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风雨雷电交加,空气让人无法自由的呼吸,风从树上飘过,树顿时就像喝了酒的醉汉,已经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后面还跟着一个哭泣的女人行色匆匆地向前赶路。忽然,后面的那个女人,拉住了前面男人的衣角,低声乞求,语气里充满了一个母亲的心酸和无奈。
“算我求求你了,不要扔掉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是你的孩子呀……”
“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只有男的才能算是我张家的骨肉。你以为她爹我,是一个大财主嘛,现在计划生育那么紧,如果现在我真的留下了她,到时候他向我要吃要喝的那怎么办?啊,滚开……”
男人向后猛地推开了那个女人,也不管她摔在地上到底有没有摔伤反而乘机快步走开。当女人终于挣扎地站了起来,就发现男人已经拐进一个胡同里。当女人跑进了胡同口,哪里还看得见自家男人的影子。
一条湖边,男人停了下来。
“孩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投胎投错了地方,你爸爸我养不起赔钱货。”
男人刚要把孩子扔进河里,孩子忽然放声大哭,哭声与雨声混在一起,在这样的夜晚不知道到底是哭声还是雨声亦或是孩子都显得是那样的多余。也许是孩子的哭声,也或是“父爱”的忽然浮现,男人缩回了丢孩子的双臂而直接把孩子放在湖边,看着雨滴大颗大颗地落在了孩子的脸上,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男人离去的背影消失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出现在孩子身边……
转眼间,孩子已经三岁了。
“奶奶,我想出去和那些小朋友玩,不想看书。为什么别的小孩现在都不用看书,而我却要学习天天的看这些东西呢?我要出去玩,我想出去玩啦!奶奶……”
一个长的很可爱的小女孩眨巴着她的丹凤眼,一边拉着已是满头银霜的老奶奶的胳膊摇晃,一边娇声的乞求道。
“芸儿乖,要听话,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需要学的东西太多,将来你就会明白了,奶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
恍惚,孩子已经七岁了。
“奶奶,一年级的知识我在很久以前就学会了,为什么我还要和他们那帮孩子一起学习?从学校回来之后,您还要让我看初中的知识!为什么他们都有课余时间玩,而我却要看医书、服装设计、还有这个投资理财什么的,这些我根本就看不懂嘛!还要背唐诗宋词,学古筝,学琵琶、学舞蹈呢?为什么每个小朋友都有童年,而我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一个长着丹凤眼的美丽小女孩向对面坐在摇椅上慈祥的老奶奶发脾气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在你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我自然会全盘告诉你的,现在你给我进屋好好学习去……”
时光穿梭,孩子现在已经十二岁了。
“奶奶,我向学校递交申请,要求跳级好不好?现在学的内容,我早八百年前就学过了,再呆在那里,天天面对自己早就学过的知识,我真的会发疯的!”
“不行,你只能选择做一个普通的学生,你一定要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回屋去,我现在允许你在看完我规定的书后,可以看一些小说,散文,杂记,听一点音乐,还有别忘了学烹饪。别用你的那双眼睛瞪着我,没有用的,等你到了十八岁我自然会告诉你原因的,一字不漏的。”
在往后十三至十七岁,若小女孩完成了老奶奶规定的作业,那么就可以拥有自己的自由。她开始接触人群,与人交往,合理地安排自己的时间,看自己想看的书,学自己想学的乐器……
在高三的那一年,小女孩决定在未来自己要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认真的准备高考,只是为了离开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过自己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
填志愿的那一天晚上。
“奶奶,我从小就开始看医书了,所以我打算报医学,你觉得这样可好?”
女孩看着满脸皱纹的奶奶,无法命令自己不考虑奶奶的想法。
“不是奶奶不允许,只是奶奶希望你报中文系,学校中等就好。至于为什么,我会在你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告诉你的,现在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奶奶不想回答,你的疑问!”
奶奶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看女孩,这是语气中却有着丝丝的淡淡的无奈。无奈很浅,可还是让女孩听出来了。
十八岁生日?又是十八岁生日!算了,我上哪个系都差不多,因为我已经被奶奶培养成万事通了,再说十八岁的生日也快了。我就当这是离开的奶奶身边(我打算报离家远远的学校)最后一次的归顺她吧!女孩心中如此想到,提笔填了一个二流学校。
十八岁生日的晚上。
白天,女孩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于是女孩认定这是老天给她的生日礼物。晚上,当女孩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许完了心愿,女孩便依偎在奶奶身边,让奶奶给自己回答多年来的疑惑了。
哦,忘了说,那个女孩就是我——云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