转站——银月大厦,陈峰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暑假时曾在这里做过一个月的搬运工。
空气中透着一股奇怪的腐烂气味,在陈峰刚从地下出来时就已经嗅到了,可他还没有分辨出这气味的来源。不是垃圾腐烂,也不是动物尸体腐烂的气味,更象是伤口化脓时发出的恶臭味。
有一次陈峰在太平间里闻到过类似的气味。
转过一个街角,再向前几十米就是那座银月大厦的大铁门了,可陈峰突然停下了脚步。王诗紧张地望着陈峰的脸,只见他鼻翼轻轻翕动着,好象嗅到了什么……
突然,陈峰低声说道,“快走!”说完拉着王诗便向银月大厦跑去。
王诗边跑边低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峰铁青着脸说,“丧尸!”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陈峰嗅到了一个移动的物体在向自己和王诗靠近。他尝试捕捉那生物的呼吸,可那更象一个肺衰竭病人最后歇斯底里的喘息,陈峰马上在大脑中获得了它的资料档案——
种族:初级腐尸
性别:男
敏捷:60
智慧:8
攻击:90
装备:--
技能:嗜血狂牙
状态提示:发现猎物……
陈峰发现初级腐尸的敏捷是60,而正常人的敏捷是80,显然,这具丧尸行动起来比人类要迟缓,陈峰想到自己变异的最初情形。他心里一沉,大脑中闪过一丝对未来的恐惧,智慧8,至少现在自己还没有这么弱智。
可现在已经顾不上细想,陈峰拖着王诗一路狂奔到了银月大厦。
银月大厦只有五层,低矮粗壮,这特别的结构让它在地震中幸存了下来。原本它被埋没在高楼林立的都市里,现在却在一堆瓦砾中显得十分突兀,由于大厦是用来中转物资之用,所以并没有平常写字楼的前厅,而是用一扇巨大的铁门把它与外界隔离开。在大厦内部每一层则是数千平米的大仓库,最上面一层则划出一块区域做为办公区。
到了大厦门口,陈峰发现厚重的大铁门被从里面死死地锁住了。
陈峰使劲拍了几下铁门,里面悄无声息。
当初设计大厦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在一楼并没有设窗户,仅在旁边设有一个安全出口。陈峰拉着王诗来到侧面的安全出口,出口同样在里面被封死了。
这时陈峰嗅到那具丧尸已经离这里越来越近,而状态提示也已经变成了“狂暴”。
情急之下,陈峰把手中木棍一扔,让王诗趴在自己后背上,他则抓住墙壁上的一条排水管,手脚并用敏捷地攀援了上去。
二楼的窗户同样紧闭着,陈峰用肘部猛地把它撞开,一闪身跳了进去。
双脚一落地,陈峰就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扑鼻而来的是一片丧尸的恶臭。刚才也是太过紧张,竟没有留意嗅一下大厦内部的气息。
黑暗中无数晃动的影子闪现,那些僵硬的轮廓如地狱的来客,刺激着陈峰和王诗的恐惧极限。那些影子迅速向陈峰和王诗靠近,很快就把他们包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身影尤为巨大。
丧尸!原来这大厦里早就已经被丧尸占据了。
陈峰一咬牙,拼了。
他从地下拾起一根探货用的铁钎。
来吧,杂种们……
一片恶臭猛地向陈峰和王诗扑了过来,陈峰举起铁钎拼命刺去,却被一团粘糊糊腐烂的内脏泼在他和王诗身上。同时陈峰听到那巨大的身影压低声音快速地对他们说,“不要出声,把丧尸内脏涂在身上,如果不掩盖气味,这些丧尸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
陈峰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这些竟然是人伪装的丧尸。
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在对方身上胡乱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