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子期,父皇这么多年对你疏于管教,你倒是越发不知轻重了!”慕容太阿震怒道。
翌日,慕容子期去求慕容太阿和亲一事,太阿一听,气得怒斥起来。
“父皇,当年皇姨和亲,换得两国边境十年安宁,子期也想效法皇姨,为国解忧啊。”
“你还说!”太阿气道,“你皇姨是为国和亲,你是什么心思?!你当真是为了我冒勖臣民吗?!”
慕容子期抬头看着太阿:“父皇这是何意?”她心里渐渐有点慌张,自己的心事,只有贴身侍女和姐姐知道,难道姐姐把这件事告诉父皇了?
“你自己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如今两国战事不可避免,你却在这里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于不顾,你真是我养的好女儿啊!”
“陛下息怒!”伏羊在一旁劝到,他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宫女,那宫女福身退出了殿外。
“我息怒?你们看看这位公主,国难当头不想着怎么为父分忧,倒是来求我把她尽早嫁出去。子期啊子期,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姐姐,为父皇为冒勖分忧啊!?”
“父皇!”慕容子离匆匆赶来,她对伏羊点了点头,又转向太阿:“父皇,您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发这么大火?”
“哼,问你的好妹妹去!”
慕容子离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妹妹:“子期,你怎么又惹父皇生气?还不快道歉。”
慕容子期一下子甩开姐姐:“是!我就是胡闹!我不像姐姐,天天想着家国天下!”说罢,她转身跑出了殿外。
“你!”太阿见状,更是气甚,慕容子离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让若木赶紧追上她们家公主,自己忙扶着太阿坐下。
“父皇,您先别生气,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慕容子离端来一杯清茶,“伏羊,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伏羊将珞云公主请求和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容子离也觉得妹妹太过胡闹,她跪了下来:“子离没有尽长姊之责,请父皇责罚。”
“我又怎么会罚你呢,你快起来。”太阿招了招手,“离儿,你也不用替你妹妹隐瞒昨夜的事情了。”
“父皇都知道了?”
“我还没有老到糊涂的份上,她今天来求和亲,竟然毫不避讳,直接提了李元辰的名字,这谁看不出来?唉,我是担心,她被那些皇子利用,鬼迷心窍啊!”
“父皇放心,昨夜,妹妹确实是去见了李元辰,但是二皇子于她并无心意。”
“哦?这李元辰倒是个干脆爽快的人。这么说来,这事就完全是子期她自己的主意?”
“想来妹妹是对那个李元辰动了真情,一时放不下,才会这般胡闹的。”
“唉,这个孩子啊,就是执拗,得空,你替父皇多劝劝她。”
“是。”
“公主!公主你别跑了,奴婢追不动了!”若木眼看着慕容子期跑了大半个皇宫也没停下来的意思。
“别跟着我!”慕容子期哭喊起来,“从小父皇就偏心,都是亲生的,凭什么我做什么就是胡闹,姐姐做什么就都是对的!?”
“公主!陛下他今天也是气急,您这个法子在他看来不好使,他才会这么生气啊,陛下也是担心您的安危。郡主当年嫁到上都,这么多年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多可怜啊?陛下他肯定舍不得您去受那份苦啊。”若木赶紧说。
“才不是!”慕容子期说,“反正我做什么都不对,父皇他就是这么觉得的!有什么好事也总是想着姐姐,何时想到我了?!”
“怎么会呢,公主,您别气急了胡思乱想,咱们回宫去吧?奴婢给你做好吃的。”若木上前拉她。
“放开!怎么不是了?!当年皇姨千秋的时候,他都不让我跟母后去上都!就想让姐姐去!”
“公主,当年您太过年幼,长公主她正……”
“住嘴!不许再在我面前提长公主!”
若木只当自家主子生气,便不敢多言,她却没料到,今日一事,却是拓月珞云两宫裂痕的开端。
大端王宫正殿,早朝。
端王李胤举着一个折子对众大臣说:“朕接西关急件,说是军中粮草被烧,如今余粮仅供三日支撑。”
“慕容太阿好大胆子!竟敢火烧我军粮草!父皇,您断不可轻饶他们。”三皇子李元展怒道。
李胤放下折子,问右首的皇长子李元涵:“元涵,此事你有何看法?”
李元涵出列,行礼道:“回父皇,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怎么治慕容太阿的罪,而是怎么把二弟、四弟和我大端的一众将士安全的接回来。”
言毕,李胤点点头,大臣们也纷纷附和。
“元涵所言极是,如今元辰、元翀被困西关,众卿觉得,该如何解这粮草之困?”
“臣以为,应命附近州郡火速调粮。”
“不妥,如今军中粮草供应已不足三日,附近州郡调粮最快也要四五日才能到,我军将士恐支撑不到那时。”
“这……”
一干臣子正争论,李元涵复又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与其让二弟他们等待我方救粮,不如向冒勖王要粮。”
“向慕容太阿要粮?”李元展道,“他们本来就要烧了我们的粮食,怎么可能再好心给我们?”
“三弟稍安勿躁,父皇,月前我大端使臣暴毙冒勖王城外,此番又是粮草被烧,慕容太阿是何居心,难道不是昭然若揭吗?”
李胤眯起眼:“元涵,你此言何意?”
“父皇,儿臣认为,应即刻攻打冒勖王城,三日内,二弟他们必能攻下!”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心领神会,纷纷跪倒:“请陛下降旨!即刻攻打冒勖!”
李胤抚了抚案前那本奏章:“传朕旨意,令二皇子李元辰、四皇子李元翀,率我大端众将士即刻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