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被认定失踪,是三天以后的事情。
而这三天里,云瑶和常韩氏正式接受富彩绣坊。富彩绣坊虽是生意冷清,但云瑶查了帐本后欣喜的发现,绣坊多少还是有进帐的,区区几两,自家那几个舅舅是不看在眼中,但是给自己母亲常韩氏做开销,却是足够了。
愿意继续留在绣坊的伙计和绣娘,分配了各自的任务,不愿意留下的,便还给他们契约,包了一份略表心意的红包,祝他们能有好的前程。其它的一切,都是现成的。
属于常韩氏母女的富彩绣坊,就在一阵鞭炮声里,与第三天,正式开起了张。
乡里们甚是照顾常韩氏这对孤女寡母,开张的头天,乡里们的友情定单就下的满满的,并让常韩氏慢慢绣,不急着要货。
然而在一片热闹恭喜声中,几个不受欢迎的人到来了。他们,便是常如海,常如山和他的二个儿子。
他们并不来恭喜常韩氏的,他们是来问云瑶,常玉,去了哪里!
“我瑶儿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大哥二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茶斋不是已经在你们手里了么,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常韩氏护在云瑶前头,大声的责问着。云瑶伸了手放到母亲双肩上,将她拉回来,唤一声“娘”,然后摇摇头。
“我今天并不是来闹事的。”常如海一脸的疲惫,他那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从踏进绣坊起,就一直看向云瑶,不曾移开半分,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嘶哑意,“我是来问你家丫头关于我儿子常玉的下落的!常飞说,我儿子常玉是跟着她出城的。他人在哪里?人在哪里?你说……。”常如海情绪激动,伸手越过常韩氏,抓向云瑶。
云瑶正欲退后避过,却见常韩氏低着头向着常如海的胸口一顶,硬是将他顶撞的退后几步,“你要是敢动我女儿,我,我,我今天就跟你拼了!”常韩氏尖着声,疯一般的喊道。
云瑶看着常韩氏护她的举动,鼻子酸酸的。
而那些乡里都退到二旁,在听到常如海的话后,各自小声议论着。
“三娘!”常如山一面扯住面色狰狞还要上前的常如海,一面对常韩氏道,“三天前,常玉跟着你家丫头出了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不过是过来问一问,你家丫头她,有没有见过常玉。常玉他,至那天后,就再没有见着人过,大哥也是担心他啊!”
“三天前,我同二位舅舅换好契约,就出城回家了,一路上,并不曾见着常玉表哥!”云瑶怯怯的看着常如山,然后低了头道。
常玉,自然是已经被她杀了,他的尸体,在她左手鲜血的滴落下,那蛛网状红丝不停的变多,变粗,到最后,将他整个人分成无数细粒,除了他身上穿的衣物外,其全身骨肉,成了干粉一般,风一吹,了无痕。没有人看到她杀人,没有人找的到尸体,只要她说没有见到人,谁也不能说她是凶手。
她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杀了常玉,常玉是自己该死,若不杀他,她云瑶,就得死。
“你胡说,那日堂兄分明同我讲,是要寻你去。你如何能没有见到。说,你把他怎么样了?”一直站在最后面的常飞走上前来,手指着云瑶,“装出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给谁看,当日在祠堂,你不是很有能耐么?”
“常飞!”常韩氏气的直哆嗦,厉喝一声。
云瑶拍拍常韩氏的肩,对回头看她的常韩氏微微一笑,同时再一次的摇摇头。她扫了眼四下的人,再目光直逼常飞,“我确实不曾见到表哥,就是真的见到了,他人不见,如何能怪到我头上,难道你们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能把常玉表哥那高头大马的人怎么样么?云瑶还有一事不明的是,表哥到底有何时要寻我呢?”
四下乡邻一片嗡嗡议论声,自是都觉得云瑶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对常玉做了什么。那常玉,说不定是躺在哪个温柔乡里忘记回家了。
“我们也是过来问问,看看这丫头知道不知道,既是不知道,那我们就先回了!”常如山将常飞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扯扯瞪着双眼怔怔看地的常如海,走了。
常如山觉得,无凭无据,他们确实不能将常玉的失踪,怪罪到云瑶身上。可是,自己儿子最后说常玉是去寻的云瑶,要想把她搞到手,那就一定是这样的。既如此,常玉的失踪,云瑶这丫头,如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道,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不过没有关系,总会水落石出的。
被常如海等人一闹,开张的喜意也渐淡了,乡邻们说了些吉利话后,又安慰了常韩氏一番,就先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云瑶伸手抱了把常韩氏,“娘,我们也早些回家吧,云瑶有些不舒服!”
常韩氏当她是被惊到的,就将绣坊的事情托给李掌柜夫妇,自己和云瑶先回家去了。路上,母女俩碰到了进城给他们道喜的王大夫,王大夫听常韩氏说起常家等人来闹的事情,看了云瑶一眼,只道,“别理会他们,过些时候那常玉回来,自然什么事情都没了!”他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那日,云瑶晚归,会不会是因为遇着了常玉。可是,她是柔弱如此的女子,如何可能杀得了人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云瑶留神看王大夫的神色,心里一叹,一句话没说,搀着常韩氏慢慢前行,只行过那日碰到常玉的路段时,将目光,扫向很远处的山脚,那里,有个小棚子,那里,有一捧死人化的灰烬。
**********
常玉是常如海的独子,没了这个儿子,常如海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空忙碌。所以常玉失踪的事情,自然不能轻易的揭过去。
这件事情,很快的就报到了衙门之上。苏合台的官老爷派了人,四下的搜寻常玉,然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云瑶被传唤进官府一次,那官老爷只问了她一个问题,到底有没有见过常玉,在云瑶回答说没有后,就将云瑶放了回来。然而常如海及妻常季氏却又寻上门来,他们心里也是认定,常玉的失踪,关键还在于云瑶。
若常玉真的有什么意外,那凶手,定也和云瑶有关系。他们这般笃定,并不是因为他们非常信任常飞的话,而是若不把矛头指向云瑶,那么他们的心里,就没了任何线索,没了任何敌人可以仇恨埋怨。
最憋屈的,就是自己的亲人死了,却连该憎恨谁都不知道!
“若我儿找不回来,我要你的命陪葬!”常如海癫狂的手指着云瑶,大声的道。
而在常玉死后的第十天,一受王大夫所托的衙役急急前来相告,说常如海许官老爷银子数千,要官老爷把云瑶抓起来,动以私刑,在皮肉之苦下,定是能逼她说出常玉的下落。
那抓云瑶的衙役,很快就会支派过来了。
*************************
谢谢在天鹅ZH不在的时候投推荐票和收藏的筒子.
天鹅ZH现在回来了,不过成绩惨淡,真可怜的说.天鹅ZH也不知道书到底不好在哪里.若哪位大大能提些改进的意见,最好不过了.我也想要好的成绩,被大家认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