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闯大祸了。”白琳的身影还没全部在传送阵里浮现就急急忙忙地对正打瞌睡的夜喊道。
“你又把谁家的房子给烧了?”夜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这次不是房子”白琳走出光芒黯淡了的传送阵,焦黑的绒毛和着一缕寒风沾到夜的耳朵上,夜使劲甩了甩脑袋,站了起来。
“烧焦的雪绒花?”夜抽了抽鼻子,虽然它不需要呼吸,但是却能分辨各种气味。
“嗯,这次是生命树烧了。”夜被这句话吓得小嘴都合不上了,两颗小白虎牙明晃晃地亮着。
“生命树……烧了”夜猛地摇了摇头,“我要睡了,没空和你开玩笑。”但是看着忙上忙下使劲往黑戒里塞东西的白琳,它终于相信了。
“怎么办?”夜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一下子蹦到白琳面前转来转去的。
“嗯——”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夜就被白琳一把抓住,塞到黑戒庞大的空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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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离开了。”白琳关闭了通往密室的传送阵,站在悬崖上,却久久迈不出脚步。
她在等什么?那个沐浴在金色夕照下的温柔少年么?
他不会来了。
“琳……”现实总是会给伤心的人以惊喜,白琳猛地转过身,忍着将要滴落的泪水。海风吹过,白琳觉得脸颊微凉。
“到底还是哭了。”白琳暗想,看着脚旁新开的,在风中微微颤抖的一朵小白花。
“跟我走吧……”是什么让白灵的字句间透出哀伤。
“呼。”
白琳刚想开口,就急跃而开,目光从前方美丽的少年,转向了原本站着的地方。
娇嫩的小白花已被一只长箭钉成了白泥,整齐漂亮的箭羽被咸涩的海风撩开。
数十名白精灵从阴暗中冲出,围住白灵,防备背叛的白琳会在下一秒反击,攻击他们高贵的王子。
箭枝,魔法,都冲白琳飞来。
默默地看着白灵,白琳的脸颊被烈风吹干了,眼睛也觉得干涩,心也被吹得发凉。
到底还是没等来那个曾经月下牵手的少年……
所有的攻击都静止了,凝固在白琳的面前,白琳的发丝扬起,却没落下。
“老师说过,事不过三。一旦同一个错误犯了三次,就没必要在教我了。”白琳冷冽的声音随寒风送到耳旁,让所有的白精灵心里发寒,想再一次张弓搭箭,却是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今天我却忘了老师的教导。”白琳笑了,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错了。”
白灵他已经离开了,自己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期盼他能回头?既然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就不值得自己再挽留。
似乎就在白精灵护卫冲出来的那一瞬,白琳从梦中醒了,原本因背叛而愤怒哀伤的心,沉寂了,无喜无悲,亦茫然无方。
她本就是在呼啸的冰雪和狂风中疾奔的孤狼,为什么要将项圈套上自己自由的颈项,她不应该被困住奔跑的步伐,不应该被拔去尖锐的獠牙和利爪,她就是一匹狼,再怎么温顺,也不会成为一条可爱的小狗。更何况,无论如何温顺,别人都不会忘记,她就是一匹孤狼。
她本不应该改变,即使是爱情,也不能为之改变,否则迷失的将会是自我。
“我曾经为所欲为,连神也不曾畏惧,为什么今天却会被你们堵在这里?”白琳向前踏出一步,所有的凝固在半空的兵器都分开了,让出了一条道路,像是畏惧着什么。
“虽然不是曾经的同伴,但你们的母亲却赐予我新的生命。”白琳温和地微笑,却掩不住眼中的嗜血,“给你们一次公平战斗的机会吧,虽然你们不曾给予我过这样的公平。”
所有的兵器都倒飞了回去,就顺着初来的轨迹。
白琳收起不显丝毫光芒的匕首,“手握兵器的你们,也将惨败在我手下。”
“狂妄之极!”白琳仔细地打量着那三番两次先冒头的年轻白祭司。可惜,在本土活了两百年的白琳硬是想不起这个家伙的名字。
白琳举起手,指向前,呼号的海风将白琳的黑袍翻卷得猎猎作响,“你为什么不跪下,亲吻我脚下的土地,兴许我会放你一马。”说完便大笑了起来。
“所有的白精灵都是平等的,白琳,你陷得太深了。”白灵冷冷地看着白琳。这句话,是在对白琳说,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平等?白精灵一族从来只有虚伪的平等,尊贵的白精灵王子,真可惜这种平等我不需要。”白琳抬着头,傲慢地看着白灵,不是为了反击,而是这种可以因为一个地位而放弃的爱情,她不屑。
“琳……”白灵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的付出全是一厢情愿,又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过白琳
“被逐出生命树的叛徒,你侮辱了白精灵一族的灵魂。”年轻的白祭司就像没有听见白琳侮辱自己的言语,极力煽动着身边的精灵,“处死她!”
