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瑶却是装出甜蜜的小女人姿态,说着那些幸福的陈年往事,那些现代的,还有那些古代的。
颜文卿的眉到底是舒了些,脸上也渐起了些笑意。甚至接了瑶的话,说,“是啊,我记得你那时候就笑我是个古代男,喜欢帮你描眉画唇的!到是不想,我们真的有这样一段境遇!”
常云瑶便马上笑着接了话,“我那时候还笑你没那好命呢,说你若真的是在古代,那就是好命,怎的也要三妻四妾的伺候,把我潦哪都不晓得了!”她转了身,抱抱颜文卿的腰,昂了头笑,“哎----穿到这里这么些年,你就真不羡慕这世界的男子?就是那杀猪的屠夫,每日多有赢钱二吊的,也纳了个美妾伺候,享着齐人福气呢?你就真不想,真不想?”她咯吱他的痒痒肉,笑的灿烂,心里却愈发的难受。
“想啊,如何是不想!”他一面躲闪,一面略似玩笑的道,瑶在探究他,他又何尝不是想要探问她的心,他捧了她的脸,笑着“若我真的要娶个旁家姑娘,你会怎么样?”
“怎么?!”瑶咯咯笑,五指相并,手比作刀,在他的小腹处一切,眉微扬,“这就是答案!”
“喂,我们可是在古代呢!都说入乡随俗,你就不能也随着点!”他玩笑她,心里当真也这般的想,“就是在现代,那些有钱的养二奶,养小白脸的不也多的是,和此世的多妻不也一样么?”
“别人我不管,别人是别人,又不是我的夫,你却是!”她手在他手心写着“你是我的!”,嘴上依旧道,“我不兴和别人分享,想着那些**、贱男,我是受不得,就似自己吃饭的碗被人拉了屎,洗干净了再吃到也不是不能,只是每每吃的时候都感觉会……你明白的!”
“那要是我一定要娶呢!”
“那你过你的,我过我的。现代男人出轨不都离婚么,就是在这里,我也不想委屈了我自己。还有,孩子!”她抚着肚子,说的字字铿锵,只希望他能明白,收了那份心,好好的把这个家过起来。至于金小姐那,人家不要脸皮上门来说,她却是不好撒泼,这些事情,最后要怎么解决,还在于颜文卿的本心。
她想,颜文卿若真是顾得这个家,那么这一事,他定然是能处理好的。
“不早了,睡吧!”颜文卿探到瑶是这样一个决绝的态度,心里又烦躁起来,他将梳子扔到镜台上,转了身就躺床上,面向里,背对着瑶一动不动。
瑶看着他的背影,心痛的紧,她现自己无娘家人能帮衬,也没有红粉知己能出个主意,唯一能依靠的他,却是她痛心所在。那么能保卫她爱情和家庭的,便只有她自己。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心升腾起。肚子里的宝贝又动了动,似是知道了娘亲的不开心,特意安慰。
一夜无话。
第二日,颜文卿早饭未用就离了家,瑶忙完了事,也想去铺子,但是颜姚氏却将常云瑶阻在了屋中,她拉着脸,说,“有些话,要好好的和你说一说!”
“文卿这几日眉头紧皱不舒,满怀心思,你为人妻的,可是知道原因?”颜姚氏坐在椅子上,手中哗啦哗啦摇着蒲扇,这该死的热的让她很是烦躁,而常云瑶那副模样,也让她看的心里生烦。都是因为她啊,自己的儿子才放着那么好的前程不要。
“媳妇不知,许是一些小事吧,等他回来了……!”常云瑶手轻轻托着肚,恭敬的回答,她是颜文卿的母亲,她自是要尊敬,而且她自己,也马上要做母亲了不是。所以尽管她知道婆婆也在怂恿颜文卿再娶,但是到底没有发作。
“我却是知道的!”颜姚氏可没有颜文卿那样瞻前顾后,她的一切,都是为了颜文卿的前程,她打断了瑶的话,不客气的道,“我也不妨直白的告诉你,文卿是想再要一房妻,也好有个男人的体面。他如今不开心,是担心你不答应!只是这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们做女人的又如何能说不字?要贤惠,要识理,男人家好了,女人家自然也有福气享不是。做女人么,懂得怎么伺候男人才是正道!”
常云瑶咬了唇,心里也有气,她要尊她敬她,她反倒愈是来刻薄了。瑶想,既然婆婆把话也抬出来了,索性她也表了自己的立场,也好绝了她的念头,免得整日在颜文卿面前念叨。
“别家如何,我不管!”常云瑶抬了眼,正看向颜姚氏,“但是婆婆所说的贤妻,我却是做不到!”
