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说什么?”当宁建安消失在视野中,我疑惑地问着姜鄂。
而他从桌子边拿过一张椅子,然后安静地坐在了床边,这才开口和我说起话来。
“其实也没有想聊什么!只是想告诉有关于宁兄的事情。你想听吗?”姜鄂邪痞的眼神向我看来,看见我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我们就先从你知道的事情说起吧!”
“我知道的事情,我对他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在探他的脉象。怎样说说你的看法如何?”姜鄂听见我说对他一无所知时,对我说道。
“也许是小女子才疏学浅的原因吧!我觉得他脉象平稳,完全无一丝异常,可是他的脸色却告诉我他绝对生病了。你知道为什么?”经他一提,我猛然想起了刚刚在替宁建安把脉的时候出现的怪异现象。
“是的。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当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也以为是我的医术不够,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告诉他,我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如春时,当时我很苦恼,向他述说心里的烦恼,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有那样奇怪的脉象,为什么他天生体弱。”姜鄂略带悲伤地对我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天生体弱也需要理由,天生脉象奇异也会有原因,而现在姜鄂主动要和我说宁建安的事情,难道这些和我脱不了关系?
“你知道他前世是一只被欧镇雨折断的箭吗?他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告诉我前世唯一让他恋恋不忘的就是那个全身有着像雪一样洁白的毛的狐狸,它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透彻,他就是被那样纯净的眼睛带到这个世界的!为了能够寻找到那双眼睛,他用自己一生的健康来换取前世的记忆;为了能够读懂她的心,他把自己一天一天的生命交给了判官——”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一生的健康,什么一天一天的生命?”我在听见姜鄂的话时,忍不住地发起了疑问。
“很简单,就是说这一生他将都是疾病缠身,你却永远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因为他用一生的健康来换取了再次找到那双清澈眼睛的白狐的能力;如果他能在白狐未开口说话,却能知道白狐在想什么的时候,请记住这说明他的寿命又缩短了一天。你的前世是谁,你和他在前世是什么关系,我想我不用说了吧!”姜鄂的眼神里流露出另外一抹伤痛。
“所以我摸不出来他的脉象到底怎么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病,他只是身体莫名地虚弱,当他在我没有说出我的心意的时候,他却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的感觉,这表示他离死亡就又靠近了一步?”我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忽然有点梗塞起来。
“是的。不管你爱不爱他,我希望你能够把他当作朋友;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样的难过,请在他的面前表现快乐;不管你在不在乎他的生命,请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让他猜测你的思想。”
姜鄂说道这里,忍不住地向天空仰了仰脖子,良久之后,才又低下头对着我继续说道:“你知道在欧镇雨的婚礼上,当你告诉我爱从来都不是占有,爱只是一种折磨的时候,我为什么就放过你,放过了如春了吗?因为它让我想到了宁兄!”
“从还不会牙牙习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思念一个人的痛苦;从真正学会了走路开始,他就知道了寻找一个人的孤寂;从第一次看见了心爱的姑娘开始,他就知道这一生与她不能相知相许,于是他把最信任的丫头给了你;第二次看见了她,他从来不求人的性格,为了他四处打通官府,只为了她能够摆脱死亡的威胁。他为她做了所有他可以想到的事情,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比她都难过;当她快乐的时候,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快乐。他在她背后承担了所有的一切,可是他从来不让她知道。因为他告诉我,这就是爱真正本来的面貌。”姜鄂的嗓子一字一字的向外蹦出让我震惊不已的话。
姜鄂终于不说话了,而我只是傻傻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然后姜鄂走了,我觉得视线有点模糊,再接着我的嘴唇尝到了咸咸的滋味。
也不知多久,我感觉到脸上传来冰冷地感觉,然后我看见了那个替我拭泪的男人——宁建安,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我忽然说不出话来。
“姜鄂他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伤心?”
他那样温和的对着我说,忽然我看见他的眼睛杀过一抹光,我想也不想地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要,不要让我在你的面前做一个透明的人,我想保留一点隐私。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只要你说我就通通地告诉你,一点也不保留!就是请你不要猜测我的心事,好不好?”
我看着我的手掌随着他的脸不住地上下摆动,心里的痛却再一次的加深!
“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会无条件的接受!”他的话在我的耳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