“处死她!”众人大喊。
这个白精灵一族从未有过的判决,在两百年前就已经由绝对多数的白精灵通过。
“一群小鬼,却敢在我面前猖狂。”白琳看着凶神恶煞地扑上来的白精灵们冷笑道。
冲在最前的白精灵吃惊地看着自己再怎么使劲,也不能撼动半分的长剑,目光落在了白琳轻轻捏住剑尖的两指。
“叮——”白琳轻轻一震,指间长剑应声即断。
握剑的白精灵被震得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手中还紧紧抓着报废了的长剑。
“不自量力。”白琳悠扬的语调显得十分优雅,如刚刚收起钢爪的猎豹,冷冷的语气,尽情嘲笑着渺小的对手。
白精灵哪里受过这样的嘲笑和侮辱,他们白皙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原本被白琳吓得顿住的兵器,顿时发狠地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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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老鼠。”龙思命报战况的士兵退下,狠狠地拍了一把身前的横栏,“白精灵比我们熟悉地盘,现在我们的士兵都分散开了,他们就躲起来打游击。”
“讨厌的生命树太大了。”一名手持红酒杯的男子笑道,杯中的红色液体轻轻晃动着他是苍羽国的王子,苍圣,他的皮肤白皙,眼角微微翘起,顾盼间显得有几分妩媚。
“如果没有这样的大小,就白费我们的联手了。”龙思对这个比女子还勾魂的男人有点反感,但却也不想让临时联盟破裂,“不知道战连城将军有什么主意。”
战连城是天辰国的大将军,天辰国只有一名公主,因此独无皇储出征,“虽然有内应安插在其中,但是要把这些老鼠一网打尽可要费不少的力气。”
苍圣微微摇了摇红酒,仔细地看着杯中折射出的红光,好像根本不关心这事。
“战将军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六国联手,自然要亲密无间,才能打败这些不死的美人们。”说话的是易云,临睢国王子,据说最为好色,这次攻打白精灵,他是最积极的。
“虽然白精灵分散开了,但是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见他们的生命树快要被烧了,难道还没有投降的道理?”
“叮——”
水晶酒杯在地上化作碎片,鲜红如血的红酒开出殷红夺目的花朵。
苍圣站起,微笑地看着在风中乱舞的雪绒花,伸出手,轻轻一握,本该飘走的雪绒花被一把握在了苍白的手中。
“我倒是带了不少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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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强大,却从未料到你有这样的强大。”白灵气喘吁吁地看着毫发无损的白琳,站着的人就只剩他了。而白琳,这样的打斗却只是让她的脸颊微红,在这明亮的月光下显得更为娇艳。
“你从未了解过我的多少。”白琳语气中带有一丝讥讽。
“你会恨我吗?”白灵看着白琳,眼里的是复杂的情感。
“你?”白琳笑了,“你根本不值得我恨,或爱。”
白灵倒下了,白琳收起砸在年轻王子后颈的拳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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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儿,你打完了?”夜小心地从草丛里探出个脑袋,谨慎地朝四处看了看。
就在白琳打算给那些冷酷伤害自己的白精灵教训时,就偷偷地放出了夜。白精灵对生命的存在很敏感,但却感觉不到非生命体的存在,所以夜很轻松地开溜了。
“都找到了吗。”白琳轻轻抱起了夜,揉了揉夜软软的肚皮,说到底,陪着自己的还是它。
“很简单的就找到了,他们好像不怕被偷。”夜甩了甩尾巴,显得有些得意。
“当然,会偷的就只有白精灵,但是白精灵不会离开生命树的。”白琳对这些固执不通的白精灵很是不屑。
“我们要搭那些飞艇走么。”夜问道。
“当然,精灵海不是没有准备的我们所能穿过的。”
“太妙了”,夜显得很开心,“我找到一艘最大的,上面的人刚走,只有一些小兵。可是,”夜的白胡子耷拉了下来,“我感觉到有个很厉害的人。”
“有我在,你怕什么。”白琳的话很坚定。
“嗯,有你在,什么都不怕。”夜抬头看着白琳绝世的容颜笑道。
“不过,离开之前,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冷冽的声音让呼啸而过的风都停滞了几分。
“什么事比逃离生命树还急?”夜急忙问道,这次白琳把生命树都给烧了,它生怕愤怒的白精灵们会再次寻上门来,把自己和白琳都给拆了。
“来者即是客,哪里有怠慢的道理。”白琳微笑地看着精灵村里冲天而起的火焰,闻着空中飘来的醇厚酒香。
“明月,火焰,红酒……自然是要大宴来宾!”
看来猫咪偷懒的情况被发现了,推荐比上星期少啦,好吧,我会尽快把这些修改的章节发完,新的章节要来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吼——