“你是说你不应!”颜姚氏噌噌火起。
“恩!”对于颜姚氏的问话,她点头做应,“我的意思,便是不应!”常云瑶话出后,心里就有些后悔,她后悔的不是自己表达的意思,而是表达的态度。做媳妇的和婆婆正面冲突,总是不明智的,只是心里一想着颜文卿的变行,那种冲动就如魔鬼一般引诱着她失去理智。
是啊,****,如何能与人分享。而且,她也怕了,常家妻妾的斗计斗法,你死我活,常云瑶从小见识到大。所以她的愿望,就是简单的家庭,专一的爱。如果颜文卿再娶,就算金家小姐人善无争,和她常云瑶融洽相处,但是一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问题是,金家小姐,不是那种不争的人。那金小姐先是来试看过她,而后他的一个娶字,便是最好的证明。
“哪里有你应不应的份儿!”颜姚氏怒的将手中的蒲扇一下甩向常云瑶,瑶肚大,行动到底缓,再加上压根没想过婆婆会如此,这一记,没躲来,蒲扇打在她的左眼角,擦破了些皮,凝脂肤中多了一斑红。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颜姚氏不依不挠的手指着常云瑶骂,“别以为你嫁到图家的事情能瞒的过我。也不知道我儿被你下了什么药,连别人家的种,他都认过来!”
常云瑶的脸,羞怒而红,骂她,她能接受,但是侮辱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如何能忍让,只是面前到底是含辛茹苦养育颜文卿的娘亲,她不好争。她便在颜瑶氏的骂声里,行了礼,转声离开。
身后的颜瑶氏愈加难听高声的骂语,“下脸子给谁看啊,给谁看!你以为你真是我们颜家的人了,你不过是私奔上门的,倒贴来的!没明媒正娶,哪里有你的名分,我儿就是不要你,一纸休书都不用,直接撵出门去。做妾不做,还碍着我们颜家的前程,给我死远点……”。
句句挖心。她微微将头昂起,眸子里有眼泪,不想滑落!
中午,颜文卿从颜姚氏屋里过来,眼里尽是恼意。但是看着落寞对窗痴站的常云瑶,恼意微消,一声叹息,将她拥进怀。“你不该惹恼我娘,她养我,不容易,你不是答应过我么,凡事,多对她忍让,不去同她争!”
她便也心生了悔意,想母亲总为儿想,婆婆也不过是作母亲的心罢了。只是……话语在她心里兜转二回,她抬起头,手抓住颜文卿的手,终是下了决心,问,“那金家小姐,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今天婆婆已经说破,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常云瑶此话问出,颜文卿自是晓得纸再包裹不住火,就搂了瑶,把如何与那些大家公子相交,如何认识金家小姐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个清楚,当然,他没有说自己如何既来不拒的态度和金小姐暧昧,也不曾说自己和那金小姐已有了苟且一段。未了,表了态度,甜蜜的说定是爱瑶三生三世。
瑶让自己信了他。但是想到婆婆,便又问,“若婆婆执意要你娶金家小姐,你娶是不娶?”
颜文卿默不作响,他的心里,其实也很矛盾,一方面,他确实心里爱常云瑶,她作妾,是委屈了她的,他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的高兴而让她不开心。一方面,这个世界哪个男人不是一妻多妾,他取个金家小姐,既能有助他前程,又能让老母亲高兴,怎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他这几天也在纠结。还有,金家哪里,怕不是他左右的了的,金老爷的意思很明显,他女儿必定是要嫁到他们颜家的,而且是做正妻,若是不能,他们颜家在这里,怕是没有立足地方了。
“瑶儿,一个名分和一颗真心,让你选,你选什么?”他严肃的问完,然后期待的看着常云瑶,在他看来,“妻”这个名分,真的不算什么,两个人真心的好,才是最重要的。金家小姐就算进门,他颜文卿也一样会爱着她常云瑶,而且现在他们是生活在古代,又不是现代那么拘泥于一妻一夫的。这样想来,是她太不懂事理了,不懂得融合进这个世界了。他要让她再好好的选一次。
“当你拥着她的时候,我算什么?当你唤她妻的时候,我算什么?等我的孩子生出来,唤她娘,唤我姨娘,那时的我,又算是什么?文卿,你的问题,真是一个选择那么简单么?名分,真心,如果分开来,真心哪里还算真心,名分又有什么价值意义!”常云瑶手抚肚子,宝贝又在踢她了,“你若是也存了再娶的心,想要我点了个头,成就你的罪恶感变成理所应当。你就直白了说,别让我做个傻子,还念着二世夫妻的恩情。只是你且听明白了,我这里,是绝对绝对不会允你一夫多妻的”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刚才还有些甜蜜的心,因这一席话,又难受起来。
门,逛荡踢开,颜姚氏怒气冲冲的外骂,“有你怎么不明事理的么,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娘,娘!”颜文卿过去拉扯着颜姚氏离开了,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常云瑶,眸子里,分明是不满和失望。
她还没有对他不满、失望,他又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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