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王管事如此说道,然后顺着他的手看去,才发现真的有一个西洋人。我没想到在这个年代里也能看见洋人,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英语。
看了一下欧镇雨发现他似乎也有点不知所措:“王管事,你去找一个懂洋话的人来,我也不懂那玩意。”
“少爷,我也没有听说谁会说洋话呀?我看我们这份生意是做不了了。哎,真是可惜啊,和洋人做生意听听就是一件不错的主意,若做成的话,欧家的布行生意肯定又能更红火。哎……”
我听了王管事的话,便对欧镇雨说:“若少爷真想做这门生意的话,不如让我去试试吧。”
我一说完话,就只见王管事和欧镇雨都看向我,而且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按着我。我知道王管事那样看着我是因为听见我说话便知道我是一个女人了,我的声音很清脆,很甜。而欧镇雨那样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没有想到我会说洋话吧。
“那你就去看看吧。”欧镇雨在恢复了清冷的表情之后,便向我说到。
我听了这句话,便向那位洋人走去。他正一边和店里的伙计比划,一边说着话。可惜比划了大半天伙计也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我的手,要和他行手礼。他先惊吓了一下,然后就惊喜地吻了一下我的手面,说道好怀念的礼节啊。于是我就和他说起话来,才明白他叫斯密斯从英国来,正在周游世界呢。我告诉他,我是这家店铺的工人,是特聘的。就这样我们说说笑笑了好久。最后他告诉我这里的布看起来很好,想买一些带回国。可我并不懂这些布,所以我招呼欧镇雨过来,欧镇雨给我解释,我再向斯密斯解释,就这样到最后斯密斯每样布竟然买了好几匹布,说是为了庆祝认识我。买完布出来,我又和欧镇雨帮他找了一间客栈,才把布放下来。当我和欧镇雨要走的时候,他为了感谢我的帮忙,送了一支吸水笔给我,它和现代的钢笔已经差不多了。我非常欣喜,因为我虽然会用毛笔写字,可是毕竟从小使用的都是硬笔,而现在终于可以摆脱了毛笔,自然是对它爱不释手。
我们从客栈出来,我就一直在把玩着那只吸水笔,越看我越喜欢。直到欧镇雨实在忍不住地说:“一个洋人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一只破笔,就让你喜欢成那样。第一次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就把手伸出来让人吻,你也不知道羞耻。”
“虽然是一支笔,可是我喜欢,那么就算破,我也会爱不释手。关于让他吻我的手是因为那是他们那里的礼节。就像我们这里和别人打招呼通常会说‘你吃过了吗?’一样,这是礼节,我有什么好羞耻的呢?”我因为心里高兴,所以和他慢声细语地解释道,不过在说这话的同时我还是把笔藏到了怀里。
欧镇雨看了一下我,终于不再作声的大踏步地朝前走去。我一看,连忙跟在后面快步地走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后,我问:“喂,欧镇雨。我们这时要上哪里去啊?我很累,而且也很饿哎!”
“怎么,在布行的时候我不是说我们要去酒楼的吗?怎么你的耳朵聋了?”他的脸臭臭地。
“哦,都这么久了。而且我们又和斯密斯先生说了那么多的话,自然都忘了,谁会想起来啊?”
“司马芸芸,我告诉你,我准许你跟我一起来,条件是你得是我的仆人。主人说的每一句话,做下人的,都得记住。还有你的声音会暴露你得性别,所以请你在没有得到我的准许情况下,不要说话。我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只能是一个哑巴。”他忽然站住,对我冷冷地说。
他忽然之间有对我生起气来,有点让我摸不着头脑。我还认为在我帮他做了一笔大大的生意之后,他会对我好一点呢。看来只有在梦境里才会出现那样的情景吧,我望着前面的人山人海,无语地对天空吹了一口气。
天,如此阴晴不定的人会在接下来的时候对我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